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我哪门子的妻子’,如果他们间自己真有这样的资格,他有这句话就够了,不是么,哪需要他细细解释什么?
……虽然意料中,但时吟还是满眼失望。
他就那样痴痴的望着古瑟呆愣了半晌。
后深吸了口气,自我调节好心态后,温柔的视线落在古瑟面上。
他解了自己的大氅默默的披了古瑟身上,一边垂眸系着带子。
“去吃早点吧,我要进宫一趟,晚点就回!”
温柔的道了句。
最后深情的望了眼因他突然给自己披大氅诧异的古瑟,然后转身朝外走了。
古瑟呆呆的望着这样离开的时吟,心里亦不是滋味。
自己刚才话,过于刻意了吧?
怕是伤到时吟了。
可是,又能如何呢!
唉,都怪自己,哪怕自己睡不着了,也窝一窝床榻也好,不至于撞到他这一幕,导致彼此都尴尬糟心了!
古瑟站在原地,望着早没有了人影的门口,久久未回神。
这时,他哥古玟从回廊走来,身随于君,看到他弟弟木讷讷的盯着院子口,微蹙了眉,来到跟前疑惑的问了句。
“小瑟,你,盯着什么发愣呢?一清早的。”
古瑟这才回神,闻言望向他哥,随即回神扯起一抹笑。
“哦,没事,正想着今天有什么早点吃呢,哥,你吃了么?”
“嗯,还没。”
古玟温和的微笑着应着,古瑟拉了他哥的手就往客厅跨了进去,朝桌边走去。
“那一起吧——把早点端来这吧!”
古瑟说着吩咐了门口立着的一侍女,侍女低头欠身就下去了。
古玟望着他弟如此熟练吩咐时吟府里的侍女,稍有意外,不禁多打量了他几眼。
皇宫御书房。
案前的皇帝正低着头阅览文册。
“皇上,二皇子请见!”
这时,伺候跟前的大监上前来小心翼翼的轻禀道。
闻言,阅览文册的皇帝手一顿,抬起头来,瞧着面前通禀的大监望了许。
“呵,终于舍得回来了?”
有意思的轻笑了声,后继续阅览,落笔在文册上勾了笔才道。
“宣!”
不难看出,他心情极好。
“喏!”
大监躬着身子退了几步,才直身去门口通禀时吟入殿。
时吟随大监进殿,站殿中央就那样望着他父皇,不急开口。
皇帝故作认真模样,见时吟久久未开口不禁纳闷的蹙了眉头。
这小子,急匆来见自己,怎就不着急开口?
皇帝垂着眸提着笔踌躇了许,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笔搁了白玉笔架上,抬起眉目瞧着似是不急的时吟打量了那么几许。
“这进来了半天,怎就不开口说话呢?难不成只是特意来瞧瞧朕?”
皇帝故作迷惘模样,道的漫不经心,一边闲雅的理了理自己的衫裾。
时吟就那样平静的看了他几眼。
“你能让我说什么?”
什么都替他做了主!
语气淡漠,明显不悦。
闻言,皇帝意外的一愣,挑眉细瞧了几眼时吟。
“吟儿这话何意?”
“哼!”
皇帝话音未落,时吟冷哼了声,很是不屑。
“少装蒜,李清云的事,是不是你操办的?”
“呵呵,为父不过在你那学了点皮毛——先斩后奏!”
应承的倒是快。
皇帝朝时吟挑眉呵呵笑了两声,笑的像个单纯的孩子。
小鬼,你性子倔,管不了你,那就学你的,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你让人易容了我的样子?”
时吟于他父皇的显笑不屑,蹙眉冷问了句。
“呵,是!”
皇帝开朗轻笑着应答。
这突然转了笑脸攻略的皇帝,让时吟倒一时真发不起怒来。
他紧皱着眉盯了许他老子。
“行,你开心就好!”
