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岩回到家，看见张大国和张石头正在喝酒，俩人有说有笑，谈的高兴。张立岩谁也不搭理，把自行车往地上一扎，一头扎进屋里，躺在床上挺尸。张大国走进来，讥讽道：“当了几年兵，啥都没学到，压床板的功夫是练到家了。”
    张立岩不理他，因为他知道和秦家姐妹的事儿，张大国在中间没有起什么好作用。
    “老弟，你是不是让秦家姐妹给迷住了，猪油蒙心了不是。”张大国不管那么多，有话就往心窝子里戳。
    “别搭理我，我不想和你说话。”张立岩没有好气，怼回去了。而后翻身闭眼睡觉。
    张石头夫妻进了屋，很心疼的看着儿子。“毛蛋，你这是和谁闹别扭？”
    张立岩火气很大，呼一下坐起来，大声嚷道：“还不是因为你们，非要我和秦琳订婚，我自己一辈子的婚姻大事，也不和我说一声。你们应该知道，我喜欢的是秦桦。”
    张石头悠然道：“我们一直认为你喜欢秦琳，你们俩比较般配。”
    张立岩嘟囔：“我就喜欢秦桦。”
    张大国恨恨的说：“咱们村两个大学生，就是你和秦琳。一个大专生，一个中专生，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俩才是佳人配才子的一双。”
    “我就喜欢秦桦。”
    张石头低声下气的说：“秦桦有个性，脾气大，以后进了咱家的门，你爹娘没本事，齁不住，伺候不了这个有本事的媳妇，到死都受气，你也不管不问？”
    “我就喜欢秦桦。”张立岩坚定的说。
    张石头有话不好意思说，就是秦桦和张四狗的事儿，他给张大国努努嘴，让张大国唱黑脸。“我说老弟，你面前有两朵花，都很漂亮，相差不多。可是，有一朵花上面被鸟拉了一摊屎，另一朵干干净净，你要哪一朵？”
    张立岩看看张大国，知道他话里有话，却没有明白真正含义。“上面有屎洗掉就行了，我还是喜欢我喜欢的那一朵，绝不改变。”
    张大国说：“那一滩屎就像汽车上喷的油漆，你是洗不掉的，洗掉也把汽车蹭掉一层皮，留下一块疤，除非把花瓣掐掉揉烂扔掉才行。可是，那朵花也就有了明显的毛病和缺陷，不完整，太丑陋，谁看了都感到不舒服，想想还感到膈应人，不如不动那摊屎。这你也要？”
    张立岩说：“我要娶秦桦，和这花儿屎什么的啥关系。别的我不管，要想给我订婚，就是秦桦。”
    张石头一肚子气没地方发作，只好在院子里转悠，唉声叹气。张大国脑袋转的很快，对张立岩和颜悦色的说：“你想娶秦桦，那还不好说，这事儿交给你哥我。起来，咱兄弟俩喝一杯，只要你把我喝醉了，明天我去秦家登门提亲，让你和秦桦定亲。”
    张石头一听，咕噜一下拍起来，从柜子里掂出两瓶二锅头，墩在桌上：“说到做到，喝不醉，不准回家。”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都想把对方灌醉，毫不保留，尽情地喝。张大国酒量不错，今天心情也好，酒量更好的发挥出来。张立岩瘪着气，本来能喝一斤，六两就醉了。张大国把他扶进屋里睡觉。对张石头说：“把秦家二妮子叫来照顾他。”
    正说话，秦琳来了。“叔，婶，我过来看看家里有啥活儿需要我帮忙的。”秦琳的小嘴抹了蜜一样。
    张石头两口子可是高兴坏了，急忙招呼：“妮儿，没啥活儿，你过来坐坐，看看叔婶就高兴。张立岩喝多了，在屋里睡觉。我们要出门到她姑家，给他表姐赔个不是，你帮我们照顾他一会儿。”
    秦琳当然答应了。给张立岩倒上开水，用热水洗个湿毛巾给他放在头上。端过来一个洗脸盆，防止他吐酒。看他睡的正香，不便打扰他，开始给牛羊苲草填料。
    天黑了，张石头两口子也没有回来。张立岩睡醒了，闭着眼上厕所，秦琳跑过来扶他。张立岩嘟囔道：“秦桦，你啥时候来了。”
    秦琳轻声说：“刚来。”
    张立岩说：“我不喜欢你，不喜欢其他姑娘。我要娶你当老婆，不要其他女人。”
    秦琳有点感动。尽管张立岩没说喜欢自己，但她知道了张立岩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感情专一，嫁给他没错，关键是现在如何感化他，让他喜欢自己。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只有自己的身子给他。
    秦琳抱着张立岩吻了一下，张立岩控制不住自己。两人就倒在床上，开始密切交流。而后相拥而卧，一直到天亮。
