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从平原来的,对大山有一种敬畏,东溟子煜他们迟迟不回来,大家都很担忧。
上官若离知道有空间在,东溟子煜不会出事,但也担心其他人。
过了午时,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东溟子煜带着人安全回来了。
钱氏小老太颤颤巍巍地迎上去,拉住东溟子煜看了看,又拉住大孙子、二孙子看了看,才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找到山洞没有?”
大郎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找到了一个大山洞,可以容得下咱们这些人,就是有些远。”
东春雷道:“远不要紧,咱们还怕远?”
于是,大家七手八脚的开始收拾东西,离开官道,推车就得人背着,板车也得抬着,所有的行礼都得背着、抱着、扛着。
能坐车的孩子、老人也不能坐车了,只能冒雨自己走。
从稀疏矮小的杂草、灌木,一直走到遮天蔽日茂密的深林。
壮劳力们轮流在前面用砍刀开路,让负重的老人、孩子走的顺畅一些。
巍峨的山脉,延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头。一行人行走其间,显得渺小又坚强。
东溟子煜背着筐,筐里坐着五郎,走在钱氏、上官若离、凌玥的一侧,手里握着柴刀,防止有动物从斜刺里出来。
突然,噗,噗,草丛里传来有翅膀扇动的声音。
“什么动静?”
别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东溟子煜手里的柴刀已经投掷了过去,速度快的只能看到一道寒光。
草丛里发出一声动物的惨叫。
大郎惊魂未定,忙拉着二郎上前查看,发现是只肥硕野鸡。
“哈哈!是一只野鸡!”
“有肉吃了!”
大郎提着野鸡,“这山里的野鸡都比咱们取水的那山里的野鸡肥,可见我们要到好地方了。”
二郎去捡柴刀,跑回来递给东溟子煜,小迷弟一般地道:“四叔,给,您太厉害了!能不能教教我?”
东溟子煜接过柴刀,道:“等安定下来,就教你。”
大郎也道:“我也要学。”
三郎、四郎也道:“还有我,还有我!”
五郎着急地从筐里站起来,从后面抱住东溟子煜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道:“爹,爹,也教五郎!”
东溟子煜笑道:“好,也教五郎。”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大家终于找到了那个大山洞。
山洞在高处,下再大的雨也不会灌进水去,里面也干爽。山洞够大,还有洞中洞,足以容下这二百多人。
就是地面高低不平,要好好找能铺席子的地方。
钱婆子背着筐,就冲了进去,就像卧铺抢座似的,占了个相对平坦、干燥、避风又亮堂的地方。
将筐往上面一放,就招呼自家人,“老头子、大儿二儿三儿四儿,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来这里,这里好!”
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一头黑线,可显得她家人多。
二婶何氏扯着小孙子狗剩的手赶紧过去,要跟大房的人挨着,“大山、大河,来这边。”
钱氏不高兴了,赶人,“你们那边去,让大云、小云一家过来!”
何老太道:“大嫂,我们家人少,能占多少地方?”
钱老太撇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就是看到我家四儿捉了野鸡,想让你家孙子蹭口肉吗?”
何老太委屈的道:“大嫂,这回你真误会我了,我真没那么想。”
钱老太冷哼,“反正,让大云、小云挨着我,我闺女,没毛病!”
说着,就冲着还在往里进的人群喊:“大云、小云,快来娘这儿。”
小老太太特有底气,到底把二房一家给挤到一边儿去了。但离他们不远,中间隔着一块不能睡人的乱石从。
走了这半天的山路,大家浑身都湿透了,找了几个洞中洞,换下湿衣裳。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打喷嚏、流鼻涕了。
上官若离给有症状的人发药,现成的伤寒药丸已经要没了,空间也没有了,只能先给孩子、老人吃。
凌玥抱着五郎这个小火炉,一脸的忧国忧民,“得想个法子生火,熬点姜汤,不然会有更多人得风寒的。”
他们因为总喝灵泉水,倒是没得病,但冻得不轻。
钱老太打了个喷嚏,望望外面的雨幕,“哪里有干草干柴生火啊!”
东老爷子拿出一件棉衣给老婆子披上,叹了一口气,“能不挨淋就知足吧。”
东溟子煜敏锐地听到山洞里面有‘扑棱棱’的声音,眼睛一亮,道:“我有办法了!”
东有田铺着草席子,好奇地问道:“四儿,你有什么办法?”
“就是啊!”好多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看了过来。
东溟子煜道:“我听到了鸟类扑腾的声音,山洞里面一定有鸟窝。”
东有粮一拍手,“对啊,鸟一般用草和枯树枝做窝,这不就有引火的了吗?到时候找些枯树枝,放在一边烤着,慢慢就能着了。”
凌玥道:“小心是蝙蝠,蝙蝠可是不做窝的。”
钱老太打了她一下,“嘿!你懂的还挺多!”
“我平时用心观察了。”凌玥眸光闪了闪,与上官若离对了个眼神儿,做了个鬼脸儿。
上官若离笑了,凌玥跟着他们五湖四海的游历,见识可比这些人多的多。
拿出一包药粉给大郎,“大郎,这是驱蛇虫的药粉,你围着山洞撒上一圈儿。”
一听驱蛇虫的,大家都警惕起来,这种阴暗的山洞里,最招蛇虫鼠蚁了。
大家也不吵吵了,那些远处的人都往中间聚拢聚拢,免得落单,被蛇咬。
东溟子煜带着几个半大小子还真掏了好几个鸟窝,点燃了火,将捡来的小枯树枝,一点点地放上去烤着。虽然湿漉漉的,抹点猪油,也燃起了一个小火堆。
渐渐地小火堆变成大火堆,大家能煮粥渴了,苍白疲惫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了,隐隐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还有狼叫声。
“听!有野兽叫?是不是狼叫?”有人用气息说了一声,仿佛是怕惊动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