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诸位再宠着懒懒一次,原谅懒懒的自私!
若是可以的话,待得我那边的事了,一定会带大家回来的!
在此之前,还请诸位多保重,等着团圆的到来。”
“是啊,这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不成,方法总比困难多,咱们何不一切朝着好的方向看?”
窦鹏做为懒懒的头号支持者,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声援懒懒。
“对啊!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失落一会儿装装样子也差不多了。”
“有懒懒在,还能让村子里的爷爷奶奶们受苦受累了不成?
懒懒不让人放心的话,这不还有村长爷爷和蓝爷爷在,有什么可担忧的?”
“至于我们这些打定主意留下来的,必然都在当地站稳脚跟了,更不用忧心我们。”
宁隼眼瞅着大家情绪都稳定了,这才开口道。
“虽说我名义上是外祖父和娘亲养大的,可从落户开始,一直到后面的揭竿而起,落溪一村俨然成了我割舍不去的根。
等到长辈们带着小崽子们远走他乡,我们这些留下来的得守望相助、相互扶持。
在外面,兴许会有所谓的身份差别,可有咱们自小长大的交情在,咱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真遇到困难了,不吝开口。
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一切困难都能游刃而解!”
宁隼一席话,胜似定心丸。
一个日理万机的皇帝,在落溪一村却从不摆皇帝的架子。
如今竟然这般大包大揽,说不心疼是假的。
付村长试图劝几句,蓝老爷子却摆了摆手,满口答应道。
隼哥儿“有这句话就成!大家若是觉得隼哥儿在皇宫内院不好寻求帮助的话,还有灵哥儿和沐哥儿他们在。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咱们落溪一村的小崽子背后有无数个兄弟姐妹在后面,有什么好怕的?
再不济,各家留给你们的银子还不能保证你们安稳一生了不成?”
众人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就都点头答应了。
懒懒有些愧疚的挨个抱了抱留下来的哥哥弟弟们,这是她第一次同大家如此靠近。
什么男女大妨,都没有从小到大的兄妹情重要。
最后一刻,懒懒有些愧疚的开口。
“一会儿,我会挨个的把大家送回自己家去,我这边也给诸位准备了些薄礼,还请大家不要推拒。”
“除此之外,近几个月不要擅自回村子里来,除非有人给你们送信。
接到信后,可能还得劳烦大家回来看一趟。
到时候该如何表现给世人看,端的看大家的演技了!”懒懒忍不住叮嘱道。
她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的烂摊子总得有人帮着收拾收拾吧?
她的离开,最好是能和神迹扯上点关系。
这也是她最后能为大家做的。
众人忙不迭的赶紧应下。
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懒懒为了所谓的神迹,留了个什么样的烂摊子给他们收拾。
等到他们千里奔赴后,才知道什么叫百口莫辩。
百口莫辩,虽然用的有点不合时宜,却是再应景不过了。
饶是宁隼三人,在陡然对上消失的落溪一村,也是三头黑线不止。
这懒懒丫头做事……
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这干的叫什么事?
原来人家离开华国是真的离开华国啊!
谁家好人是连村子带眠山一整个给搬走了的?
直到两个月之后的今天,在面对着两个大坑时候的无语,饶是宁隼自认为学富五车也形容不出来。
原来在落溪一村和眠山的位置上,出现了两个大坑。
特别是下过雨后的形成了两个大湖,形状似葫芦一般。
不知道原来是村落和大山的,只会以为是两个天然的湖。
可对那些知道落溪一村和眠山存在的人来说,不可谓不惊悚。
万幸的是,方名当初选择接任的青阳县知县是个有眼力见的,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带着捕快大张旗鼓的来了落溪一村。
在确认大家所言非虚之后,一层又一层的上报。
很快,消息就送到了宁隼御书房的桌案上。
这期间,县衙的信鸽就没断过,一口气飞出去了五六十只后,县衙的师爷才揉了揉快脱力的手,担心道。
“大人,这落溪一村怎么就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呢?
若不是下官不时光顾那落溪美食一条街的生意,都会以为那里本就是两个大坑,这叫我们如何给方大人交代啊?”
师爷口中说的方大人,正是方名。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他不知道如何交代的方名方大人,早就收拾好包袱跟着一起消失了。
“还有咱们英明神武的陛下,若是让他知道落溪一村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一觉醒来就消失了,这话说出去谁能信?”
“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只需要谨记一句话,有关落溪一村的事,如实上报就成!”
新知县虽然也忐忑,但他这会儿还牢记着方名离开时对他的嘱咐。
落溪一村消失的事,他接到消息后如实上报了,若是陛下当真要追究他的责任,他还能逃过去了不成?
在陛下来之前,他只要守好那两个大坑就成。
是非定断,自有陛下来决断。
他,无权也不敢多做别的猜想。
至于师爷担心的那些事,这会儿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是他能力范围以外的事。
面对着源源不断、接踵而至前来落溪一村旧址一探究竟的众多百姓,这位新上任的知县大人采取了一种颇为奇特的态度:既没有出手加以干涉和阻拦,也不曾做出任何解释说明。
如此一来,这些好奇的人们便只能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开始肆意揣测起来。
对于这种情况,新知县倒是显得格外淡定从容。
只要没有出现那些对当今天子不利的闲言碎语流传出去,他反而心中暗自欢喜,巴不得众人将这潭水搅得愈发浑浊不堪。
毕竟,越是混乱无序,局面就会变得越发复杂迷离,于时局更有利。
正所谓“浑水好摸鱼”,新知县深知这个道理。
在这场看似毫无头绪的落溪一村消失一事中,他宛若一个冷眼相待的旁观者,默默地观察着事态的演变,只等着宁隼的到来。
在此之前,他时刻谨记着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