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千松这么说,姚寅笙就全明白了,可她干笑两声,“嘿嘿,说不定我跟人家只是本家而已呢?你别忘了,全华夏可不只有我这一家姓姚的。”
齐千松定定地看了姚寅笙好一会儿,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如果没有到那个地步那是最好的,总之呢告诉你一声,也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你其实也并不是喜欢我们这个组织,我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忙,也顾不得留下人手看着你,希望你这段时间多留意身边的人,有什么情况立马给我打电话。”
又是保护好自己?齐千松说的话怎么跟爷爷一样?这俩人到底还有什么是没说的?姚寅笙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齐千松要离开的时候她还站在原地不动。齐千松注意到了,转过来对姚寅笙说:“如果是关于那个地方,我已经把调查组清楚地都告诉你了。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也是因为你一直以来都是九咒塔的眼中刺,但他们又好像对你有不一样的对待方式,我只是担心这个时候九咒塔会突然打起你的主意,万事还是小心一点好。”
看到齐千松的眼睛是那么真诚,姚寅笙舌尖顶着后牙转身跟他一起离开了。
咔嚓!门在两个人离开之后自动关上并且上锁,那所谓的转生诀又沉睡在无尽的黑暗中。电梯来到正楼层,齐千松接到了消息,刘政武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主动要向齐千松汇报走阴遇到的情况。两人来到刘政武的病房,除了手上还打着吊针,他的精气神已经比刚醒过来那时候要好很多了。沈肃在病房里守着他,姚寅笙他们进屋的时候,屋子里的两个人正聊得起劲呢。
看到齐局长,刘政武还想翻身下床,但是被齐千松拦住了,“不必麻烦了,你刚醒过来,确定不用再休息休息吗?”
刘政武的床头柜放着一个大大的保温杯,杯盖还装着一小半分量的水,他看着齐千松说:“局长,我你还不放心吗?又不是第一次走阴了,身体早就恢复了。”
为了彰显自己的强壮,刘政武用手使劲拍着自己的胸脯。看到刘政武这么有精神,齐千松也松了一口气,“行吧,既然这样,那你跟我说说,下面到底怎么回事?”
刘政武是一名退伍军人,早年间被分配到了边卫,在那边待了五年,后来被调查组的人发现其体质不错便招进来了。刘政武是调查组为数不多能走阴的人,还有一个就是西南分局的局长,沈肃。发现四大鬼门关附近有异常,齐千松就打算派人走阴一趟下去看看,刘政武自告奋勇,担起了这个责任。后来的事情姚寅笙也知道了,刘政武一去就是半个月,魂在下面飘了半个月。
话说刘政武走阴来到地府之后,看到的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原本道路两边高耸的房屋全都没人了,刘政武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但总不可能全挤到奈何桥上边排队喝孟婆汤去了,有些人轮回的日子还没到呢。刘政武一路来到森罗殿,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一只鬼,不论是阴差还是拦路耍无赖的野鬼,统统不见踪影了。到了森罗殿,刘政武才感觉事情越发的不对劲。
“森罗殿一片的官邸热闹得不行,大家追逐着,互相扔东西,打来打去,殿外的鬼估计全都挤到里面来了。阴差他们忙得团团转,要只是这样就好了,负责看守十八层地狱的狱卒都上来了,那些恶鬼不再老老实实地在属于自己的炼狱里承担罪业,而是冲上来,见到鬼就吃啊。总的来说,地府上下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当时抓到一只鬼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只鬼说,只要他们帮忙打开鬼门关,外面的人就会帮助他们立即转生,带着前世的记忆。”
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新做回人类,这可能不是所有人的愿望,但绝对是大部分人的愿望。世界上大部分人,死而无憾的在少数,那些政客、商人甚至有钱人,死的时候钱还剩一大把,好日子还没有享受完,怎么甘愿刷新一遍记忆,重新开始新一段人生呢?
姚寅笙抬手打断了一下,“可也不是所有鬼都这样吧?比如枉死城里的,又或者一些死了才解脱的人呢?”
“我也是这么问的,毕竟不是所有鬼都希望人生重来一次,那只鬼也没说不上来,说自己就知道有这一点好处,这好处正是自己想要的,所以就加入了。那时候他们正忙着一边跟阴差打游击,一边又要防止那些从十八层地狱逃上来的恶鬼吃掉,一下子就跑没影儿了。”
地府的混乱程度难以想象,就连府君都招来了,可以说地府的官员们以一己之力对抗两股势力,简直就是分身乏术。这种上下阶层已经打乱的秩序,刘政武很快就被鬼魂大军吞没了,一群不知道干什么的鬼拉着刘政武,手里塞给他一把武器,是古老的长枪。带头的让刘政武跟着他们一起冲上去杀了阴差,刘政武几乎是被挤着上前的。还没等动手,刘政武所在的队伍悲催地被恶鬼盯上了,这些恶鬼好像是从八热地狱上来的,身上带着扑不灭的业火,一张嘴又是一团火,冲散了鬼群不说还顺便吃掉了几只无辜的鬼。刘政武也险些被吃掉,他跑到一座宫殿中,那里面什么鬼都有,混乱中他躲进一间已经被弄乱的小房间,等到外面的动静消停了才出来。
“后来我遇到了一位判官,他好像一眼就看出我不应该属于这里,我也跟他解释了来意,他什么话都没说就拿出一张符纸贴到我头上,我就睡过去了。”
“那位判官应该就是我爷爷,是他把符纸交到我手上的,只是我还想问问他地府究竟怎么了,爷爷就急忙忙赶回去了。”
刘政武也反应过来,那位判官大人就是调查组的六位元老之一,他再次表达了对姚星恒的感谢。齐千松坐在一旁,手里捻着符纸,“看来,地下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