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还想说点什么尽快把富江敲定下来,但是那个巨大的咒灵就像是刚刚好摩天轮的座舱掉下来的时候一样,从他们旁边坠落了。
所以富江笑着对他们说:“我带你们下去。”
随着声音落下,他们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空间裂缝。
富江对着他们伸出了双手。
已经有经验的狗卷棘马上握住了他的右手,真希迟疑了一下握住了他的左手。
富江的力量包裹住他们全身后,带着他们一起走进了那个空间裂缝中。
然后三人一起出现在摩天轮地面,在比较靠近控制室的位置。
刚刚落地的咒灵躯体还在扭曲挣扎着,四处滚动,想要扑灭它身上的火焰。
但是很快数量众多的锁链已经从地底窜出来,将它严密的捆绑起来,并且在用力的往下收缩。
以这种方式控制着它不会物理破坏更多东西。
三个人就共同在那里看着,那个咒灵的躯体在被以超出常理的速度烧得干干净净。
咒术高专的两个人看着站在他们前面的那个纤细身影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敬畏感。
月子小姐甚至还没有真希高,但是他们莫名产生了一种正在仰望五条老师背影的感觉。
这个时候,在火光中月子小姐转过了头来,带着温和的笑容询问他们:“带封印咒灵的东西了吗?”
狗卷棘摇头。
真希回答:“在辅助监督的手上,等稍后我们叫他过来。”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富江但是态度平静,他四处看了看,想找个自然之物用来暂代封印的凭依物。
很快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树枝,然后笑着对那两个孩子说:“你们谁帮我去折根树枝,不用太长,但是要带枝丫的那种。”
狗卷棘应声动了起来。
真希喊了他一声往他的位置抛过去一把短刀。
富江笑看着两个少年人之间的情意。
等狗卷棘把带着枝丫的树枝带回来的时候,咒灵的躯体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头颅还在无意识的喃喃哭嚎,一声声的质问:“为什么不遵守诺言。”
富江接过那一截手臂长的树枝后对狗卷棘道谢。
他右手握住树枝,右手并指从粗糙的树皮上划过。
青紫色的神火将那一面的树皮焚烧干净,富江食指中指并拢,在光洁的树段上刻写封印的咒文。
因为神火的缘故,几乎是边写,就边留下了火烧火的咒文。
完成后,富江将那写过咒文的那一面对向了咒灵,原本在地面上的锁链开始移动,根部统一往富江握着的树枝这边移动,就好像是从他握着的树枝上延伸出去的一样。
那个头颅连带着两条手臂正努力的想要挣脱逃跑,但是不论再努力也挣脱不了身上锁链的拉扯。
富江淡定的单手举着那节树枝。
不到十秒,那只咒灵就被完全封印其中。
富江转身,将手中的树枝递向了两人。
狗卷棘接过,眼神中都还有些迷茫,居然这么容易就完成了吗?
“如果需要更换封印,把那几个字去掉就可以了。”富江给能正常说话的真希说明了一下情况。
真希看了一眼正被狗卷棘拿在手中的树枝,对着富江点了点头。
在经过检查,确定被帐所笼罩的范围内的确没有任何属于咒灵的其他咒力后,富江解除了帐。
正准备和狗卷棘还有真希一起离开游乐园,但是富江的手机响了。
狗卷棘急忙把还握在他手中的富江手机递给了富江。
富江一看,是青鸟的来电。
他刚刚接起说了一声:“喂。”
那边青鸟的声音就直接响了起来:“我看到帐已经解开了,你们结束了吗?”
“嗯,对,已经结束了。”富江笑着应下。
“我在门口等你,雪梅也来了。”青鸟说明了一下情况。
“好,我知道了,那一会见。”富江应下。
眉头无意识的皱了起来,要是提到雪梅在的话……怕不是又有新的工作了吧。
“怎么了?”走在旁边的真希注意到他表情转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富江直接摇了摇头,重新露出了笑容来说:“我朋友在门口等我,有人接你们吗?我们先送你们回去?”
虽然狗卷棘和真希都不是普通人,但是现在都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要是放任这两个孩子独自在外面,他实在是不忍心。
“没关系,监督辅助看到帐消除会过来的。”真希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那就好。”富江点头,
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两辆轿车并肩停在一起,青鸟站在雪梅车前。
他带着口罩,今天陪富江出来,为了不成为别人认出富江的标志物,所以一头长发也暂时用妖力收缩,现在变成了短发。
富江看到了他旁边站着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怎么看怎么社畜的人,正在和他攀谈。
他们才刚刚靠近,身边的真希就对着喊了声:“伊地知!”
