听到师父问话,南宫惠心中咯噔了一下,脸上却故作茫然:“刚才我旁边有好几个人,不知道大师父您指的是谁?”
程清河审视了一下南宫惠,并未回答,转而问道:“在我闭关期间,书院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发生了一些事情,徒儿正准备向你汇报呢。”南宫惠道。
“我在飞虹塔中等你,把你那个朋友一并带过来。”程清河道。
“哪个朋友?”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朋友。”
南宫惠眼睛圆瞪了几分,心知书院应该有人向大师父汇报了一些事情,明白糊弄不过去,只能颔首道:“是,大师父。”
王振兴回到竹楼。
阮玉致和温清雪已经离开,榻上只余留一些淡淡幽香,惹人沉醉。
只是刚回味了一下,王振兴就见到南宫惠走进屋内,不禁笑语道:
“这么快就想我了吗?”
“我师父要见你。”南宫惠皱着鼻子道。
“这么快?”王振兴惊讶。
“我们之前整日在一起,许是风声传到了我师父耳里。”南宫惠道。
“该来的终会来的,走吧,带路。”王振兴洒然道。
“别这么悲壮,我会护着你的。”南宫惠只以为他是强颜欢笑,宽慰了一句话,在前头带路。
另一边。
苏老怪和女儿苏婉来到书院内的一处亭台。
“星夜魔君这老混蛋,简直可恶,连一点高人风范都没有,屡次挟持你一个小辈。之前你侥幸逃走,这次又是如何脱身的?”苏老怪问道。
“老混蛋之前上了我一次当,让我跑了,这次可谨慎了,但庆幸有高人相救,惊退老混蛋。”苏婉答道。
“是青叶、玄空,还是程清河?”苏老怪问道。
星夜魔君身为六绝之一,能惊退他的人,这世间屈指可数。
而近期,也只有这三人在帝都。
“都不是。”苏婉摇头道。
苏老怪错愕了一下,继而想起苏婉之前说过的一些话:“难道是刚才你说,要介绍给我认识的那个朋友?”
“嗯。”苏婉含笑点头。
“今天太晚,明日我去见一见,向他道声谢。”苏老怪眼里有光彩闪烁。
“爹,我看你是想找人切磋较量才对吧。”苏婉噘嘴道。
被女儿看穿心思,苏老怪尴尬的笑了笑:“能惊退星夜魔君,这人可不简单,我当然想会一会,不过你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
“江湖代有才人出,就怕爹你到时候吃亏,老脸无光。”苏婉嬉笑道。
“这个丫头,竟拆你爹的台。”苏老怪哭笑不得,埋怨了一句后,忽然感慨起来。
六绝是同一时代的人物,现在的确成老骨头了。
江湖后起之秀众多,尤其昆仑山和星月宫中那两位,虽无六绝之名,却已经有着与六绝相当的实力。
假以时日,没准突破传说中的武学极境。
还有楚青云这个家伙,资质虽然普普通通,但甚至运气好,又有苏婉相助,二十来岁,已经能算作是半个巅峰高手。在给他一些时间,应该也能步入六绝的境界。
苏婉所言,不无道理。
属于六绝的时代,似乎已经过去了。
“爹,我刚才说笑的,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天下第一,无人可以取代。”苏婉觉察到父亲的情绪,忽然说道。
苏老怪脸上落寞消散,没好气道:“我看在你心里,那个傻小子才是天下第一。”
苏婉挤出一些笑容,不置可否。
苏老怪只以为女儿默认了,咬牙道:“这臭小子,看着老实巴交的,满肚子坏水,我迟早要拆了他骨头!”
他自己教的女儿,对女儿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知道女儿不可能主动去做这种事,会发生这种事情,肯定是楚青云主动的。
苏婉也不多做解释,心说反正楚青云这家伙耐揍,不会有什么事的。
“爹您消消气,别气坏身子。”苏婉道。
“你现在长大了,爹也不跟你讲什么大道理,但有些事情,你自己还是需要注意一下分寸。”
言罢,苏老怪怕女儿难堪,立即结束这个话题,转而道:
“晚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见一见你那个朋友。”
——
王振兴跟随南宫惠,走进了飞虹塔之中,后者简短的讲述着飞虹塔的一些来历。
而这时,脚下站立之处,似有一些低吼声传来。
“之前你说,怕你师父把我关进飞虹塔中,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原来这飞虹塔下真关了人。”王振兴说道。
“那是一个魔头,多年前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龙凤书院联合江湖众多门派数百正道高手,才将这魔头擒住。”南宫惠解释道。
“擒住?为何不直接杀掉,这不更省事吗?”王振兴不解。
“这魔头得到过龙血,要杀他很难。”南宫惠道。
“龙血?”王振兴一惊。
“这是传说中的生物,你不相信这种存在,我能理解。”南宫惠道。
“我信,甚至差点还被一条龙服...”王振兴说到一半忽然停住。
“服什么?”南宫惠追问。
“杀他很难,但并非是杀不了,看来是有人存有私心,所以才留他一命。”王振兴转回之前的话题。
“的确,从魔头身上,有望得到关于龙的情报。只是当局者迷,即便真得到了龙的踪迹,谁又能擒得住呢?一个得到龙血的魔头,都如此难以应付,更何况是龙。”南宫惠道。
王振兴目光透过地面看去,望见十几米地下,有一个幽深的牢狱,牢狱之中,有一个被许多手臂般大小的精钢铁链困住的如同野人一般的男子。
“这飞虹塔下的牢狱,坚固吗?”王振兴漫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坚固,魔头身上有数百根镇气针,周身真气被封,又被精钢锁住,绝对逃不出去的。”南宫惠很有信心的说道。
王振兴听后笑了笑。从爽小说的剧情定律而言,越是有人这么觉得时候,事情往往会从相反的方向发展。
“你笑什么?”南宫惠茫然问道。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能与你相知相许,真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王振兴不好解释,于是将话题一转。
南宫惠心中触动,一时间竟然忘记身处何地,目露柔光,轻轻倚在他的肩头,想说几句情话回应爱郎,可刚要开口,眼角余光中,突兀出现三道老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