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荣捏紧拳头,实在没有什么立场反驳了。
她站在中间,感觉每个人都在看她笑话。
只不过顾虑她是公主,尚且没有议论。
嘉荣现在都不敢去看魏昭的表情,害怕看见鄙夷的目光。
嘉荣公主把指甲掐进了手心里,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安悦在站在暗处,十分着急。
公主,你快想办法啊!就这么让苏缈赢了?
安悦捏紧袖子,急的跳脚。
好似生怕苏缈赢一样。
苏缈回头,“看见我赢了,你很着急?”
安悦一顿,瞬间泄了气,“没,没有。奴婢是在为夫人高兴。”
苏缈心情好的笑了一下,就喜欢看安悦这副看不惯她,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时,嘉荣公主整理好思绪。
“琴弹的好有什么了不起的,敢不敢和本公主比画!”
画才是她最拿手的。
众人心想,到底是谁在拿琴弹的好说事。
什么一曲惊艳外国使臣之类的。
苏缈:“有何不敢。”
你来什么,我比什么。
见她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嘉荣公主倒有些底气不足了。
该不会画也比不过吧?
不等她多想,皇上就已经叫人把纸笔拿了上来。
嘉荣公主深吸一口气,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她的画被称为京城第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苏缈再怎样也比不过她。
“据说嘉荣公主三岁就能作出名满京城的画作。这一局,我押公主会赢。”
“非也,魏夫人能作出十面埋伏这样绝美的曲子,想必画作也不差。”有人不赞同。
又有人反驳:“为何从前没听说过魏夫人画技高超?”
“许是……魏夫人低调。”
听到旁人的议论,嘉荣公主底气又足了起来。
苏缈始终不争不抢的站在一旁,她似乎比嘉荣更有皇家之气。
她的安静,对比起嘉荣,嘉荣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皇上派人搬来了两张桌子,桌子上摆了宣纸和毛笔。
此局,苏缈和嘉荣公主同时开始。
一炷香的时间,一分高下。
两人在中间作画,距离刚好,谁看看不见谁的桌面。
其他人就在喝酒聊天。
今日这宴会来的值,十分尽兴。
只见嘉荣公主聚精会神的作着画,而苏缈,却时不时的抬头。
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皇上的心瞬间就沉了下来,看了眼魏昭,却见他一点也不着急。
“魏昭,你夫人……”
“皇上,臣始终相信她。”魏昭说话间,正逢苏缈抬头,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对上。
魏昭眼里带着期待,她终于瞧自己了。
苏缈看了一眼,又匆匆低下头,手里握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魏昭皱起眉,这是……被冷落了?
他抿着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皇上侧头,有些奇怪。
兄弟怎么了?突然抑郁了?
“皇上,臣妾敬你。”
皇后也来找存在感了。
皇上敷衍的喝了一口酒,随后同其他人聊起了天。
皇后脸上带着完美无瑕的笑容,丝毫不介意皇上的冷淡,也转头同嫔妃们聊了起来。
他们不过是表面夫妻,他给自己想要的皇后之位。她还他一个安静平和的后宫。
不过这种相敬如宾的日子过久了,倒也有些羡慕魏夫人,能让魏将军这么记挂。
据说魏将军在宫里养伤的三日,曾无数次打探他夫人的情况,但都被皇上拦住了。
这边一炷香已经烧到了尾端,嘉荣觉得时间不够,急的头顶都冒出了汗。
反观苏缈这边,行如流水,仿佛手不是自己的,而是一个机器。
被设定好了下一笔落在什么地方,所以她这边,时间是非常充裕的。
“一炷香时间到。”
嘉荣着急的落下最后一笔,随后胸有成竹的抬头。
却发现苏缈早已停笔。
她瞪了一眼,“公公,先展示本公主的画吧。”
公公走到嘉荣公主的桌前,小心翼翼的捧起嘉荣公主的画。
画作被呈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眼里都闪过一抹惊艳。
嘉荣公主满意的勾起唇,“此画名作《荷》,画的是御花园里先皇亲自为本公主种下的那株荷花。”
嘉荣看了一眼苏缈,眼底满是得意。
似乎在说,看吧先皇有多宠爱我。
“公主的画技早就名满京城,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
“此画的意境之高超,完全看不出出自一位妙龄少女之手。”
“先皇爱女,故而种下此株荷花。如今公主孝心,以画思父……”
这些文官就爱说些文绉绉的话。
要魏昭看,这完全就是一幅普通的画,连家里的小厮都比这画的好。
当然,魏昭是粗人,连半点目光都没落到那画上。
以致于让想邀宠的嘉荣希望落了个空。
嘉荣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
但现在不是十年前,魏昭从始至终就不是媚强权的人,她不能把对驸马强取豪夺的手段用到魏昭身上。
“把魏夫人的画拿起来让朕看看。”
皇上看不惯嘉荣出风头,有时候真的很不希望嘉荣是自己的皇妹。
苏缈的画被展开,众人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