    张立岩酒醒了，人也醒了，一看身边的是秦琳，嚷道：“怎么是你？”
    秦琳笑道：“我怎么了，你情我愿，你未婚未嫁，合理合法。”
    张立岩坐起来，一字一句的说：“秦琳，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秦桦，我要和她订婚成家，你现在明白了吧。从今天开始，你不要来了，不要作秀了，我不喜欢你。”
    秦琳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可是我喜欢你，我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你喜欢秦桦，可是秦桦不喜欢你，她以前有点喜欢，现在已经不喜欢了，她已经明确表示自己退出来了，你还是死心吧。”
    张立岩气呼呼站起来，转身走出房门，回头对秦琳说：“我宁愿打光棍，当和尚，也不娶你当老婆。谁喜欢你，你跟谁结婚过日子。”说完，骑马出门走了。
    张立岩一出村口，遇到王曼丽和胡玉霞，两人骑一辆摩托，就是胡玉霞的那辆摩托车。看到张立岩，王曼丽写字蜇了屁股一样高喊：“毛蛋老弟，你等一等，我有话和你说。”
    张立岩一听有人叫他毛蛋，立马火了：“王曼丽，我叫张立岩，记住了。以后再敢叫我毛蛋，我给你扒光衣服光屁股回家。”
    王曼丽和胡玉霞都有恃无恐的笑了，看着张立岩发火生气，感觉挺好玩的。“老弟，别生气，嫂子和你开玩笑。我前几天回家问了玉霞，她可是个好姑娘，从来没有干过出格的事儿。”
    完满里给胡玉霞使眼色，胡玉霞道：“我每天按时上下班，夜里值班，从来没有走出过宾馆的大门。肯定有人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我才不是那种人，你不要相信她。”
    张立岩道：“我相信，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也没有说过你是那种人。我告诉你的是，我已经有了女朋友了，咱俩不合适，趁早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好不好？”
    王曼丽拉住张立岩悄声说道：“老弟，不是我说你，真是笨到家了。你找了胡玉霞，现成的房子买好了，嫁妆也置齐了，就是结婚的婚纱都准备好了，你拎包入住，娶了媳妇，得了家业，多快好省的建设社会主义，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儿。你找秦家妮子，毕业后不知道分到哪里去，两手空空，白手起家，一切从头再来，猴年马月才能把自家的窝给支棱起来。听嫂子的，你和玉霞和好，年底回家给你们办婚事，我给你们送个大冰箱。”
    张立岩看了王曼丽一眼，咬牙切齿的说：“嫂子，你除了吃，啥也不知道。人家说啥你就信，你这妇联主任咋混来的。胡玉霞在天都市夜莺市场有一号，你不知道吧，还来害我，你让我说你啥好。”
    说完，骑上车跑了，任凭两个女人在后面喊叫。
    胡玉霞骑上摩托赶过来了。边走边对张立岩说：“立岩，前面河湾没有人，我们俩坐下来好好谈谈，有啥话说到明处。谈好了我们就继续，谈不好我们分手也心甘。”
    张立岩一听是这个道理，就在清水河一个弯道处停下来，两人坐在河边。
    胡玉霞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也是最懂男人的人。她有点可怜兮兮的说：“立岩，整个宾馆都知道我找个军官男朋友，你不能就这样一脚把我踹了。你的可怜我，爱惜我。”说完，就趴在张立岩的肩膀上哭泣。
    张立岩见不得女人哭，有点手足无措。胡玉霞说：“哥，你要了我吧，有这样一回，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后悔，毕竟我们做了夫妻。”说着，就开始抱着张立岩狂啃。张立岩血气方刚小伙子，哪受得了这样的撩拨，从拒绝到顺从，从顺从到主动，很快就进入状态。
    张立岩钻进防空洞没有多大一会儿，就感觉胡玉霞和秦家姐妹不一样。他感觉就像擀面杖顶个西瓜皮，筷箩里只插一根筷子，左右缝隙很大，里面别有洞天。他突然想到秦桦说的话，有点后悔，立马止住了脚步。而后整理好衣服就跑。
    胡玉霞在后面喊：“你吃进去就吐不出来了，跑到天边我也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