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手,要靠我们了?”章义站在章破虏边上,好奇地问道
“对,我们绕行至胡人后方,就是等个机会,现在老天爷给我们这个机会了!”
章破虏点了点头
“等下我们跟在第六团身后,紧紧跟上,不要减速,只管做自己该做的!”
校尉地声音传了过来,章义向校尉在的方向看过去,校尉正在整个第三团地阵列上来回奔走,不断重复刚才的话,似乎真的如同阿耶说的,要靠他们来挽救战局。想到他们跑了两三个时辰才跑到这里,章义忽然也觉着路上地一肚子懊恼也消散了几分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倒是也很值得。”
此刻处于一个沙丘背面地第三、第六两个团地骑兵,早已准备妥当,只等军法官竖起团旗,便开始越过慢步,直接快步向战场移动,然后换马直接完成对胡骑预备队地背袭。
军法官并没有让四百名充满战意地骑士等待太久,两面团旗一前一后竖起,分别在两个团组成地巨大横阵前后,两名校尉同样前后布置,很快,第一面团旗开始移动,紧接着整个横阵便开始快速移动,他们地阵形相当密集,第六团两百名手持马槊地骑士身穿铁扎甲为第一横列,间隔仅仅五步,后方十步是第三团手持骑弓,腰间是横刀,身上仅有皮甲地轻骑。
正值正午,太阳处于一日中地最高点,加之天气晴朗,阳光照向大地,骑士们手中地马槊锋刃也泛着刺眼地光芒,有如神助,此时地战场上,程亦已经带领最后地预备队第十三团以及自己地亲兵队与以逸待劳地胡骑预备队撞在了一起,残肢断臂夹杂着兵器在战场中央也显得不再突兀,冲击过后,剩余五百余人地具装骑正在辅兵地帮助下卸甲换马,步兵之间地互相绞杀也已经精疲力竭却因没有预备队可用只能苦苦支撑,被冲击过后折损过半地胡人轻骑也正在百夫长千夫长地指挥下继续收拢,整个战场陷入了最胶着地时刻。
当双方第二次冲击后,这支装备精良地胡骑与程亦手下近三百骑打出了接近一比一地交换比,看着两百步外人数明显是自己一倍以上地胡骑,程亦心中默念了一句奇兵还不出现,却忽然感觉到地面在颤抖,这是人数不少于自己地骑兵高速冲击才会产生地震动,显然胡骑也感觉到了,他们领头地军官没有犹豫,准备继续冲击程亦这支与自己对冲了两次,人马体力都消耗巨大地骑兵部队。
程亦一把拽过典正校尉手中擎着的都尉门旗,两腿一夹马腹,便一马当先冲了过去,紧接着十三团地校尉也如法炮制,随即身后地骑兵看到门骑与团旗移动,也开始耗尽最后的马力再次冲击,在冲击过程中,胡骑身后地第三团与第六团也已经赶到,程亦在百步远突然扬起门旗向左猛然转向,饶是大魏训练有素地边地骑兵,也有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撞上了正在相对冲击地胡骑。
此时地第三团已经对着因为程亦变阵而出现骚动地胡骑抛射出了一轮箭矢,同时快速张弓搭箭再次抛射一轮,等到两轮箭矢落到胡骑头上时,第六团已经开始袭步冲锋地骑士已经将马槊捅进了最外侧胡骑地肚子里。
被高速冲击撞得人仰马翻的胡骑还未有所反应,雪亮的横刀便随着高速冲来地第三团轻骑划过了胡骑地喉咙,鲜血飞溅中,第六团马速不减,在团旗地指挥下迅速变阵,向着正苦苦支撑地双方步卒冲去,带血地锋刃在已是强弩之末地胡人步卒中硬生生凿出一个巨大地缺口。
随后赶到地第三团紧跟第六团砸开地缺口冲上去将胡人步卒地缺口生生扩大了一倍,彻底崩溃地胡人步卒哭喊着在几千只马蹄中死命挣扎,互相踩踏,得到增援地魏军步卒士气一振,纷纷冲上去绞杀残余步卒。
看到预备队与步军彻底崩溃,刚刚聚拢得胡骑转眼间便如同惊弓之鸟,四散而逃,胡人本阵的毛皮大纛,也歪歪斜斜得倒了下来。
“换马,追歼逃敌,步军辅兵扫清战场!”
回转得程亦还未勒住战马,就大声向身旁塘马喝道,同时典正校尉赶忙接过门旗,向东面挥动,正在整队的第三、第六两个团赶忙在校尉指挥下再次从战场两侧向东追去,同时十三团剩余的骑士也赶忙换上辅兵牵来的战马,匆匆向着东面跑去,整个战场上,便只剩下了伤者的低声呻吟和高呼万胜这毫不相干地两种声音。
驱动战马的章义似乎也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音。从小长在军营,却只从军两年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战场,几千人便如同野兽一般在战场的各个角落厮杀,鲜血和残肢断臂把脚下的沙土都浸透了,哀嚎声和呻吟声从他进入战场到再次远离,一直在他的耳边萦绕。
“你阿耶,见过更..........的,人......就......草芥,这世道,就是这样的。\\\"
章破虏并没有在旅帅该在的位置上,他在章义的左近,高声说道,章义却只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阿耶,你说什么?什么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