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俊媛这么说,姚寅笙真的很心动啊,春城这地方日照比首府市要充足,自然条件就适合种这个的,姚寅笙对比了一下家里的跟这里的,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是我坐动车来的,拿回去好像比较麻烦啊。”
“这没什么的,到时候打包好,过安检没问题的。实在不行就邮寄,反正我们两个地方离得也很近,它们又很耐长途,不会有事的。”
姚寅笙的眼睛里有亮光在跳动,“那真的太谢谢了,这些长得好好啊,不像我从花鸟市场里买回来的,一个个软绵绵的,有时候正常浇水都烂根了。”
“这是植物本身的问题,我这些啊都是从植物园拿了种子过来的,也是种了好几年。对付植物要有耐心,它们的成长有时候就像小孩儿,半年多才能看出变化。”
姚寅笙看着一平台的植物简直就是赏心悦目,加上偏黄的灯光,这些植物的色彩更迷人了。
“对了,你哥......他还好吧?”
没想到前嫂子还惦记大表哥呢,姚寅笙看到岑俊媛眼里闪烁的光芒,抿着唇说:“我是小辈,家里的事都是大人知道得更多,不过我听说,大表哥他现在在追求一位同行,也是离异的,还带了个女儿。”
“这样啊。”
岑俊媛的眼神暗了下来,看上去非常失落,有种自讨没趣又预料其中的意味。
“俊媛姐,你还爱着大表哥吗?”
岑俊媛看着一朵灰紫色的花出神,然后蹲下来抱住膝盖,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她把下巴塞进臂弯,翁声嗯了一下,然后说:“其实,在我们刚谈恋爱不久,很多朋友就跟我说,梁亮这个人,你要有很大的耐心和忍让才能相处。我们是在毕业职业培训班里认识的,那时候是在万江市,我们好几个培训班在一家酒店,上课时间一致,出入都能遇到。那时候你表哥长得挺好看的,瘦瘦高高的,笑起来也很阳光,而且他还主动找我搭讪,我们几个朋友也就玩到一起了。”
提起往事,岑俊媛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什么都跟姚寅笙说了。比如那半年的培训发展到后面,两个人经常各自带着一只电灯泡出来吃夜宵这种甜蜜时刻,也有朋友的劝告,旁观者清,没有爱情的滤镜他们仿佛能把人看得更清楚。但当时岑俊媛被恋爱冲昏了头脑,执意要跟对方在一起,谁说都不管用。后来就是结婚前了,两边亲家闹得不愉快,最后的妥协也只是岑家看在岑俊媛的份上。最后的结局还是以两人离婚收场,岑俊媛为此低迷了很长时间,她在想,自己当时是不是太傻了。
“他的那些缺点,比如酒品不好,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我想给他机会,我以为他能醒悟过来,但他总是道歉之后再犯,加上我们两人结婚以后都待在各自的家里,根本没有机会一起生活。我渐渐被朋友和父母的劝说动摇,而且那时候我又流产了,他妈妈的眼神我看得很清楚。所以,我跟梁亮提了离婚,他也很快就答应了。我希望他成熟一点的,但是你看,这些花都开了好几回了,我还没看到他的结果。”
岑俊媛把脸埋进手臂,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现在你哥重新谈了一个女朋友,你见过吗?”
姚寅笙摇摇头,“没见过,但总觉得我大舅妈不会同意的,她总觉得自己的儿子要高人一等。”
岑俊媛咀嚼姚寅笙的话,然后展开一个无奈又清醒的微笑,“是啊。”
两个人又在阳台沉默了好久,小区只剩下路灯,岑俊媛撑着膝盖站起来,“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该睡觉了。明天我还要上班,你要是想去玩可以跟我妈说,她会带你去的。下了班我带你去找单叔。”
补充了一晚上的体力,第二天姚寅笙精神很多,下楼发现家里只有岑俊媛的妈妈,姚寅笙跟她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一起吃了一顿午饭。岑俊媛的妈妈一直带着和蔼的笑容,一边吃饭还一边跟姚寅笙聊天,当然聊的都是一些姚寅笙的事情,比如之前在哪儿读书,读的什么专业,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等等。
到了傍晚六点半,岑伯母要带姚寅笙出门,地点就在补习班附近的酒店。那是一家三层小楼的酒店,最受欢迎的就是他们家的菌子火锅。云省这个地方菌子非常受欢迎,而且菌子多不是骗人的,岑俊媛告诉她,一下过雨,山上的菌子就噌噌噌地冒出来,第二天就可以捡菌子回来了。
来到酒店,岑俊媛、岑伯父还有单冰加上一个女人都已经入座了。姚寅笙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单冰的妻子,仔细一看,没有发现黑气,那就说明没有中邪,纯粹的精神打击太大导致的精神崩溃。单冰的妻子现在就像个小孩儿,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筷子自己逗自己乐,全然不顾旁人的议论和惋惜的目光。
“尔倾呢?怎么还不放学?”
“尔倾放学就去吃肯德基了,今天晚上补习班有考试,她要提前去教室复习,今天早上她就说了的,你忘了吗?”
单冰的妻子滑稽地敲了一下脑袋,“哎呀,我居然把这茬儿给忘了,那我们一会儿要吃快点,早点去补习班接尔倾。”
此时菌子锅旁边的计时器倒计时结束,可以开动了,单冰就给先给妻子盛一碗汤,并附和道:“好,我们吃快点儿,吃得饱饱的我们就去接尔倾啊,你先喝汤,慢慢吃,不着急的。”
大家也都动筷了,姚寅笙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这家的腊味石锅饭,那更是一绝。菌子的鲜味加上腊肉的烟火味完美融合在一起,香味唇齿留香,让人一口接一口,姚寅笙就差抱着锅子一勺一勺挖着吃了。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九点半,此时大家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不过他们打算等补习班的学生都回家了再去找补习班商量。可单冰的妻子表现得很急躁,一直拉着单冰要离开,“快点啊,补习班来电话,说尔倾跑上天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