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两只鬼虽然也有少许挣扎，但是黑白无常还是很快就把铁链绑好了，只是他们嘴上还在喊着冤枉啊，吵得黑无常烦得不行，甩着大舌头说：“再吵吵我让那姑奶奶抽你们啊！”
    三只鬼终于恢复宁静，最后一只鬼看到黑白无常的时候自觉从人群中走出来，黑白无常的身影大家是看到了的，连同他们手里的鬼魂，也都看到了。一时间大家张大嘴巴很不可思议，姚寅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到角落，拿出黄符开始念经超度，虽然这几个老家伙很烦，但这还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华轶丰看到姚寅笙蹲在角落里，也凑过来问：“大师，这是......”
    “看看就行了，别乱说。”
    “哦哦，明白明白！”
    “让他们口风也紧一些，别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能惹来什么麻烦啊？华轶丰心里还在纳闷，但嘴巴上已经答应姚寅笙了，“您放心，我过后会吩咐他们的，让他们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蹦。”
    “嗯，那就好，之前让你准备的纸钱准备好了吗？现在要把他们送走了，烧点纸钱也是应该的。”
    “好了，好了的，您刚吩咐下来我就让他们买回来了，足足买了一车，我现在就让他们拿过来。”
    佣人很快就按照华轶丰的吩咐把纸钱用小推车运过来了，姚寅笙腾出一个地方让他们帮忙一起烧纸钱，这样她能更专心地念经超度。华轶丰也列在其中，毕竟五只鬼里面还有他的姑姑和姑丈，吴源清和萧潇又已经死了，只剩下还有一点关系的华轶丰当作晚辈了。虽然他不想跪着给这些扰了老爷子清净的鬼烧纸钱，但看在姑姑的份上，再加上姚寅笙的话，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了。
    黑白无常早就已经不见踪影了，一位佣人觉得看不见人了应该就可以停下来了，“这样就行了吧？人都已经不见了，我们还要烧到什么时候？”
    姚寅笙打断了念经，不悦地睁开眼，“把纸钱烧完才算完！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死者为大，老实点儿！”
    华轶丰也用眼睛瞪了一眼说话的人，比起要一遍一遍念经超度亡灵的姚寅笙来说，他们这些烧纸钱的活儿不知道轻松多少倍，华轶丰觉得这些人不应该有怨言，更何况他们是蹲着、坐着的，他华轶丰可是跪着的啊！他华轶丰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们喊累吗？
    纸钱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烧完烧干净的，姚寅笙也念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超度经文，停下来的时候头上满是汗，起身的时候人虚弱了很多，好像全身的力气在过去的三个小时里消失殆尽了。华轶丰赶忙让佣人扶着姚寅笙进屋，“大师，辛苦了，我马上让厨房弄点吃的来，您稍等啊。”
    在外面大张旗鼓烧纸钱的同时，屋子已经被其他佣人收拾得差不多了，那些花瓶碎片全都扫干净了，就是沙发、茶几之类的家具还摆得歪歪扭扭的。姚寅笙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华老爷子拄着拐杖朝她走来，身旁的佣人拿了一杯温茶递到姚寅笙面前，“大师，您先喝点茶润润喉，刚刚念了三个小时的经文现在嗓子肯定哑了，厨房已经在弄吃的了，大师您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吩咐，厨房肯定照做。”
    姚寅笙接过茶想要说句谢谢，但是张嘴说不出话，嗓子真的哑得不行，她赶忙喝一口茶润润嗓。送来的茶是顶级大红袍，浓深的红色仿佛岁月的沉淀，一口下去，独特的六种香味轮流在口腔里舞蹈：烤地瓜和焦糖一般的红薯香；似花、似果、似蜜玄乎的祁门香；代表大自然的花香和果香；发酵过程中产生的蜜糖般的甜香；又酷又独特的松烟香，每一种红茶应该拥有的香味它都具备了，姚寅笙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
    能说话以后姚寅笙摆摆手，“不用做太麻烦的菜了，弄一些能尽快吃上的就好。”
    佣人应了一下就退下了，姚寅笙又拿起红茶品嘬一口，痛快地说：“好茶！”
    华老爷子看到姚寅笙如此评价，高兴极了，“小师父还懂茶？”
    姚寅笙放下茶杯，“一点点而已，我父亲和大伯都喜欢喝茶，在父亲的影响下我喝过一段时间的红茶，但那已经是以前读高中的时候了，那时候我喝茶是为了提神，没时间也没能力品鉴茶的美味。只是这茶入口温润，香味层次分明，让人喝上一口就祛除疲劳心生愉悦，这不是好茶是什么呢？”
    华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大师您赏识，老头子我擅作主张，一会儿吃饱了我带你去茶室那儿，你随便挑多少罐带走都没问题。这些茶叶都是曾经合作过的茶商或者是商业伙伴送来的，家里面只有我老头子一个人，最多就加上几个糟老头子，几张嘴喝不了多少，我们也不懂茶，只知道好喝就完了，这茶遇到大师才是遇到知音了呢。”
    姚寅笙身上感觉放松了不少，莞尔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候，佣人又端着一碗东西回来了，“大师，给您煮了碗海鲜水饺先垫垫，老母鸡汤已经在锅上炖着了，一会儿再给您送来。”
    姚寅笙接过那碗水饺，一个个薄皮大馅的，海鲜的鲜甜味已经先进入姚寅笙的鼻子里了。姚寅笙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塞进嘴里，估计这水饺是现包的，姚寅笙还能吃出料酒和猪油碰撞在一起的味道，而且这水饺用料就是实在，直接把一个完整的大虾仁包进去了，再加上剁碎的肉泥，这水饺不被撑爆就不错了。厨房的人也实在，居然给姚寅笙煮了二十个之多，姚寅笙估计也是太累了，居然能一个不剩地都吃光了，还顺带吃下了二十个大虾。
    摸了摸渐渐满足的小腹，姚寅笙还把面汤也给喝了。但好戏好像才刚开始，华轶丰亲自来到大厅，“大师，晚饭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