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
    这位少女居然如此笃定清灵露有问题？
    “应该不会吧......”有人与自己同伴耳语起来，“毕竟那么多大能服用过，要是丹药真的有问题，”
    他朝华怜白瞥了眼：“白莲仙子一个脑袋估计都不够那些大能们砍的！”
    一直在旁观望的陈泽坤像是找准了机会，冲到丹桓面前嚷道：
    “清灵露就是有问题！”
    “我的幻兽服用伪仙丸都无法进阶！”
    他赤红着眼瞪向一脸无辜的华怜白：“都是她的清灵露害的！”
    “丹师协会就该还我们花了大价钱买来毒丹的召唤师们一个公道！”
    毒丹？
    这二字无疑是对丹师最大的羞辱，华怜白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镇静，直接变了脸色：
    “你信口雌黄！”
    “拿不出证据！凭什么污蔑我！”
    人群再次躁动起来，只是这次再也不是对华怜白单方面的维护。
    华怜白脸色更差，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里，被顾傲天握着的那只手尖锐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手心里。
    孟婵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白莲道友，你若想自证也简单。”
    她抬起头：“就像我说的，找一只服用过清灵露还能正常进阶的幻兽来。”
    “若是我冤枉了你，我必当众向你道歉！”
    孟婵好整以暇的模样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处于风暴的中央。
    “好！”
    华怜白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刺耳的尖锐，她水般的美眸中藏着阴狠：“不过......你玷污我的名声，到时候可不只是道歉这么简单！”
    她要她死！
    孟婵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都可。”
    殊不知她这无甚所谓，仿佛已经笃定清灵露有问题的态度更是刺激了华怜白，让她不顾形象的大吼道：
    “谁人能为我证明！”
    “我赏灵石十万！”
    十万灵石？
    这么多！
    围观的散修们羡慕不已，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们三五年都不一定能挣来。
    可这对华怜白来说只不过是洒洒水的小数目，这些日子，她靠售卖自己炼制的上品清灵露赚了不下百万灵石！
    孟婵刚来荣洋城，还不清楚，中品及下品的清灵露在商铺丹阁中还偶尔能看到，可上品清灵露，却只有这位白莲仙子才能炼制出来。
    那些大能们为了自己主战幻兽服丹后不跌落境界，少不得求到华怜白这里来，这时候收了多少灵石倒是其次，人情和其他奇珍异物才是华怜白最大的收获！
    说来也是奇怪，丹师协会里宗师级的丹师也有几位，但就是都炼制不出上品清灵露。
    只有华怜白可以。
    人人都说这是因为清灵露的丹方是白莲仙子研制的，所以对炼制此丹有独特的感悟。
    他们却不知这丹方来自于一位古丹师，华怜白只不过拿了别人现成的；
    更不知道之所以其他丹师炼制不出上品清灵露，那是因为华怜白在公之于众的丹方中做了修改！
    其中一味璩兰芝应当换成黄焱草！
    有一味药材的差错，再厉害的丹道宗师来了，也难以成就上品丹！
    华怜白之所以藏了这么一手，自然是因为她要发挥出这一丹药的最大价值。
    只凭着手里几颗上品丹，哪怕她只有六阶修为，在人族领主以上的大能眼中，华怜白也不再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谁敢保证自己以后上了战场，不会为树皇毒所害？
    且说此刻，华怜白嚷了那么一句后，居然还真无人站出。
    华怜白的心情再次急躁起来，像是有鼓点噪响，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她的耳膜。
    顾傲天安抚的搂过她的肩：“战事在即，这些服用过清灵露的低阶召唤师最多也只能自保，哪有多余的资源让幻兽进阶？”
    他声音不低，话语中透露出的对周围人隐隐的轻蔑让围观者极为不爽，更不爽的是他们还奈何他不得！
    华怜白一想，此话有理。
    这些没多少身家的低阶召唤师没那个本事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的幻兽进阶，可那些领主可以啊！
    哪位领主不是坐拥万贯家财，身藏诸多奇珍异宝！
    当即取出几枚传讯玉符，这些都是那些领主向她求丹后留给她的，说以后若有困难尽管用玉符传讯，他们必定极力支援！
    此刻华怜白也顾不得浪费这难得的，甚至在未来有可能保自己一命的机缘，她启动传讯玉符，问了几句。
    众人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只能看到华怜白很快换了一枚传讯玉符，再过不久又换了一枚，脸色也随之白如金纸。
    “如何？”
    孟婵短短两个字对华怜白而言无异于催命。
    她已经问完了所有向她买药的领主，
    无一幻兽进阶！
    真的......没有一只幻兽进阶！
    甚至在刚才传讯时，有位领主猜出了几分，反问她是不是清灵露出了问题，华怜白冷汗当场就滴了下来，她哪敢随意回答，匆匆切断了传讯。
    陈泽坤指着华怜白，癫狂的叫道：“你看！你们看！”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丹药不对了！”
    华怜白满是无措的看向丹桓宗师，她双眸含泪，看着好不无辜，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她急道：
    “丹桓前辈！我的丹方您们都是验过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这是要拉着丹师协会一起下水啊！
    丹桓心中不满，动了动唇，良久后在华怜白绝望的目光下摇了摇头：
    “新丹方的全部效用至少也要花上三五年才能全部摸透，否则难保服用后有什么潜藏的后遗症，”
    “只不过当时战场上急需一味能解树皇毒的丹药，拖延不得，我们就......”
    他叹了口气，此事牵扯甚广，他们丹师协会避免不了被问责。
    这个时候为自保，当然要和华怜白撇清关系。
    “不！不可能！”
    华怜白仍不相信，她也不敢相信，一旦这口锅砸下来，那绝对不是她能承担的！
    “事情还没结束！”
    顾傲天将她揽进怀里，很快胸前那块衣裳就被华怜白的泪水浸湿，他心疼的不行，对爆出此事的孟婵也更加厌恶，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
    “服用过清灵露的召唤师何其多，不穷尽最后一人，怎么能这么武断的下结论！”
    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