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在咫尺,猛然,一只手覆住了他乱来的手。
白月卿之初拿茶杯的手覆握住了轩辕琦挑逗的手,他紧蹙着眉头,沉敛的目光缓缓偏移,盯着耳侧的轩辕琦。
“圣上自重!”
那夜的情迷缱绻并非不入他心。
彼此的喘息意乱,魂牵梦萦,酥软如水的温热身体亦让他难忘。
那清俊的面容,于自己身下染上桃花般的红晕,瘫软成水的身体揉进自己的身体,深入灵魂的交融合欢。
让那清澈的瞳孔都倒映着自己的模样,迷离情丝款款染泪,醉生梦死,指甲陷入身体的痛感及放纵的欢快,让他感觉,这,才是真实。
白月卿虽极力压制自己,但还是禁不住的呼吸略粗重。
果然,他……于自己身体,还是有眷念的。
身侧僵着的轩辕琦无声嘴角一勾,呼吸故落在白月卿脖颈。
“月卿……朕知道你在意古公子,可是,长久克制,不难过么?”
他继续撩拨,话语故意情迷缱绻,鼻尖在他脖颈轻嗅蹭着。
“朕是男子,自是能知道克制的滋味……,夜色正好,彼此就当互抚安慰,天白抽离,身不沾片叶也罢,可好?”
轩辕琦话音刚落,身边突然一白茫闪过,周身已经空了。
旁边,骤然一白茫聚现,白月卿已经立了那里,冷眼望了眼他,捏了捏自己鼻翼。
“我已对不起瑟儿,不能一错再错!”
僵着动作的轩辕琦纳闷了许,无声叹了口气,就势屈腿坐了毯子上,拿杯喝茶。
“一次不忠,便是终身不洁,月卿欲如何为他守身如玉?”
轩辕琦话语有些讥诮,他说完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抬起头望着白月卿。
将他脖颈泛红的模样打量了一遍,与他对视上。
“不是朕说,你们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白月卿只望着他不语,眸色却复杂不定了几分。
轩辕琦自顾无趣的冷轻笑了声,站起了身来,理了理衣衫,缓步朝他走了过去。
他落在白月卿面上的目光重回暧\/昧缱绻,情意绵绵,一步一步缓靠了过去。
“……月卿想娶他?”
他瞄了眼那旁书案上的东西,无关紧要的问了句,嘴角却勾了抹可笑的苦笑。
白月卿依旧只望着他,被轩辕琦挑起的欲望还未曾消退,只沉默着。
轩辕琦立身他面前一步处,顿了顿,望着他勾唇一笑。
“那婚书……要不你替朕准备着吧?朕娶你,要甚样的聘礼,你尽管……”
“轩辕琦,你疯了!”
白月卿再也听不下去,蓦然低喝制止。
这人,疯了吗,他是皇帝,怎能这样说,要是被有心人听了……
“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白月卿瞪了他眼,掸了掸衣衫,转身去榻边坐了下来。
这是……被轩辕琦追的没地方坐了。
轩辕琦望着他走过去,望着他忿然的衣袖一甩不悦的坐下,然后冷眼瞪着他。
他则嘴角微勾,突深勾了几分。
不急的走到床前,因站着,似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白月卿,突轻然一笑,无谓道。
“身份?月卿还晓得朕的身份?……那晚,你将朕覆在身下的时候,怎就不顾忌朕的身份了?”
“住口!”
白月卿突然愤怒了,他一急,不顾自己的仪态一把拉过轩辕琦,一手捂了他的口。
轩辕琦没注意,身体不稳,就那样猝不及防的被他拉倒了榻上,欺身捂着唇。
两人都懵然的呆了一呆。
诧愣的盯着对方望了许。
白月卿首先反应过来,衣袖一甩欲翻身坐起。
人本已经差不多坐起来了,轩辕琦拉着他的手一牵,又被拉倒了回去。
白月卿恼羞成怒瞪了他眼,欲再次抽身坐起,结果被轩辕琦紧紧箍了腰身。
“月卿……朕愿意,愿意被你压着……”
轩辕琦抬起脖颈在他耳侧低哑深情的道了句。
白月卿脑子突然一空白,温热的呼吸呼在他耳侧,他禁不住身子一颤,酥麻又一次窜了心尖,一股热流莫名窜了小腹。
白月卿失神间,轩辕琦话落已然一个翻身,白月卿只觉天地一昏转,他已处于下位。
当意识到这个动作,他倏地的冷沉了眸子,瞪着轩辕琦。
“下去。”
轩辕琦是聪明的,看他生气了,未等他动作,他压制他手臂的手,一手忽的上移从他掌心滑入,将其十指相扣压制了头顶,另手则压握着他的手腕,俯身覆唇。
在白月卿怒火没发出来之前便是一阵热吻。
直到彼此呼吸粗重,身体热意腾升,感受着白月卿身下之物仰起,他才放开来。
他缓缓的放开微撑起身来,嘴角满意的勾着丝弧度,瞧了眼虽愤怒却眼眸红炙,欲望晕满眼底的白月卿,对视了眼,视线下移落在他支棱起衣物的下身。
顿了片刻。
又抬起头望着白月卿,一手爱怜的抚摩着他红烫的脸颊。
“你放纵吧?……忍着对身体不好!”
