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保安愣愣的张了张嘴，“你，要删除我的记忆？”
    “怎么？你还想留着吗？”亚伦饶有意味的笑道，“在我看来能保守秘密的除了死人之外，就只有不知道秘密的人了。
    我不会随便杀人，但如果你不想活的话...”
    “不，我不想死，删除记忆挺好的。”保安急忙说道。
    班纳若有所思的看着亚伦手上的魔杖，“这可不像是炼金术师该有的手段。”
    “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
    亚伦·盖乌斯，一位血统高贵的巫师。”
    “巫师？你是魔法师？”班纳错愕的瞪大眼睛，随后试探着问道：“尼克·弗瑞应该不知道吧！”
    “他当然不知道，不然我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那炼金术师和制药师的身份？”
    “我可是魔法师，有制药师和炼金术师这两个副业貌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亚伦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还有很多其他的副业，这两个是最能掩护我真实身份的。”
    “可既然你会魔法，那洛基...”
    “洛基知道我的秘密，所以在抓捕他的时候我和他签了一份契约。
    我不能用魔法妨碍他的计划，而他不能向其他人泄露我的秘密。”亚伦说着叹了口气，“为此我还特意编了一个有损我一世英名的瞎话。”
    “暗恋简·福斯特？”班纳神色不自然的说道，“我们都被你给骗过去了。”
    “娜塔莎从洛基口中套出这个秘密，我再表现的尴尬一些，愧疚一些，紧张一些，那这个秘密的可信度就非常高了。
    实际上我对简·福斯特那娘们半点兴趣都没有，长得平平无奇也就算了，风风火火的性格估计也就索尔看得上。”
    “言归正传吧！班纳博士。
    我可以帮你解决浩克的问题，但相应的你要付出一些代价。”
    班纳低头思索了一会，“如果我拒绝你的帮助，你会怎么做？”
    “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你，只是会删除你的部分记忆。
    在你和这位安保先生的印象中，我从来没有出现过。”亚伦轻描淡写的笑道，随后话锋一转，“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班纳博士，我很欣赏你，不只是因为你的智慧，还因为...你的表现，其他人体内要是有一个绿巨人可没法做到像你一样。
    不过你不领情的话，我也不会纠缠。
    毕竟这世界上有才能的人多得是，不缺你一个。”
    “我好像是明白了。”班纳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成为我的眷者，付出你的忠诚和灵魂。”
    “what？你没开玩笑吧？”班纳不可置信道，忠诚他可以理解，毕竟他有七个博士学位，智商在全世界也是顶尖的，算是非常难得的人才。
    但灵魂就太玄学了，可联想到亚伦巫师的身份他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难接受。
    “我看上去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可是...你要我的灵魂做什么？”
    “灵魂是忠诚的保障。”亚伦言简意赅道，“为了防止忠诚变质，我总得有些预防的手段吧！
    而且班纳博士你不是有自杀的想法吗？操心那么多做什么？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我帮你结束了你的生命。”
    班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纠结且烦躁的说道：“这不一样，就怕到时候我想死都难。”
    “唉！”亚伦无语的摇了摇头，“为什么都把我想的那么坏呢？”
    “都？”班纳敏锐的抓到了重点，“还有其他人吗？”
    “在你之前还有一个，惩罚者弗兰克。
    他的妻子儿女被杀光了，一心只想着复仇，会直接对作恶之人判处死刑。
    我帮他找到凶手，完成复仇，而他效忠于我，永不背叛。
    对了，弗兰克现在为神盾局工作，不过只听命于尼克·弗瑞。”
    闻言，班纳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想到还真有人愿意付出灵魂的代价，更没想到亚伦早就在神盾局埋了颗钉子。
    “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亚伦说着用魔杖在半空中书写了一份契约，“看看吧！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了。”
    班纳定睛看去，脸色不禁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份契约非常简单，一眼就能看出它没有什么陷阱。
    亚伦帮他搞定浩克的问题，他宣誓为亚伦效力，永世不得背叛。
    但他平时享有足够的自由，只要不是对亚伦不利，想做什么做什么，而且亚伦不会强迫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也不会无故惩罚他这个下属。
    “这是契约？”保安有些怀疑的问道，“怎么和我在电影里看到的好像不太一样啊！宽厚的过分了一些。”
    “对盖乌斯而言，契约是神圣的。
    我们可不是玩弄人心的恶魔，不屑在契约中留下什么陷阱，更倾向于公平交易。”亚伦耐心的说道，随后看向班纳，“这是我的诚意，那么你的选择呢？”
    “说实话我有些心动。”班纳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这些年一直在躲躲藏藏，生怕自己突然爆发为他人带来灾难，而且不止一次的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可以解决问题，我绝对是求之不得。
    但我还有些疑惑，希望你能解答一下。”
    “请讲。”
    “你要怎么解决问题？”班纳平静的看着亚伦，“这很重要。”
    “不愧是班纳博士，我更欣赏你了。”亚伦笑道，随即侃侃而谈，“这个世界的人类想要变强有很多种方式，但最普遍的只有两种。
    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班纳博士你应该属于穷人那一列。”
    “绿巨人浩克是实验的产物，拥有无比强的力量和坚不可摧的身体。
    说句大实话，我对浩克还是非常怜悯的。”
    “等等，你说...怜悯？”班纳不解的问道，“浩克造成了多大的灾难你不会不清楚吧！当时整整一个街区被砸了个稀巴烂。”
    “试想一下，班纳博士。
    你刚睁开眼睛，一群人就不由分说的对你发起了堪称恐怖的攻击。
    身体的疼痛和懵懂的智商让你本能的想要反抗，而正好你又有强大到无惧一切的力量，你会怎么做？
    浩克就是个拥有强大力量但又没有长大的孩子，世界对他报以恶意，你又凭什么让他微笑面对？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句话放在浩克身上不太贴切，但道理是一样的。”亚伦意味深长的说道，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班纳博士，你觉得你的一切灾厄都是浩克造成的，但他因你而生，与你同为一体，可你又是怎么对他的？
