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队长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同行的还有姚寅笙和陆翊,高子涵也紧随其后,华轶丰则是因为工作关系所以离开了。来到医院,姚寅笙见到了之前跟自己侃侃而谈的覃威,现在的他比较狼狈,脚上打着石膏,脸上也有一些淤青,不情不愿地坐在床上。看到姚寅笙和高子涵的时候覃威是有些意外的,“高总,您怎么来了?”
高子涵上前一步冷冷地说:“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覃威明显有些状态外,亦或是他打算继续装傻到底,“什么......高总你在说什么啊?我......我做了什么事啊?”
看得出覃威明显是在狡辩,高子涵直接把话挑明了,“之前你打着给车子检查的借口,偷偷把店里面那辆红色库里南自己开走了,对不对?”
眼睛一转,覃威想到点子了,“哎呀,高总,原来你说的是这个事情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没错,车子是我开走的,我这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炫耀一下嘛,毕竟那是库里南啊,开出去多有面子啊。”
看到覃威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江队长开口问道:“炫耀?确定不是撞人吗?”
覃威一脸无辜地看着江队长,“警察同志,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撞人了?”
江队长冷哼了一声,“没撞人,那我们警察上门的时候你跑什么?还跳楼,你这样我们很难不怀疑你心里有鬼。”
几个呼吸之后覃威才终于恢复平静,他的脸上挂着拿手的职业假笑,“原来您说的是这件事啊,之前我也说了,我把车开出去炫耀了一下,结果没想到发生了剐蹭,我把车子拿到修理厂处理好了才把车子送回去的,我还以为你们上门是为了这件事呢。我干车行这么多年了,提成是拿了不少,但是可不足以赔这一下,所以我就跑了......”
姚寅笙站在覃威的床尾,“那也不至于辞职吧?大不了多给车行打工,总有还上的一天。而且你没说实话,你不是剐蹭,你是撞死了人,一个年轻人。”
对上姚寅笙的眼睛,覃威感觉有些心虚,而且他还感觉得到病房里逐渐在降温,这绝对不是空调的作用。这时姚寅笙已经偷偷把王远亮放了出来,现在王远亮就站在覃威床边,一脸怨恨地看着他。姚寅笙双手交叉在床尾踱步,“我帮你理一理为什么你的嫌疑最大,你应该还记得你们店里的那辆库里南在两个月之前开始不正常,我看车的时候也发生过意外。而据你的同事跟我们分享,你在库里南闹鬼之后不久就辞职了,而偏偏又是你,是库里南闹鬼之前唯一一个接触过库里南的人,当初你带着库里南去做了什么很重要,可你偏偏不说实话。不过没关系,车子里的鬼我已经抓住了,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你要是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你最好当初把车开出去,去了哪儿,做了什么,车子发生剐蹭之后你又把车送到哪个修理厂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回答清楚了,要不然你可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覃威嘴巴微张做了几个深呼吸,他的身体上下剧烈的起伏,最后他握拳砸在了被子上,“他该死!”
“很多杀了人的杀人犯都会说这句话,但是生死不是由我们人决定的,要看天。”
覃威冷哼了一声,“天?老天那么不公平,让无辜的人长眠不醒,让罪恶之人逍遥自在,我为什么要把他的生死交给老天?”
江队长眉头一皱,“你好像跟死者有什么过节,可以说出来听听吗?”
形势已经不可逆转,覃威知道自己一直装傻下去不是个办法,他翻身下床,架着拐杖慢慢往病房外挪,“你们跟我来就知道了。”
一行人跟着覃威来到楼上的icu重症监护室,站在窗外姚寅笙看到里面躺着一个浑身插满管子,五官浮肿的人。覃威指着里面的那个人说道:“那是我妹妹,她出了车祸,很严重的车祸。”
原来里面住着的是女孩子啊,代表着性别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一开始姚寅笙很难分辨雌雄。手掌压在玻璃上,姚寅笙问道:“她的情况如何?”
覃威的眼睛里多出了一道柔光,他红着眼睛说道:“全身多处骨折,多个器官受损,当时抢救了十个小时下了十二份病危通知。抢救过来之后医生告诉我说,她醒过来的机会几乎为零,只能靠着机器维持生命。”说到这儿,覃威低下头抹了一把眼泪,“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害的,你说他该不该死?”
没想到王远亮和覃威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姚寅笙也懊悔自己没问清楚就过来找覃威对质了。趁着警察和高子涵在安慰覃威的时候,姚寅笙揪着王远亮退到一边,“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把人撞成这样?”
王远亮简单地嗯了一声,“我好像有点印象,不过事情都发生那么久了,我们家也赔钱了,怎么那个人还抓着我不放啊?”
把人撞进icu病房可不是一件小事,可是这个王远亮却说得那么轻松,姚寅笙心里有些不爽,真应该一剑把这个王远亮捅穿。但是放下私人感情,姚寅笙还是需要多了解一些事情的经过,于是姚寅笙给江队长使了个眼色,“先把人带回去吧,我还有些话想问问。”
带着覃威回到了病房,姚寅笙直接把门关上了,然后在病床旁边空旷的地方摆上了无隐阵。姚寅笙指着地上的阵法对着空气说道:“站到里边儿去,你们一人一鬼各执一词不好说,现在你们当面对质,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这样我们才好做决定。”
覃威和王远亮一人一鬼见面之后分外眼红,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但是好在有无隐阵的存在,人和鬼之间多了一道屏障,也避免了不必要的冲突。姚寅笙朝着覃威点了一下头,“你先说,这一次不许有隐瞒,否则我就撒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