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心知大事不妙,他一个翻滚从地上爬起了身。想要去捂弟弟的嘴,可惜朱樉眼疾手快,直接大手一伸拽住了他的脖领。
朱樉拖着他倒退了一米多远,沐春挣脱不了半分,他的双手不停的乱舞。
“沐晟,你不能说啊。你会害死我们一家……”
沐春刚一张口,朱樉就给了旁边的众人使了一个眼色。
汤鼎、冯诚几人上前,几人七手八脚将沐春牢牢按在了地上。邓镇从桌上随手拿来一张抹布直接塞进了沐春的口中。
“呜呜呜……”
沐春的嘴巴被抹布堵住了,他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嘴里只能发出呜咽声。
制服住了捣乱的沐春,朱樉转过头来又对着沐晟问了一遍:“阿晟,你刚才说出的话都是千真万确的吗?”
“千真万确。”
遭到了亲哥哥的背叛,沐晟现在是心如死灰。
朱樉表面上一脸严肃,实际上心里乐不可支。
他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老赛,进来。”
话音刚一落,一直守候在外面的赛哈智走了进来。
朱樉将沐晟刚才说的话,简短的跟赛哈智讲述了一遍。
然后,他就吩咐道:“你录一个笔录,再让他签字画押。”
“卑职遵命。”说完,赛哈智让人拿来了纸笔。
将沐晟拉到了一旁去做笔录。
等到赛哈智刷刷写完以后,沐晟拿起毛笔在末尾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赛哈智拿来了一盒红泥,让沐晟按上了手掌印。
眼睁睁看着弟弟的手印落在了卷宗上,沐春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他现在后悔万分,不该自作聪明让沐家落下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在秦王的手上。
这个把柄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足以让整个黔国公府覆灭的程度。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眼前的这对亲兄弟闹到了这个地步,朱樉还是头一回见到,他托着下巴在边上啧啧称奇。
“放开他吧。”拿到了卷宗,朱樉不咸不淡说了一句。
他一发话,汤鼎、冯诚等人松开了手。
沐春坐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跟爹可怎么办啊?今天真是被阿晟你这小子害苦了啊。”
面对亲哥倒打一耙的行为,沐晟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说:“要不是你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一个人的身上,我也不会被你逼到了墙角,才会出此下策了。”
一听这话,沐春的肺都要气炸了,他从地上爬起身,朝着弟弟扑了过去。
沐春挥舞着拳头,歇斯底里:“我打死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义的无耻之徒。”
眼看这两兄弟又要扭打在了一起,朱樉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你们两个蠢货要打,就滚出去打。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别在这里给你们的爹丢人现眼了。”
沐春松开了手里的沐晟,就像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样直接一屁股瘫倒在了地上。
朱樉面向众人叮嘱了一句:“今天的事,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让我知道了谁要是敢在背后嚼舌根将这件事泄露了出去,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冯诚郑重地点了下头,“二哥放心,兄弟们都是分得清轻重的人,不会有人出去乱说的。”
“是啊,二哥,你放心。今天这事就算打死我们也不会说的。”
“是啊,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事儿,谁要是传出去就是大伙儿的公敌。”
……
“二爷,你放一万个心好了。我老汤的嘴巴严实的很。”
朱樉瞥了一眼汤鼎,他的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老汤,我们这帮人里面就属你的嘴巴最大跟个大喇叭似的。你要是敢在酒后胡言乱语,我一定会找人把你这张臭嘴给缝上的。”
汤鼎这人什么的好,就是没有什么酒品。尤其是喝醉了以后,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以汤鼎对朱樉多年以来的了解,当然知道朱樉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汤鼎拍着胸脯,向朱樉保证道:“放心,我老汤打从今儿起,就开始滴酒不沾。”
汤鼎嗜酒如命的德行,朱樉当然是一清二楚的。
若不是历史上的汤鼎也不会在出征云南的途中就英年早逝,作为发小,朱樉一直苦于找不到借口让汤鼎戒酒。
今天终于逮到了一个好机会,朱樉一脸严肃的说:“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成全你。从今天开始,你要是沾一滴酒,我就打你十军棍。而且是我亲自行刑。”
一听到朱樉要玩真的,汤鼎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二爷,我刚才是说笑的。”
“军中无戏言,谁跟你嬉皮笑脸,在这儿说笑了?”
朱樉直接背过了身去,汤鼎苦着脸,哀求道:“我以前每日要饮一坛酒,现在戒一半,改成只喝半坛子行不行啊?二爷!”
朱樉扭过头,笑呵呵的反问了一句:“二爷身边还缺一个贴心的人,要不跟你爹打个商量。让你净了身来侍奉二爷行不行啊?”
御医早就诊断出了汤鼎不能再喝酒了,他好不容易出了远门,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听到这话,汤鼎心知以老爹汤和的性格,反正他都有了子嗣,与其看着他喝酒喝到吐血身亡,不如净了身送到秦王身边去做公公,好歹能保住命不是。
一想到这儿,汤鼎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二爷,酒是男人胆,你知道我老汤真的是一天离不开酒啊。”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在酒跟你的二弟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
朱樉背着手走开了,将面如丧考的汤鼎丢在了原地。
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朱樉让赛哈智收好了卷宗。
赛哈智抱了下拳,直接拉上了门走了出去。
等到赛哈智走后,眼下没了外人。
对于临川侯的死因,李恒心里跟猫爪子在挠一样痒痒。
他凑了上来,急不可耐的追问:“二哥,你赶紧说说临川侯到底是怎么死的?”
“临川侯就那么不声不响的没了,这死的也太过蹊跷了。”
“对啊,二哥,兄弟们都想知道。”
众人七嘴八舌向着朱樉追问个不停。
作为始作俑者的朱樉,对于临川侯的死因,当然是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