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子殿下愿意接受你们华北国这个累赘,那么我家妹子就是未来华国名正言顺的正一品安宁长公主,普天之下,除了即将继位的太子殿下,都得以我家妹子为尊。
妄议正一品长公主的罪名,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担下的?
只要我家妹子愿意,往严重了说,诛九族的罪名你们丞相府怕是跑不掉了啊!”
“当然啦,你们可能会说,如今我们太子殿下还未继位,我家妹子这正一品长公主名不正言不顺的。
你们不愿意承认我家妹子正一品长公主的身份,倒是也无妨!
这会儿,我家妹子还是我华南国名正言顺的正一品长公主,岂是你们华北国一个小小丞相家小姐可以轻易得罪的。
你就不怕我们太子殿下带着守边军直接挥军北上吗?
到那时候,这引起两国纷争的罪名,你一个小小丞相府小姐能担的起吗?
还是说,你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就是仗着背后有一个王丞相帮着你撑腰?”
王柔儿听到百里略的话后,气得浑身发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他竟然将自己与阿猫阿狗相提并论,还不断地贬低自己,简直就是不把她当人看!
然而,此时此刻,并不是与他争论的时候。
在这些情绪之前,害怕占了上风。
因为百里略的话语中,已经将她与丞相府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如果今天她承认了罪行,那么整个丞相府都会受到牵连。
虽然得罪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如果因此引起祖父的不满,让祖父生了厌,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是她个人会遭受惩罚,就连她所在的那一房也可能会被祖父抛弃。
想到这里,王柔儿不禁感到一阵恐慌。
可对方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她只能含糊道,“殿下,是柔儿的错,是柔儿嫉妒殿下挥金如土,这才想出来个自认为一举两得法子。
柔儿想借着安置城外灾民的由头,让您出些银钱,既能救灾民于水火之中,又能借机出出气。
一切皆是柔儿自己糊涂、嫉妒心作祟,同祖父和丞相府半分关系没有啊!
若是让祖父知道柔儿存了这般恶毒的心思,他老人家会活剐了柔儿的啊!”
“哦?那你如何得知我挥金如土?”
“这……这都是听人说的,而且……而且我也有亲眼见过。”
“亲眼见过?在哪里?”
“就是……就是在街上。”
“街上?”
“对,就是在街上,我亲眼看到殿下买了很多东西,都是很贵的那种。”
“哦,原来如此。那么你觉得本公主应该出多少银子呢?”
“这……这要看殿下的心意了,不过……不过最好还是多一些吧。
毕竟城外的灾民实在太多了,如果银子不够,他们就没办法吃饱穿暖。”
“心是确实是好的!不过,本公主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笃定本公主就一定会按着你的计划走?”
“臣女不知!”
“好一句‘臣女不知’啊,本宫没记错的话,从我进京都那一日之后,坊间诸多不利于本宫的传闻甚嚣尘上。
本宫这个传闻的主人公都有所耳闻了,偏偏你这个土生土生的京都人不知道?
不知道也就罢了,偏偏能精准的找到本宫的位置,陷害本宫的主意说来就来,说不是早有预谋,谁信?
养不教,父之过!
本宫不找你麻烦,本宫只找你亲爹、亲祖父的麻烦!
不能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找你丞相府的麻烦又有何难?”
“对喽!记得给你祖父带句话,再一再二不再三。
上次你们府里小厮得罪了本宫,本宫大度,区区一万两银钱就打发了。
这一次,本宫可没那么好说话了哈!”
懒懒说一句,王柔儿脸色白一寸。
懒懒话说完了,她脸色惨白如纸,一副弱柳扶风,快要晕厥过去的可怜模样。
懒懒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臂,冷笑道,“丞相府小姐,你若是想要狡辩,最好还是去找你的祖父吧!”
王柔儿瞪大双眼,泪水不断滚落,哽咽道,“为什么要找我祖父……”
“为何?”懒懒嗤笑一声,“因为你自己也知道,今日之事本就是你的错。”
“本宫身为正一品长公主,身份尊贵,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丞相府小姐,竟敢对本宫不敬。
即使本宫不占理,你又能如何呢?
先撩者贱!
若是不服,只管叫你家丞相大人来就好了。
让丞相大人来找本宫说理,本宫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如果需要赔偿或惩罚,本宫都会在家里等待。
说不定本宫还要亲自到你府上赔罪呢。”
听到这里,王柔儿哭得更厉害了,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她觉得懒懒实在太过分了,仗着与太子殿下有一份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就如此嚣张跋扈。
不仅被封为正一品长公主,现在还能随意挥霍太子殿下的钱财。
“凭什么?”王柔儿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你花的都是太子殿下的银钱,你同一个攀附生长的菟丝花有何区别?”
“哦?太子哥哥的银钱难不成是你的?本宫想花就花,你能奈我何?”懒懒一脸不在乎的火上浇起油来。
而王柔儿却是面色更加疯狂,“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随意挥霍?凭什么你能封正一品长公主?凭什么这京都的一切你想买就能买?”
“你只是踩了狗屎运,救了落难的太子殿下,仅此而已!”
王柔儿被嫉妒冲昏了脑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百里略漠然的扫了她一眼。
凭什么?
就凭你在京都发大小姐脾气的时候,我家懒懒在外培育亩产千斤的良种。
就凭着你在京都肆意挥霍的时候,我家懒懒在辽国大地上冲锋陷阵。
就凭着你眼里只能看到首饰头面,我家懒懒却时时刻刻心系天下万民。
懒懒偏着脑袋看向她,“你问我为什么?”
“你自小锦衣玉食,除了这一次拿城外的灾民做筏子外,你真的可怜过他们生存艰难?
你有族中为你请的夫子开蒙,可有想过为贫苦百姓启蒙吗?
你何不食肉糜时,可有想过京都城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乞丐们?
在今日之前,你可有伸出过援手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