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凌红灵的识趣,凌峒荣还是非常满意的,想到北冥御很有可能也听过凌红灵的‘壮举’,特意提醒道:“地牢一事,你自己想办法粉饰。”
凌红灵眉眼微敛,显得十分乖顺:“……多谢爹爹提醒。”
凌峒荣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就下去吧。”
望着凌峒荣那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样子,凌红灵袖子下的手攥的紧紧的。
她知道凌峒荣对她这段时间的表现失望至极,特别是地牢那段不堪的画面更是让他丢尽颜面。
呵呵,得知她有办法让天赋血脉之力增强时,她的好爹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顾及世俗的眼光,勇敢尝试。如今见她没有什么变化,就又变成了这副嘴脸。
让她去接待北冥御?
呵呵,她凌红灵已经到了以色侍人的地步了吗?
本以为她的好父亲对她是有几分父女情份的,没想到她跟凌红莲并没有什么区别。对于凌峒荣来说,只要没有利用价值的,或者给他带来麻烦的,都会成为弃子!
眸光渐渐狠厉,已经离去的凌红灵突然转头回望着整个凌家,眼底是浓烈到令人窒息的阴郁。
若是她得不到,那便毁了整个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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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御自被邀请进凌家后,跟凌红灵寒暄了几句后,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想要见见贵府的鹿呦呦。
凌红灵眼含深意地看向北冥御,不确定地问了句:“鹿呦呦?”
据她所知,鹿呦呦是凌红莲在下界看中的人,特意带回云霄大陆的,否则,以鹿呦呦的修为,根本没资格跟她待在同一个大陆。
想到这里,凌红灵心里颇有些遗憾。在神启大陆她也曾结识一个实力强大的男人,本想将他带来云霄大陆当自己的左右手的,可是直到最后都没能联系到他。像楼肆那样修为天赋绝佳的男人,若是能带回来,假以时日,绝对能成为一方枭雄。
可惜,去往神启大陆的通道暂时被封闭,短时间内她都没办法再去神启大陆了,只希望他能尽快飞升,届时,有缘再见。
遗憾归遗憾,凌红灵很快回归到现实,看向北冥御,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继续问道:“鹿呦呦是谁?”
她并不觉得北冥御要找的人是凌红灵身边的那个婢女鹿呦呦。
一来,身为北冥家族下一任家主,以北冥御的性子,不会自降身份去神启大陆那样低等的地界。
二来,鹿呦呦来到云霄大陆没几天,短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结识北冥御,更不可能为了她特意拜访凌家。
所以,她觉得北冥御要找的鹿呦呦应该是另有其人。
北冥御笑了笑:“正是贵府大小姐凌红莲新带回来的婢女鹿呦呦,我跟她是旧识,找她有一些私事。”
凌红灵排除了所有答案,打脸来的猝不及防。
她神情有些愣怔,下意识问道:“旧识?”
北冥御心里有些不耐,以前都说凌家庶女凌红灵雷厉风行,手段果决,今日怎么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一上来就紧紧盯着自己,跟猎人看到猎物似的,现在又对自己的话充满了各种疑问,如此不懂分寸!
北冥御抿紧了唇角,脸色明显有些不悦,从小到大,他都没被人用如此质疑的语气连问过三次,要不是为了寻找玄武幼崽,他早就拂袖离去了。
不过,在别人的地盘,还有所求,北冥御出于礼貌,还是应了声:“嗯。”
凌红灵并不是没有眼色之人,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对一些事情特别敏感,再加上北冥御是她想要拉拢的人,眼眸不由得深了深,脸上却扬起了笑意。
“鹿呦呦是我姐姐的婢女,平时宠的不得,能不能见她,还要得到我姐姐的首肯。”
北冥御虽然想直接去找鹿呦呦,可也知道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只回道:“嗯,麻烦了。”
凌红灵吩咐下人去‘传达’自己的意思后,便亲自煮茶,跟北冥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半天时间过去了,凌红灵心里却异常烦躁,无论她如何向北冥御示好,都像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他都跟没看到似的,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总不能让她一个堂堂凌家家主的女儿说那些露骨的话吧?而且,她其实并不想跟北冥御联姻,只是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助力,毕竟,当北冥家族的主母,哪有当凌家家主来的荣耀自在。
过了一个时辰,北冥御喝茶都快喝吐了,都没见鹿呦呦的任何影子,多年的涵养也让他做不出催促的举动。早知如此,就想办法去见鹿呦呦,而不通过凌家了。
凌红灵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一绝的,在北冥御不耐烦的时候,善解人意道:“想必姐姐跟她的婢女出去玩了,你不要着急,我再让人去找找。”
北冥御只好按耐住性子,继续坐着,只不过,茶水却是半分都没再碰了,称有些疲乏,闭目养神,一副拒绝跟任何人交流的样子。
凌红灵让北冥御去客房休息,被无视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微微咬了咬唇瓣,凌红灵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问了出来:“你可是听说了最近外界关于我的传闻?”
北冥御微微蹙着眉,不明白为何凌红灵如此不识趣,却还是睁开眼睛回了句:“不曾。”
他来到青龙城是为了寻找玄武幼崽的,哪有什么时间去关心凌红灵的传闻,也不知她为何会这样问自己。
凌红灵却觉得北冥御一定听到了传闻,所以才对自己的示好视若无睹,想了想,叹了口气喃喃道:“唉,不过是后宅的一些阴私,让你见笑了。想必你也知道,生在世家大族,总是身不由己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行的正,坐得端,便不惧任何谣言。”
???
北冥御:……莫名其妙。
他并没有接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凌红灵在说什么。
见北冥御不吭声,凌红灵也没有继续解释。有些话似是而非,点到为止即可,说多了反倒显得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