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隼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我们慕名准备去那宜安铺子转一转,不若我们帮着这位小兄弟同那宜安公子引荐一下怎么样?说不定一个瞎猫碰着死耗子还真能帮到这位小兄弟呢!”
“这可不好麻烦贵客了,小六子我啊,能留在这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真去了宜安,怕是还得连累贵客无端招惹了不痛快。”
“当真不想去宜安?”宁隼不死心,再三确认。
他想塞一个人进宜安,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之所以开口,不过是看这小伙计会来事,人也敞亮。
“就不劳烦贵人了。”自称小六子的伙计一脸憨笑地向蓝灵等人拱了拱手,“人得知足啊!
虽然我们家掌柜的比上不足,但比下却也是绰绰有余了。
只要我家掌柜的不赶我走,那我这辈子就是赖也要赖在这里。”
小六子说的认真且专注,一丁点都没有注意到他口中念叨着的掌柜的已经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真舍得放弃这般好的机会?”蓝灵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六子问道。
“小人人微言轻的,就不劳烦几位贵人为了这些小事大费周折了。
贵人们若是真喜欢,不若让小的给几位介绍介绍铺子里上来的新货。
算不上是顶顶好的佳品,却也值得平日里闲来无事时把玩一二。
几位贵人若是不嫌累赘的话,可以挑选几样拿在手上把玩把玩。”小六子笑着摇了摇头,拒绝得十分干脆。
他拒绝的同时,还不忘给铺子里招揽招揽生意。
一抬头,就看到自家掌柜的端的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心中一惊,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容,赶紧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迅速转过身去,热情地招呼起宁隼等人来,仿佛刚刚那个背后议论人的不是他一样。
掌柜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宁隼几人,同他们告了一声罪,便绕过几人出了铺子。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转头,好奇地望向远处,只见一群人正围在一起,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爱凑热闹的懒懒眼睛一亮,心中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一刻也等不了,直接将手上把玩的小物件尽数塞到了身旁的伙计手里,并扔给他一句话。
“都打包了,一会儿我来结账!”
说罢,她如同一只兔子一般,一溜烟朝着热闹中心跑去。
懒懒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无趣了。
原以为能看到一场大热闹,但没想到只是一些京都世家的狗腿子在外边依仗势力欺负人而已。
这让她失望极了,不禁感叹道:“哎,真是没意思啊!”
对于这些狗腿子们的行为,懒懒实在无法理解。
这些人出门在外,又是带着任务来求和的,为何不能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呢?
这来了青阳县,就是到了别人的地盘,难道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
不过是些狗腿子,为什么连装模作样都不会呢?
这让懒懒感到十分无语。
这些世家大族带人出门之前都不评估评估的吗?
这种咬人的狗放出来做什么呢?
也难怪会这样,毕竟这些世家大族的狗腿子们平日里都是仗着家族势力横行霸道,眼睛长到头顶上,压根儿就不把普通老百姓当回事。
对于他们来说,小小的青阳县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们在权贵云集的京都都能横着走,更何况是这远在千里之外的青阳县呢?
他们更不会将青阳县的普通老百姓放在眼中。
从踏入青阳县城的那一刻起,尽管他们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惊讶,但表面上还是流露出了些许嫌弃来。
对上青阳县的百姓,他们眉宇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傲气,仿佛青阳县的老百姓在他们眼里,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人。
另一方面,这次来到青阳县的可不仅仅是那些狗腿子,还有各大家族中能说了算的代表人物,他们此次前来是向宁太子表示投诚之意。
因此,无论如何,他们都要给宁太子几分面子,见人下菜碟的事他们早已烂熟于心。
“乡野之人,说话就是粗鄙不堪!”一个眼睛长头顶的小厮打扮的人开口就是讽刺。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也附和道,“是啊,真不知道宜安公子为什么要帮他们,明明有那么多选择……”
“能在青阳县落户的,当初什么家底真当我们这些外人不知道是吗?”另一个人道。
“若不是宜安公子好心帮衬着,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乞讨呢。”
“若是没有宜安公子的帮忙,这青阳县的日子过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说话之人满脸的傲气。
“这宜安公子也是的,偌大的华国几十座城池他不选,怎么就偏偏选了这鸟不拉屎的地儿。”
“可不是嘛,一路上都是泥泞,脏死了。”有人抱怨道。
“而且这里的人还爱打肿脸充胖子。”另一人道。
“哼,真是可笑至极。”又一人冷笑道。
“真以为什么人都能一跃成世家大族了不成?哪个世家大族不是靠着几代人的努力才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出来的。
他们可倒好,一群从乡下来的泥腿子,不好好在家种田喂猪,竟然也学着人家做起了生意来。
就凭这些个没读过几天书、不认识几个字的土包子,也想跟那些世代读书、积累财富的世家相比,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说的不错,这蓝家人也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敢肖想成为世家大族,真是笑掉大牙了。”另一小厮附和道。
“不过是仗着宁太子的威风,背靠宜安这棵大树好乘凉罢了。
一群泥腿子妄图翻身,实在可笑。”另一个小厮轻蔑地笑着。
“你说的是那蓝家?”
“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泥腿子,不知道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攀附上了宜安公子,得了银钱。
人心不足蛇吞象,又借着宜安公子的门道攀附上了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