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上半空的殿主们面面相觑,吃惊不已。
久闻坠星山脉有天灵血雕盘踞,但没人听过它还有主人。
更没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难道是什么了不起的隐世大人物?
又或者是某个大宗门、大世家豢养在此的灵宠?
“怕什么?放眼杀生天,还有哪个势力,能压咱们白虎圣殿一头?”
“没错!我倒要看看,它的主人是何方神圣?”
众人倒也无所畏惧。
杀生天的武道水准就这么高,而白虎圣殿便代表着此界的最高战力。
强如天灵血雕都被他们逼退,血雕背后的主人,能有多强?
娄晓风同样是一脸不屑。
他忍不住在想,当初重伤介长老的,是否就是这天灵血雕的主人?
如果是的话,那的确强不到哪里去。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天灵血雕背上的那道身影。
“是你?!”
娄晓风脸色大变。
他没想到,天灵血雕的主人,竟然就是他在坠星山脉遭遇的林玄。
这可是镇杀了马崇宣的人恐怖存在。
他亦是为了躲避对方,才逃出坠星山脉,返回圣殿。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总殿主,他便是杀死马殿主的人!”
娄晓风大喊。
不等徐银川吩咐,便招呼众人围攻。
“此人身怀种种奇珍、重宝,大家一起出手,拿人夺宝!”
一听重宝奇珍,众殿主顿时来了精神。
排名前八的殿主自不必说,排名第十开外的人更是趋之若鹜。
如果是一对一,他们当然不敢挨边。
但现在几十个人对一个,风险大大降低。
强如天灵血雕都被十几人击退,这年轻人再强,也必扛不住几十人的围攻。
如他们这般排名靠后、毫无存在感的殿主,若能得一件重宝、奇珍相助,也许就能迎来翻身的机会。
“杀呀!”
“拿下他!”
数十位殿主迫不及待地冲向林玄,展开围攻。
“从坠星山脉跑到这里,你以为就万事大吉了吗?”
林玄大手一挥,天空中显化出巨掌并随之拍落。
“不好!”
娄晓风惨叫一声,直接炸成血雾。
巨掌横空一扫,另外十几位殿主如爆竹般迭次炸开。
其他人骇然欲绝,疯狂倒掠,但仍被巨掌余威全部震落在地,惨叫连连。
这一幕,直接吓坏了白虎圣殿的长老、弟子们。
在杀生天,白虎圣殿乃是首屈一指的强大存在,是顶尖势力!
一向没怕过谁,从来也没在谁面前吃过亏。
但今日只此一合,便损失惨重,根基几乎塌掉一半。
幸存的十几位殿主虽然还有一定的战力,但此刻谁也不敢再靠近,全部都退得远远。
“娄晓风,你害人不浅!”
“娄殿主,你险些误我啊!”
“整个白虎圣殿,都被你害惨了,该死啊!”
众人咬牙怒骂,发泄着内心的愤怒。
但对林玄的恐惧,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仅仅一掌,便将数十位殿主抹杀过半!
这是太恐怖的手段,这是让人无法企及的战力。
他们已经生不出任何抵抗之心,只想有多远躲多远。
但终究,不能!
因为总殿主还在这里,他们但凡还想在白虎圣殿立足,便不能弃殿而去。
“总殿主,怎么办?!”有人惊恐大喊。
“道友住手,且听我一言!”
白虎圣殿中,传出一声呼喊。
总殿主徐银川掠出大殿,踏空而起,直面林玄。
不面对不行啊,他若走了,白虎圣殿必定覆灭。
局面再危险,他也只能面对。
“我与道友素未谋面,并无恩怨,这里面也许有什么误会。马殿主、娄殿主和那些人,你已经杀了,是否可以冷静下来,就此罢手?”
“你是总殿主?”林玄脸色漠然。
“我是总殿主,徐银川!”他说。
“愿以最大的诚意,换取道友停止杀戮,从此化干戈为玉帛。”
白虎圣殿看似底蕴强大,但在林玄这等级数的强者面前,却也只是纸老虎,空架子。
林玄一掌便灭掉半个圣殿,再来一掌,白虎圣殿将从此世除名。
他纵有再大的不甘,此刻也不敢再硬撑了。
“我与白虎圣殿的恩怨,起始于马崇宣,也应终结于马崇宣。”林玄淡淡说道。
“阁下所言极是!”徐银川如蒙大赦。
“但,”林玄摇头道:“在坠星山脉中,娄晓风与马崇宣全力攻我,眼看不敌便畏战而逃,我今来此,便是为了与他算总账。”
“那,林道友的账可算完了,气也消了、仇也报了吧?”徐银川小心翼翼地问道。
“尚可。”林玄与白虎圣殿其他人的确没有恩怨。
一切始于天域金石宫那次隔空交手。
说起来,他倒也没吃什么亏,还得了一滴白虎帝血。
但账不是这么算的。
别人想要对付他,总不能因为他没被伤害,就无视一切恩怨。
任何事,都是有代价和后果的。
金石宫作为白虎星杀之力的信徒,马崇宣作为【白虎星杀殿】的殿主,在这件事情上责无旁贷。
如今恩怨已经清算,林玄此行的目的,基本达成。
但同样因为此次行程,而与整个白虎圣殿结怨。
一切当然要有个妥当的处置,否则白虎圣殿将来怨恨报复,远在道界天的问心宫,必将遭殃。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
作为素问心背后的靠山,他当然要有清醒的思虑和判断。
必须提前斩断一切祸患,将威胁消除在萌芽状态。
“尚可?”徐银川咂摸着话中深意,心头便是一沉。
要么满意要么不满意,都还好应对。
但这模棱两可的说法,实在让他摸不透深浅。
“徐殿主恨不恨我?”林玄问。
“当然……不恨!”徐银川连忙回答。
“当然?”林玄笑了。
徐银川额头冒汗,诚恳道:“当然不敢!”
林玄点点头:“现在不敢,不代表将来不敢。”
“不不,万万不敢!”徐银川浑身冒汗,如坐针毡。
将来敢不敢,那是将来的问题。
现在他肯定不能敢,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啊。
“此界与你同级别的势力,有多少?”林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