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也明白江队长的意思,眼下貌似成了一个死局,姚寅笙跟江队长耳语一番:“我朋友想了一个计划,让我把他们儿子的魂叫回来,或许儿子亲口说会有用一些,但我又担心这样会让他们的打击更大。”
“是这样啊,哎,也确实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等他们冷静下来了我跟他们说说看吧,你回去等我消息。”
警车渐渐走远,姚寅笙走进酒吧,酒吧的大家好像没有被刚才的事情打扰,现在已经该干嘛干嘛了。姚寅笙找来李俊和陆翊想问问更详细的经过,陆翊对姚寅笙说:“寅笙,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刚才已经跟你说得差不多了。那名学生好像是职校的学生,姓韩,那天晚上是老师自掏腰包请客的。他们喝的是鸡尾酒,可能喝得太混了就醉得挺快的,从楼上ktv包厢下来人走路都轻飘飘的了。”
“喝那么醉?难怪会突发奇想要在栏杆上走钢丝。”
“可不是嘛!喝醉的我们见多了,但也没有这样一下就没的。寅笙,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看韩家那架势好像要把我们弄关门为止。”
姚寅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何止啊!他们现在不能接受韩同学是自己酒后摔死的,认定了你们还有那位老师都是凶手,他们现在这样都还算好的了,有些家属一时间接受不了还会动手伤人。我看他们要是再疯下去,说不定还会砸店!砸店都还是好的,就怕连你们一起砸了,反正他们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李俊听闻也觉得好麻烦,便问:“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觉得我跟你说的那招管用吗?”
“我已经跟江队长说了,就看江队长如何沟通,韩家能不能接受罢了。”
姚寅笙和李俊一起把酒吧打扫干净,虽然这次没有爆发什么激烈的冲突,但一些东西还是被韩家顺手扔到地上的。三天后,姚寅笙接到江队长的电话:“对方是答应了,但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为什么这么说?”
江队长稍微停顿了一下道:“说实在的,我觉得韩诗的母亲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她一直要求我们找到杀害韩诗的凶手,我们怎么说她都不愿意相信,甚至出现了被害思维,认为我们都不愿意帮忙。总之,你要镇定,到时候韩诗的母亲可能会突然激动或者情绪爆发,你要有所准备。”
挂了电话,姚寅笙就在想,如果韩诗的母亲已经开始神志不清或者过于偏执,劝韩家把她送去精神科会不会比较好。当然这些也要在姚寅笙唤来韩诗的亡魂后再做打算,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完成自己说过的事。
本次仪式的进行是在一个空旷的草地上,离警察局不远,江队长还带了几名警察在周围守候。李俊和陆翊也跟姚寅笙过来了,她们充当姚寅笙韩助理的角色,但实际上这次行动姚寅笙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一切准备就绪了,姚寅笙烧了不少纸钱叫来了黑白无常,把事情告诉他们,又一次拜托后烧着纸钱把他们送走了。五分钟后,黑白无常回来了,还带着一位看似还在发育期的男生。男生应该就是韩诗,但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姚寅笙就觉得韩诗是不是从小就营养不良了,那么矮,目测好像一米六都没到。他身上的肉很少,松松垮垮的一看平时就不经常锻炼,一个脑袋大大的挂在脖子上有点吓人。
姚寅笙事先已经让韩诗的父母涂上牛眼泪了,当韩诗跟黑白无常走近,韩诗的母亲先是愣住了,然后就是放声大哭。她冲了上去要抱住自己的儿子,但双手并没有感受到儿子的温度,反而还从儿子身体上穿过去了。这一打击让韩诗的母亲在儿子还没有开口前就崩溃了,她放声地大哭,一边哭一边找儿子,那声音冲破天际,快要把隔壁马路上的行人都吸引来了。
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江队长让韩诗的父亲去安慰一下他的妻子,可没想到韩诗的父亲也在无声的落泪。黑无常脸上已经显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了,姚寅笙赶紧对韩诗说:“你父母至今接受不了你离世的消息,他们不相信你是自己坠落的。为了这件事他们跑了很多个地方,无论什么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也无济于事,你来好好跟爸爸妈妈说说吧。”
韩诗好像是一个内向的人,面对陌生人他只是小心地用目光试探。但韩诗还是跟父母说了实情,那天他确实是喝多了,自己的大脑已经控制不住身体的动作了,他也是成为魂体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当时他看到同学和老师从天桥上跑下来,没一会儿警车就赶过来了,他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抬走,不远处走来两个高大的身影把他带走了。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就是不知道韩诗的父母会如何处理。韩诗的母亲哭得快要断气了,江队长跟姚寅笙搀着她,要不然她就要坐到地上了。韩诗的父亲在一旁低着头,应该也是没有接受这一噩耗。
黑无常看不惯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他对韩诗的母亲说:“用不着这么哭哭啼啼的,这都是命,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你们哭得再厉害也不能改变什么。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到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韩诗的母亲哭着对黑白无常说:“两位阴差大人行行好,把我儿子还回来好吗?我求求你们了!”
黑白无常可不吃这一套,黑无常对韩诗说:“差不多该走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属于人间了,走吧。”
韩诗没有异议,眼睛却一直盯着父母看。韩诗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带走了,又哭得不能自已,这哭声第一次听是挺难受的,但一直这么听下去真的有些烦,姚寅笙现在只想把自己的耳朵给堵住。
忽然,一双有力的手抓住姚寅笙的肩膀,回过神来那韩诗的母亲已经来到跟前,用哭红的眼睛瞪着姚寅笙,命令道:“你,去把我儿子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