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他觉得不等用懒懒都能赢了对方。
呼延灼做梦之前难道就不动脑子想一想当下小白的归属问题?
小白肯定是有真本事在身的,可呼延灼哪里来的勇气能活捉了小白?
莫说活捉小白吧,就是想伤了小白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在身上啊。
总的来说,有点脑子!
但……
属实不多!
突的……
一枚接着一枚的黑色硬物在方以沐的带领下,如箭雨般准确无误地投射进了胡人骑兵的队伍中。
“砰……”
“砰……”
“砰……”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胡人骑兵们瞬间血肉横飞,一大部分人命丧黄泉。
尽管有几个新兵蛋子的投射不够熟练,失了几分准头,但总体来说,这次袭击的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
“想屁吃了!还要活捉了小白,给你脸了是不!”
“小白是我们的朋友!想要活捉小白,先看我们手里的秘密武器答应不答应吧!”
“对付你们,浪费了这么多秘密武器,真是亏大发了!”
“……”
许是被呼延灼的口气熏到了,守边军们第一次在战场上不光动手还动起嘴来了。
有一说一,打嘴炮的感觉,就还挺有成就感的!
若不是场合不对,他们能骂上几个时辰不带重复的。
虽然没吃过猪肉。可他们见识过猪跑啊!
打嘴炮什么的,他们虽然没亲自上阵表演过,可以前在村子里听各家婶子小媳妇那吵架的劲头儿,他们听都听会了。
那些骂人的话,不说学了个十成十吧,至少骂人张口就来,不重样这方面,他们还是有些信心的。
此刻,他们一个个撸着袖子,脸红脖子粗的,站在那里边扔黑色硬物,边朝着呼延灼等人破口大骂。
而呼延灼等人,这会儿正经历着双重折磨。
先是对方不知道扔过来了什么东西,虽不致命,却是既刺鼻又辣眼睛的。
距离近些的,还有可能被炸个缺胳膊少腿的。
这边还没缓过劲儿来,那边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径直砸了过来。
呼延灼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对华国的恨意更是到了顶峰。
这会儿,他几乎是恨得眼眶通红。
一抬头,便见到对面虎背上抱着大果子啃的格外认真的懒懒。
许是注意到他在看她,她还抽空从大果子上抬起头来,朝着他讽刺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他先前比了抹脖子的动作,还是她觉得刺激的呼延灼不够,她竟然朝着呼延灼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大拇指朝下比划起来,脸上端的是一脸的人畜无害。
虽然不明其意,呼延灼却也知道指定不是什么好意思。
胸口涌上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腥甜味……
是被人气的!
这样的感觉自从他得势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久违的,对面的女娃娃竟然让他再次被气得要吐血。
很好!
很好!
他记下了!
呼延灼目眦欲裂,胸口不断的起伏。
“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打一场!这样背后阴人,算什么真英雄好汉?”他怒目圆瞪,义愤填膺地吼道。
不明真相的人听了,好似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背后阴人?呵呵,真是有意思……”懒懒一脸不屑,懒洋洋地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
“那又怎样?有本事你们也来阴啊!只知道在这里叫嚣,有何用?”她继续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她,百里玄的得意门生,还对付不了一个蛮人?
那也太丢师门的脸了。
“没那本事就闭上你的嘴!别在这里聒噪!”脸上写满了厌恶。
“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世间哪有绝对的公平?如果非要讲公平,那这天下还有什么仗好打?如果你们辽国公平,就不该踏足我华国一步!”懒懒发出一声冷笑,对呼延灼在战场上要所谓公平的言论嗤之以鼻。
“不如这样,呼延将军带头,联合诸国,以后但凡遇到无法忍受的事情,都借用武林大会的方式来解决!他们江湖人士以武服人,我们诸国不妨以理服人?”
“以理服人不行的话,我们来的以文会友?”
“怕就怕……呼延将军有没有这能力去说服诸国!”
懒懒这个提议一出,身后以蓝灵为首的人纷纷议论开来。
“这主意好!那就拜托呼延将军了!”蓝灵朝着呼延灼的方向,规规矩矩的行了个文人礼。
落在呼延灼和他的兵将眼里,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呼延灼若是真有这个能力,何至于三天两头上门来打秋风?
“确实是个好主意……”
“呼延将军大义!”
“呼延将军若是真能让此事成真,我到时候一定在诸国多开几个店铺!顶多到时候辽国铺子的收成我给呼延将军分个两成。”
“不行!两成太少了!不如五五分,呼延将军意下如何?”
“……”
许是和百里玄待久了,个个能言善辩的,纷纷搭腔。
“可惜啊……”
然而,在嘈杂的声音中,突然传来一声叹息,仿佛带着无尽的遗憾。
“呼延将军怕是不能如你所愿啦!”宁隼的叹息声幽幽的传来。
“不能如你所愿”,几个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向呼延灼,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好不容易憋下去的那口腥甜化成了实质,呕了出来。
一口鲜血吐尽,他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愤怒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烧。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屈辱,他无法接受被人这般轻视。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被气红的双眼透露出无尽的愤怒和绝望。
他紧紧握住长枪,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屠了这城!
他顾不得身后那些被从天而降的黑色硬物炸伤的兵将们,他们的呼喊声仿佛已被他抛在脑后,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方的守边军身上。
或者更准确点说,集中在了懒懒身上。
呼延灼催动胯下的战马,风驰电掣般朝着守边军疾驰而去。
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是他心中不甘的呐喊。
他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愤怒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