怒火引导不起来,时吟懒得跟他正面纠结,丢下话转身就走。
看着这反应的时吟,皇帝跟边上的大监都意外的一顿。
他这是……妥协了?
时吟没走两步。
“你把他带回来了?”
皇帝突然冷了丝眉目,沉着问了句。
闻言,时吟脚下步子戛然而顿,须臾才转过身,细瞧了几眼他父皇。
“是!”
应的肯定。
皇帝闻言一下子就蹙紧了眉头,不悦的盯了他许,眸色沉深。
“他可是罪犯!莫非……你同你那小皇叔一样,看上那小子了?”
胆子倒是很大,竟还敢将杀他皇儿的凶手带他眼前来!
“是!”
这回答,时吟一样肯定,丝毫没犹豫。
这样的回应,足以证明时吟的认真度。
“可知道你身份?”
时吟话音刚落,皇帝忿然质问。
不为自己皇兄手刃凶手便罢,竟还与他纠缠不清!
倒是真分不清血液疏清!
面对他父皇的忿然质问,时吟平静的看了眼,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涟漪。
“我喜欢谁,跟我身份有什么关系?”
悠悠的道了句,甚至有些无动于衷的散漫,丝毫不理会他父皇的话意。
“混账!……你是皇子,举止行为代表着一切皇家威严!”
撇开仇家关系不说,他的身份,岂能任他随意妄为?
时吟话音刚落,皇帝一掌劈在案上,怒斥!
皇帝被时吟气得七窍冒烟,胸口跌岩起伏,时吟则平静无澜 ,安静的望着他父皇。
须臾。
时吟深吸了口气,无澜道。
“如果介意,皇子身份你收回去便是!”
淡淡的道了句,懒于口舌之争,说完转身就走。
“你不要次次触碰朕底线,处处跟朕作对,别逼我动手!”
“你若喜他,私下养着当侍宠便是,朕没意见,若是……”
皇帝怒火冲天,颤抖着手指着走开的时吟怒喝,怒斥的话没表达完,时吟走了两步顿下了脚步,蓦然的动作,愣是把皇帝气势的话给堪堪打断了。
时吟听到‘动手’两字即紧蹙了眉头,听到‘侍宠’两字更是怒气骤然上涌。
他蓦地顿下脚步,倏地转身,蹙眉冷厉的盯着他父皇,两秒。
“他若死了,我便与他一起下黄泉!当然,必是在为他讨回公道之后!”
他若杀了他,他必会让人给他陪葬,善后亦不独活!
冰冷的丢下这话,盯了他父皇一眼,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
皇帝被怔傻在当场,仿丢了半魄魂。
时吟几步跨出御书房,候在门口的听雨刚见他家公子出来,便听他家公子利断的道了句。
“去查,那个会易容的是谁!”
快速的步子噔噔噔就下阶梯去。
听雨反应慢了一秒,急跟上他家公子的步伐。
“什么易容的人?”
到现在他都不清楚他家公子急匆匆进宫是为了什么,早上看到他们府上的李清云,很是疑惑,但被他公子的气氛吓得愣是没敢问。
时吟一步跨下最后的台阶,衣裾飘扬,扭头瞟了眼边上的听雨,步子未停。
“在这段我不在的时间里,有人易容成我的样子大张旗鼓的将李清云迎了府中!”
“你父皇做的?”
听雨跟着他的步子,惊诧的瞪大了双眸,饶是他也甚是震惊。
怪不得礼部士郎的女儿会突然在他家公子的府上,原来是这样。
“哼,不是他,也是他默许的!”
说不定还是他一手操办都有可能。
时吟紧皱双眉,很是烦躁,却无处发火。
听雨听了,一副同情的视线落了他家公子身上。
……自家公子人生就这么一回的头等大事,竟然就这样被人草率的给顶替了?
真可怜!
时吟虽未回头,但能感觉到听雨的视线,他瞪了眼边上的听雨。
“磨蹭什么?赶紧去!”
“唉,是,公子!”
听雨一僵,应着便急步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