伊地知结高马上迎了过来,先是确定了狗卷棘和真希安然无恙后,马上对着富江打招呼:“好久不见,月子小姐。”
“久违了。”富江对他微微鞠躬打招呼。
虽然他实际已经不记得这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社畜,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月子。”青鸟叫了他一声,并对他招了招手。
富江对着高专的三人微微鞠躬,走了过去。
青鸟很亲近的凑近他,在他耳边说:“我告诉他我叫飞鸟,一会别叫错了。”
富江了然的点点头,毕竟青鸟这个名字现在也因为他变得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力了。
飞鸟,好像是青鸟伪装成人类混迹在人类中的时候惯用的假名。
两人因为要说悄悄话,所以站位非常贴近。
狗卷棘时不时的就要小心的偷看一下青鸟,一副在意又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青鸟注意到了,他的头微微移开了一点,越过富江去看他,然后对着露出了一个稍微带着点挑衅的笑容。
因为戴着口罩,所以只能靠眼神来传递这个意思。
狗卷棘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眼神,有种自己做了错事的窘迫感。
“人已经接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青鸟直接抬着头对着那边的高专的三人这样说着。
“是。”伊地知洁高对着他们鞠躬,“今夜辛苦你们了。”
富江微微俯身回以了一个礼。“您客气了。”
青鸟看他这样也跟着以同样非常浅的弧度回了一礼,然后率先转身走到了车门边,他自己拉开后座车门,伸手挡着车门护送着富江先坐了进去后,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高专三人,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之后也跟着钻进了车里。
车缓缓的开动,因为掉了个头,还把富江所在的那一边让了出来,车窗被降下来,富江探出半个身子来,对着他们摇了摇手:“到学校以后记得给我发消息哦。”
狗卷棘马上拉住了真希的衣服用力的晃了晃。
真希丢给他一个白眼后重新挂上了笑容对着富江说:“你也是,到了住的地方记得在群里发消息。”
“好,下次见。”富江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车还没有发动,在里面另一边的青鸟已经探了半个身子过来,顺手把他这边的车厢窗户关上,从富江的窗口往里看,只能看到他的半个脑袋和洒落的金发。
车窗被关上了,车缓缓驶了出去。
“啧。”真希没有忍住咂嘴,不是很高兴的骂道:“那个男的真是讨厌啊,干什么,宣誓主权吗!”
狗卷棘已经是低迷状态了。
“刚刚问过了,他不是月子小姐的男朋友哦。”伊地知洁高在旁边安慰了一下。
狗卷棘就像是已经泄气的玩具重新充气后支撑了起来,他用闪闪发光的眼神看向了伊地知洁高。
在那样窘迫的视线中,富伊地知洁高哈哈的笑着说:“他说没有和月子小姐往朋友之外的感情发展的意思,他说月子小姐似乎也是这种想法。”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真希提出了疑问。
狗卷棘也认真的看着伊地知洁高。
伊地知洁高认真的想了想用他们都熟悉的人进行了比喻:“一定要说的话,就是五条先生家入小姐的那种关系。”
真希认真的思考着:“如果是五条和硝子的话……”
“腌鱼子!”狗卷棘当即又重新兴奋了起来。
如果是按照五条老师和校医家入小姐的关系来说,那可以是一辈子的朋友,会互相支撑,互相信任,但是绝对没有机会发展出爱情。
伊地知洁高拍了拍自己的车的位置,示意少年少女上车。
这一次狗卷棘和真希都是一起坐在了后座上。
车行驶在路上,正在开车的伊地知洁高突然毫无征兆的说了一句:“月子小姐的男性朋友好像都是金发啊。”
“嗯?”狗卷棘疑惑的抬起头来看他。
真希也好奇的看向前面的伊地知洁高,蛮感兴趣的问出:“怎么说?”
“对了,上次真希你还昏迷着所以不知道,当时在学校门口接月子小姐的是一个个子很高,长相也非常英俊的黄色头发的男孩子。”伊地知洁高帮忙回忆了一下去年见到月子小姐时候的场景。
狗卷棘手里捏着手机,直直的看着他。
月子小姐的身高很高,和他差不多了,他有一米六八,月子小姐好像和他差不多,只比一米七的真希矮一点点而已,她比去年要长高了一些,但是始终在女孩子中属于非常高挑的身高。
去年和他站在一起的男生他只恍惚看了一眼,好像是篮球队的学生,所以非常高,两个人站在一起,至少身高非常般配。
狗卷棘在一瞬间对自己的身高显得有点悲伤。
“所以她喜欢金发吗?”真希看了一眼身边的狗卷棘帮他问了出来。
伊地知洁高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但是他是在事后去调查过那个学生的人,黄濑凉太,篮球界备受关注的奇迹时代的一员,未来发展不可限量,还是模特,这些身份叠加的buff在一边的女生那里分量可不轻。
“那棘去染个金发有效果吗?”真希马上提出了疑问。
狗卷棘也对着因为黑夜倒映起到了镜子效果的窗户认真的捏住了自己额前的一缕头发认真的思考着。
虽然说,他的这个发型刚刚换没有多久,但是再换一个,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要不还是真希去打听一下月子小姐到底喜不喜欢金发吧,万一是巧合呢。”伊地知洁高有些哭笑不得。
同时另一车道上,青鸟突然询问坐在他旁边的富江:“你知道那个咒言师少年喜欢你吗?”
“啊……嗯。”富江沉默了一会,缓缓的点头。
他其实一直在思考会不会是他的自我感觉过盛,毕竟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他喜欢我。
以前只是手机信息聊天的时候还不是很明确,但是在刚刚在坐摩天轮的时候,他看着狗卷棘递过来的手机,再看到他的表情的时候,的确有种他真的在被表白的感觉。
按照他们提前商量好的,他应该在摩天轮里答应狗卷棘,然后在下来后和他分手。
所以他临时决定,改变原本的计划,直接就在摩天轮的座舱里上演渣女拒绝了深爱自己的现男友,直接分手的戏码。
富江本身不是迟钝的人,被人温水煮青蛙不到摊牌点破都不清楚这种情况,此生有且只有一次。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青鸟继续询问富江的意思。
“嘛。”富江又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要么就是告诉他,月子小姐其实是男人,要么就还是告诉他,月子小姐已经有恋人了。”
恋人那个词汇出来的时候,整个车里都安静了一阵。
富江不解的看向了车内的两个人,不是很理解,他到底是哪里冷场。
“我的小富江可真是罪孽深重啊。”前方的雪梅也是通过后视镜看着富江,无可奈何的笑着摇了摇头。
富江当即不满,“月子小姐招惹的红线和我富江有什么关系。”
雪梅直接笑出声来,同样反应的还有青鸟,坐在富江旁边的他也是直接摇了摇头。
富江当即一副炸毛的样子:“干什么,干什么!我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