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设施完善后,懒懒的向阳学府开设分院的计划也摆上了台面。
若不是守边军每日的操练在时刻提醒着危机尚未解除,乍一看,还以为华国已经统一,进入了那。太平盛世。
城里热热闹闹地搞建设,城外也在热火朝天地大练兵。
左等右等,宁逸大军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别的不说,对付他们这些乱臣贼子,那至少得派个先锋军来放放狠话吧?
比如喊个缴械不杀什么的,输人不输阵,至少来个先声夺人吧?
宁逸虽然混蛋,但也占了个正统地位。
宁隼这边虽有先帝遗旨在,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时过境迁的,谁还会承认呢?
有玉玺又怎么样?
信,它是玉玺!
不信,不过是块破玉石。
又一个月过去了,宁逸大军还是没有来。
这一次,宁隼不想再等了,打定主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挥军北上。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这一仗,迟早要打,谁主动谁被动,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军出征的前一天,终于见到了宁逸南征大军……的先锋军兵士。
宁逸的先锋军兵士,是被守边军像拎小鸡一样拎进来的。
只是……
按理来说,先锋军兵士该是个个勇猛善战才对,可这抓回来的兵士浑身上下透出来的气质却是与身份极度不相符。
除了那身量身定做的铠甲能稍稍印证下他的身份外,剩下的哪哪都看着别扭。
别的不说,就说年龄吧,没看错的话,头发都有些花白了吧。
合着,宁逸那边仗还打,就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了呢?
这……
天命之年的老翁竟然都要披甲上阵了?
而且还要肩负起冲锋陷阵这样重要而危险的任务?
别的暂且不论,光是他们能不能跑得动,都是个大问题吧?
恰好来串门的懒懒,亲眼目睹了老者被人提溜着走进来的一刹那,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句话:“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她不仅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不由自主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而且,声音还特别的响亮!
刚被放下的老者脚下还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当众表演了一个倒栽葱。
这……
守边军的军营里竟然有个女娃娃在?
还敢当着宁太子的面抢先说话?
难道……
这女娃娃就是传言里那个太子殿下偏宠无度的红颜知己?
原以为能让宁太子破例带进守边军军营的,不是个狐媚子,至少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
不然的话,凭什么让宁太子做出带女子入军营这般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来?
可……
这女娃娃看起来,尚未及笄吧?
容貌倒也是上乘,可这浑身上下的姿态,哪里有半分祸国殃民之相?
更远远够不着狐媚子的行列啊!
难道说……
情报有误?
还是说……
太子殿下就好这口?
若是这样的话,他准备的后手岂不是犹如被闲置的宝剑,无用武之地了吗?
一个不小心,马屁拍到马腿上,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没错!
被抓回来的先锋军兵士并不是宁逸那边真的先锋军兵士,而是一个老者假扮的。
这老者,正是华国的两朝元老,丞相王勉!
说到这王丞相乔装被抓一事,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宁逸被朝臣们阴差阳错抓住了把柄,宁逸的丑恶行径被人当面揭穿,为免犯众怒,各家纷纷揭竿而起,他最终不得不做出让步和妥协,下了南征的圣旨。
原以为宁逸能自此以后励精图治,收心处理政务,却不料他竟破罐子破摔起来,那些原先还背着些人的暴力行径,索性放开了任人参观,并以此为乐。
苦劝、死谏……
能用的方法都用尽了,宁逸却当自己有世家贵族的闺女们在手,抓住了各家的把柄,做事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半个月前,朝臣们终于心灰意冷了。
撇下宁逸,他们擅自做主,打算绕过宁逸敲定同宁隼和谈的相关事宜。
城外的庄子里,朝臣们接连几日乔装打扮着,聚集于此。
始终不得其法之际,宁隼全数拿下辽国十三座城池的消息,如一道惊雷,快马加鞭送达了京都。
八百里加急的传令兵身披大旗,一路马不停蹄,横冲直撞着跑到了宫门口。
恰好遇上早朝结束,朝臣们出宫的队伍。
一个照面的功夫,从传令兵脸上凝重的表情,不用问,众人心里便有了答案。
皇城外,路人三三两两聚一起,议论纷纷。
压低声音,猜测不断。
“我没看错吧?刚刚是一阵风过去了?还是八百里加急?”
“你没看错!我也看到了!竟然有生之年亲眼看到八百里加急从我眼前过去啊!”
“你们说说,这传令兵是从哪里来的?该不会是……那边吧?”说话之人很是谨慎,只稍稍指了指方向。
“就是那里!我听我三舅老爷的二叔的孙女的相公的弟弟说了,那边不日就能拿下辽国十三城了。”
“真的吗?真的吗?”
“我觉得是真的!”
“我也觉得是真的!”
“那……等那边闲下来了,会不会朝我们开刀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如今,太……那位,可是如日中天,我们这边能比吗?”
“带着守边军拿下辽国十三城的,能是泛泛之辈?”
“我看那传令兵的狼狈样子,只怕是……”
“嘘!找死啊!大庭广众之下,这是我们能议论的吗?”
市井里,这样的议论声还在继续着。
朝臣们停下了准备外出的步伐,几个重臣引着传令兵朝着御书房去了,留下面色精彩纷呈的一群人。
如今的御书房,已然不是曾经的御书房。
在宁逸的肆意妄为和群臣的劝说无果下,御书房已然成了宁逸的第二个寝宫。
更有甚者,这第二个寝宫竟隐隐有了超越历朝历代皇帝歇息寝宫之势。
没办法,某人做事向来不顾后果,只贪图享乐,却无时无刻不幻想着留下些值得后世提起的身前身后名。
某人自欺欺人地觉得,在御书房纵情声色,外人只会当他醉心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