    除了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会把他拉出来充当肉盾，战斗的时候你会把他叫出来充当狂战士，除此之外呢？
    你从来没有试图了解过浩克，没有试图了解过浩克为什么会那么暴躁？
    孩子的健康成长需要的是教育和关爱，而不是愤怒和暴力。”
    听到这话，班纳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你想怎么做？”
    “或许你们需要谈谈。”亚伦耸了耸肩，将魔杖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同时调用了羊符咒的灵魂力量。
    下一刻，周围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砸烂的教堂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这，这是哪儿？”班纳紧张的问道。
    “你的内心世界，大部分人的内心都是一片混沌的空间，各种各样的欲望充斥其中，色欲，愤怒，权力，暴力等等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但你的内心要比常人平静很多。”
    “可能是习以为常了吧！”班纳轻叹道，“因为浩克，在控制情绪方面我做了太多的努力。
    浩克应该也在这里吧？”
    啪！
    亚伦打了个响指，白色的空间中涌现出了一大团绿色的浓雾，而浩克则是在浓雾中抱着自己的双腿，孤独的坐在地上。
    不知为何，班纳看着这一幕莫名的有些揪心，“浩克他...他看不到我们吗？”
    “不只看不到，也听不到，除非我们走进这团绿色的浓雾。
    你的内心大部分时间由你主导，浩克就被封锁在这一块区域里面，比坐牢稍微强一点。
    只有你愤怒或者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这团绿色的浓雾才会开始膨胀，占据主动权。”
    班纳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什么，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这，这绿色的区域好像在一点点的变大啊！”
    “孩子总是会成长的嘛！”亚伦轻描淡写的说道，“现在是你占据主导权，但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浩克就会拥有和你分庭抗礼的能力。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生活索然无味，可以考虑和浩克换一个位置。”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但这是事实。”
    班纳深吸了一口气，“你刚才说想让我和他谈谈？”
    “是的，找一个和平的相处方式。
    由你来教导他，教他一些常识，给他一些...温暖，对，温暖。”
    “可我怎么觉得他见到我就会把我给撕了。”
    “不会的，在这个地方的只是你的意识体，换句话说他杀不了你。”
    “那还好。”
    “不过打你一顿出出气还是可以的，剧烈的疼痛会让你的意识回归现实。”
    “这玩笑更不好笑。”班纳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浩克的拳头多有威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我跟你一起来了。”
    说话间，亚伦将班纳推进了绿色浓雾，他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察觉到有人进来，浩克下意识的转过头，然后就看到布鲁斯·班纳以及站在他身边的亚伦·盖乌斯。
    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进来的，但既然进来了，那就别想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这般想着，浩克站了起来，嘴角逐渐扬起放肆的笑容，露出了两排并不算洁白的牙齿。
    他握了握双手，发出嘎嘣的脆响，然后迈动绿色的大脚走向两人，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变成了奔跑。
    咕噜！
    班纳的喉结耸动了一下，忐忑不安的问道：“我们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吗？”
    “怕什么？”亚伦白了他一眼，随后迎着浩克的拳头冲了上去。
    “别...”
    班纳下意识的想要阻止，毕竟和浩克对拳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但话还没说完，一大一小两个拳头就撞在了一起，发出剧烈的碰撞。
    而让他惊讶的是亚伦并没有被浩克打飞出去，虽然被推着退了好几米，但也硬生生的接住了浩克的拳头。
    “力气还挺大。”亚伦右拳发麻，感慨道：“果然仅凭肉体的力量还没法和绿巨人拼啊！
    能冷静点吗？我们想和你谈谈。”
    “浩克，不欢迎。”浩克断断续续的说道，而后右手猛地用力一推将亚伦掀飞了出去。
    不过他并没有从高处掉落，而是平稳的漂浮在半空中。
    “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而是想劝你和班纳谈谈。”
    “滚。”
    浩克高高跃起，绿色的大手抓向亚伦。
    但就在他要触碰到亚伦身体的时候，亚伦再往上飞了一截，正好避开了绿色的手指。
    “铁一般的事实证明，制空权还是非常重要的。”
    “给浩克，下来。”
    “有本事你上来啊！”
    浩克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一段助跑之后再次起跳。
    绿色的身影在亚伦眼中不断放大，他挑了挑眉，双眼射出两道黄色的激光。
    砰！
    浩克在半空中掉了下去，砸出了一个大坑，脸部还飘着浓浓的黑烟。
    不过绿巨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抗揍，虽然被电热射线打了个猝不及防，但伤害性并不算大，却也激起了浩克的怒火。
    愤怒让他的力量飙升，体型也增大了几分，绿色的浓雾都开始翻滚了起来。
    “啊哦！”察觉到环境变化，亚伦诧异的挑了挑眉，“看来想要你冷静一点也只能先把你打服了，这样玩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啊！”
    亚伦落到地面对浩克招了招手，“来吧！我也不占你便宜，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浩克，出击。”浩克大吼了一声，旋即朝亚伦冲了过去。
    他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到了亚伦跟前，但还不等他的拳头落下，亚伦一记右勾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