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这位长的春道人炼制的丹药重金属量大,还是攻下高句丽的李世民志得意满心无旁骛之下吃丹药吃猛,李世民体内重金属积累的有点快啊。
房遗爱心里也有些疑惑,按道理不应该啊,晋阳公主不是一直让皇帝喝牛奶吗?
牛奶能够中和重金属,减缓重金属中毒,这没问题啊。
还是说,皇帝其实并没有喝牛奶?
虽说伴君如伴虎,但毕竟是岳父,房遗爱还是有些心疼晋阳公主和长乐公主的。
房遗爱沉吟道:“会不会跟丹药有关?”
长乐公主脸上出现了愁容,看起来倒是分外的让人怜惜。
“我和兕子也有这样的猜测,也曾劝过父皇,只是劝不住,徐充容也劝了,也劝不住。”
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都劝不住,宫里最受宠的徐充容也劝不住,而太子李治根本就没法劝,谁还能劝得动皇帝?
房遗爱虽然也不至于束手无策,但是却不想豁出去赌一把。
因为,就算他成功的阻止了皇帝服食丹药,皇帝也未必会感念他的救命之恩,说不定反而会在心里怪他阻止他长生呢。
虽说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都会舍命保他,但他还是不愿冒险。
说到底,他和皇帝终究没有多少感情,不值得他去冒那么大的风险。
而且他阻止了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没了长春道人还会有长青道人。
但是,他还是想试着努力一下,毕竟李世民是最后一道屏障,一旦李世民嘎了,他就要直面魅魔武媚娘了。
房遗爱问道:“陛下有喝牛奶吗?牛奶能解丹毒,这一点我很确定。”
长乐公主对此倒是一点都不怀疑,点头道:“兕子每天都亲自给父皇送牛奶过去呢。”
原来皇帝一直在喝牛奶,房遗爱有点茫然了,难道不是因为重金属慢性中毒?
而是皇帝进入了更年期?
其实男人也有更年期,因为身体衰老导致雄性激素水平降低,从而出现精力不足压抑易怒的情况。
见到房遗爱在苦苦思索,长乐公主心里也很感动,连忙劝慰道:“你也不用担心,虽说父皇情绪不好,但是气色却很好,御医也把过脉,正在帮父皇调理身子呢。”
房遗爱听了不由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你劝一劝兕子,不用给我做衣裳,挺费事的,我也不讲究这些。”
长乐公主笑道:“她喜欢做就让她做吧,她若忙不过来也不会勉强,你就放心吧。”
以前她大婚前大婚后都没有给长孙冲做过衣裳,甚至连荷包都没做过。
虽然她也学过针线,但是真的很少拿针线做女红,毕竟是堂堂公主真不需要自己亲手拿针线。
但是现在她却很理解妹妹的心情,因为就连她都很想给房遗爱做荷包做里衣中衣。
让最爱的人穿着自己亲手做的衣裳佩戴自己亲手做的荷包,哪个女人能拒绝呢?
房遗爱也没坚持,笑道:“这倒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能让公主亲手做女红,这确实极其罕见,长安城里那么多公主,只怕没几个公主给自己的驸马做过女红。
长乐公主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大姐襄城公主有可能。
如今再加上一个晋阳,她也很想帮房遗爱做,只是即便她做了也不能送给房遗爱。
甚至,就连晋阳给房遗爱做的时候,她也不好意思帮手,毕竟那是穿在房遗爱身上的,她也该在妹妹面前避嫌才是。
这也是她心中的一大遗憾,长乐公主岔开了话题,问道:“你还去大慈恩寺听那和尚讲经吗?”
房遗爱点了点头道:“又去过两次,不过现在我爹娘不让我去了,让专心等着大婚。”
长乐公主面色绯红的低下了头,轻声问道:“你又去过那间静室吗?”
看来那天发生的事也让长乐公主久久难以忘怀。
房遗爱不知道的事,长乐公主不但难以忘怀,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回味一番。
房遗爱摇头道:“没去。”
“哦。”长乐公主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
之前长乐公主总是一副高贵冷清的模样,在他面前虽然不至于冷清,但也保持着公主的礼仪和矜持,如今倒仿佛完全卸下了公主的面孔,更像是一个小女人了。
房遗爱笑道:“你不是吩咐那些和尚将那间静室封存起来吗?辩机和尚很听话,直接就找来一把大锁将静室锁了起来。”
“谁也不许进那间静室,不如如此,那一排房子全都空置了起来。”
“锁了起来?连你都不让进吗?”长乐公主听了感到很惊讶,她那么吩咐只是不想大慈恩寺的和尚再用那间静室,倒是没想到大慈恩寺的和尚会直接将那间静室锁起来。
房遗爱笑道:“公主殿下的吩咐,他们安敢不听?当然会郑重对待!”
“比起公主来,我这个小小国公算得了什么?他们才不会听我的话呢。”
听到房遗爱说那间静室被锁了,所以他才没再进去,长乐公主心里也就不再感到失望了。
还小小国公。
小小国公敢上前就抱着我亲?
我看你是大大国公才是。
他们不听你的话,但是我不还是得听你的话。
长乐公主红着脸轻声道:“我让人去大慈恩寺将那间静室的钥匙要过来,到时候我给你送去一把。”
给我一把钥匙?
这是什么意思?
房遗爱心里是既感到激动又感到紧张,一时间不知道该接受还是该拒绝。
长乐公主接着道:“我会让人常去打扫的,若是你再去大慈恩寺,若是觉得累了就去那间静室歇息歇息。”
那间静室对于她而言十分重要,所以她要将那间静室的钥匙要回来,她不知道那间静室对于房遗爱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是她知道,若是房遗爱进入那间静室肯定会想起她,会想起静室里曾经发生的事。
她只是希望房遗爱能在某一个时间会想起她,只想着她,对她而言这就足够了。
原来是让他去休息啊,房遗爱心里既感到失望又感到松了口气,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