轻轻低喃了句,话落,俯身在白月卿唇角落了深情的一吻。
唇稍抬起未曾离开,突然一手劲道的落了他脖颈,唇又被迫重新落回那人的唇,对方骤然侵略攻势了上来,吮吸亲咬,气势逼人的攻城略池。
震惊微缓神之际,又突觉天昏地旋,身上一重,白月卿已经整个人欺了他身上。
一阵肆掠后,白月卿眉眼清冷却止不住眼底翻腾的欲望,他呼吸粗喘的注视着他,蓦然道了句。
“是圣上自己送上来的!”
话落,只见他眸色一沉,覆唇压来。
与此同时,轩辕琦蓦然觉得周身一凉,被压迫覆吻着的间隙瞄了眼自身,自己已然衣无着寸,而他,只着了里面雪白褒衣。
屋内烛火通明,火苗摇曳,轻纱丝滑飘曳。
啪,轩辕琦刚还觉得光线刺眼,突然,烛火骤然全熄,屋子里瞬息一片漆黑。
梨花直压海棠。
没有第一次的温柔,带了些情绪在里面。
他要让他记住,自己于他,不会很温柔的!
外面廊间烛火的光线映出屋子里的事物,床幔于那静幽的暗夜动荡摇曳,细密的喘息于这旷夜越发的粗重,那黏腻的声响伴着隐忍克制的低吟,亦于这有限的范围越发清晰,勾人心魄,使人羞涩神往。
屋外的风越发的疯狂呼啸,吹动着树叶簌簌作响,跟屋里一样近似激烈如火。
冬深了,云沉了,有冬雨蕴藏,许是等着这个冬季最后的一场大雪。
屋外风越发的大,没被秋风冬寒摧残的绿叶亦被这大风刮落了一地。
屋里风雨欲歇……
好一阵时间过去,屋里的灯始终未亮。
一影立在其门口,雪白的袍子被大风吹得极其张扬肆意,未束的长发更如轻纱,飞扬在风中,丝滑飘逸,当真……美人如画。
“你站这里做什么?”
于君看到站他家公子门口的古瑟纳闷意外的问了句,口吻不见恭敬或心喜,反倒极其不待见的模样。
这话一出,屋里突然咚的一声响,漆黑的屋里烛火煞亮,却又是安静。
正瞧着于君的古瑟听到屋里的声响,目光落了紧闭的门口,默了片刻才静然答。
“找月卿。”
他视线始终落在紧闭的门口,话语答的无风无澜,仿……有些不开心。
他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吱呀一声便开了,白月卿一身整洁立在屋里门口。
“瑟儿?”
他音色寻常,温润温和,见到他穿着褒衣的模样意外的眸色一凉,微怔。
他视线落在他耳朵上,看他耳朵被冻得有些发红的瞬间,视线复杂的略沉了几分。
他……在门口已经站了有些时间了?
于君见他们情况微妙,经他家公子眼神示意,朝他家公子拱手后,转身退下了。
古瑟神色寻常,屋里温热的风随着门的打开灌出,迎面扑了他面上,他微蹙了下眉头,目光礼貌的朝里瞟了眼,望着白月卿。
“没事,就是来看看,我先回房了。”
勾起唇角微笑着静静道了句,转身便离开。
以白月卿关照自己的性子,寻常他看自己穿的这么单薄,第一反应便是拿大氅披他身上,这会儿却……
白月卿愣怔迷惘,他不知道古瑟是否知道了刚才的事。
可,看他这样过于平静的神色表情,他也有可能知道了……
但,他为何……
古瑟住他对面,待他进房关紧了房门,轩辕琦一身整装站了白月卿身后。
他瞟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气氛,他也觉得怪异。
白月卿回神,随手关了门,转身去了书案边坐了下来。
“身子都法术处理干净了,你去见了他,便赶紧回宫吧!”
冷然道了句,无心的翻开面前的书籍,目光落在其上,却心不在焉。
用完便翻脸不认人,倒不是一般的冷漠。
轩辕琦内心苦笑了声,嘴角却依然勾着笑,就势靠在白月卿关闭的门板上。
“让朕见他,便不怕朕说什么?”
调侃了句。
白月卿去翻书页的动作一僵,又继续平静的翻过去,眉眼未曾抬。
“我们间的事,他早已知晓,有甚好瞒的。”
他微顿,突蹙敛了眉目,抬起头来注视着他。
“办完事让于君送你回去,以后,不要再踏进锦瑟轩!”
果然于他面前无情。
只是,他让不来,便不来?
轩辕琦眉梢挑了下,望着他笑了下,转身拉开门出去了。
出去后,门也不替他关,任冷风灌入。
——这个混蛋,一听是古公子,便把自己都带落了床底,害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