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秦柿柿非常惊讶，“怎么会是他呢？”
这个反应显然有点出乎其他人的预料了。
瑶光和凤九枢还有秋北唐对视一眼，反过来问她：“为什么不能是他？我记得雪长岳是华清宗上一任掌门最小的徒弟，很受师门宠爱，由他接任华清宗掌门的位置，也不算奇怪吧。”
秦柿柿嗯了一声：“没错，雪长岳的确是华清宗上一任掌门最宠爱的弟子，万阳宏也对他很好，也因此养成了他拎不清的性格。”
“但是继任掌门，并不能只看宠爱。”
“雪长岳年龄在一众长老中算小的，资历和威望都不够。比起他，鲁长老，王长老，都是更合适的人选，怎么也不该选到他才是。”
“单讲修为的话，雪长岳也不够格。他本是元婴，却为了杀我被我的天雷劈成了金丹，连实权长老都做不得了，怎么还能当掌门呢。”
“更别提他的徒弟们屡次犯错，给他们宗门丢了大脸。我要是华清宗的人，选谁也不会选他的。”
听她这么说，瑶光不禁颔首，表示有道理。
一旁的秋北唐道：“可是他毕竟是这一任掌门最喜欢的师弟呀。下一任掌门不都是上一任指定的，万阳宏就是指定了他当掌门，那又能怎样。”
“确实不能怎样，但也确实不能服众。”
秦柿柿道，“在我的记忆里，这位万掌门虽然把他那个师弟宠得没边儿，但作为掌门，他还是合格的。他很看重自己身为掌门的这份责任，我总觉得他不会是只凭一己好恶，就随随便便指认自己接班人的人。”
瑶光道：“小柿子这么一说，我倒是能理解，为什么华清宗气氛那么奇怪了。”
“但咱们作为外人，也确实搞不清为什么万阳宏会选择雪长岳。”
“前段日子华清宗封山，恐怕也与此事有关吧。”
众人纷纷点头。
凤九枢在一旁听着，开口道：“对了瑶光，在你看来，万阳宏的伤势有没有蹊跷？”
瑶光皱起眉头。
“我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应该就是被劫雷劈的。”他说，“不过……说实话，我并没有看得太真切。华清宗气氛实在不太好，我和其他几个宗门去探望的人都只是坐在万阳宏房间的外间里，远远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坐多久，更没有把脉的机会……怎么，你觉得万阳宏有问题？”
“也不能这么说吧。”
凤九枢抱起胳膊，思索道。
“只是如小柿子所说，就是觉得这里头透着点蹊跷。但你要我说，我也说不上来。”
他又想了一会儿，舒眉一笑，道：“算了，咱们替别人担忧做什么。”
“他华清宗就算是修仙界第一大宗门，也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罢了。是能在新一任掌门手上发扬光大，还是就此走向衰落，都是他们自己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瑶光也笑了：“倒也是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瑶光又想起什么，瞥了一眼秦柿柿和秋北唐，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都去该修炼修炼，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秦柿柿和秋北唐嗯了一声，起身离开。
等他们走远了，瑶光对凤九枢道：“对了，我在华清宗还碰见璇玑了。”
凤九枢挑眉：“璇玑？她能离开天机阁了？”
瑶光点头：“嗯。我看她身体好多了。”
凤九枢：“那她跟你说什么了？”
“一点闲话而已，打听打听你最近在干什么。我没告诉她，她也没往深了问。”瑶光皱眉，“话说回来，我当时本来想去给万阳宏把个脉的，但她这么一打岔，我就没去成。”
他抿了抿嘴，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你说……她会不会是故意的？”
凤九枢歪了歪头，上下打量自己的师弟，语气和眼神都一如既往的轻松不羁，嘴角轻佻地挑起：“瑶光，你怎么还在害怕。”
“我能不怕吗！那个人……他，他想做什么，你我在他的计划里分别是什么角色，你又不是不知道。”
瑶光缓了口气，压低声音，向凤九枢确认：“应该没问题了吧。”
“嗯。多亏小柿子，他在魔族那里的局已经被破了，没法再从天道地脉吸收能量了。”
凤九枢道，“他对世界树的污染已经停止。除非他能亲自下凡来污染世界树，否则新天道的事儿他就别想了。”
“而这一条路也被咱们掐死了，不是么？老三不可能再成为他的容器，他也没有资源再制作下一个容器了。”
听他这么说，瑶光颔首，脸上压抑的神色总算舒缓了一些。
又喝了口茶缓口气，瑶光继续道：“另外，璇玑她让我转告你，说你求她办的事儿终于有眉目了，大概这两天会出结果。奇怪，你求她做什么呀？感觉她搞了很久的意思。”
“也没什么。”
凤九枢装起了谜语人，老神在在。
瑶光：“……”
忽然他想到什么，眼睛顿时亮起：“难道你……”
“嘘！”
凤九枢在嘴唇前竖起食指，“老话说得好，行百里者半九十。事情没有落定之前不能庆祝，不然煮熟的鸭子可能就飞了。”
他抬眸，望了眼外面明媚的春色：“老四的生辰快到了，算时间应该能赶上。”
“把这个当做生辰礼，我想他会喜欢的。”
***
时间一晃而过，秦柿柿掰指头算了下，四师兄的生辰近在眼前。
有点难办，她不知道该送点什么。
她问过大师兄，大师兄的意思是平常的生日不用额外送礼物，大家围在一起吃顿好吃的就行了。因为修士寿命都很长，一辈子里少说几百个多说上千个生日，这要每个都大张旗鼓地，那换成谁也遭不住。
秦柿柿却有点过意不去。因为她的生辰刚过，四师兄送给她很好的短剑，秦柿柿觉得自己得还他点什么。但如果太贵重，四师兄也一定不会要的。
思来想去，秦柿柿决定不送金银，改送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