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听到姚涟漪这么说,看姚寅笙的眼神都同情了起来。姚涟漪白色的眼球没有表情,但她的动作确实能让人知道她的动容,虽然跟姚寅笙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姚涟漪还是很对姚寅笙上心,也许是因为她跟自己一样,是阴阳鬼虎瞳为数不多的女继承者。有时候在对自己感到高兴,同时又有点不甘心,不论生还是死都会偶尔羡慕别人家的孩子能活得好好的。
“想不到她把你教的东西运用得那么好。”看似瘦弱的女鬼走过来,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姚寅笙,她一出生就继承了阴阳鬼虎瞳,论经历,她跟姚寅笙很相像。
身材苗条的女鬼名叫姚清荑,宋朝人,喜静不爱动弹,姚寅笙到来的那天她顶多出门看了一眼,然后就回屋了。她平时除了待在房子里就是喜欢到河边树林里待着,随身携带一支笛子,无聊的时候就吹上一曲。
虽然没有像姚涟漪一样带着姚寅笙苦练功夫,但并不代表她不关注姚寅笙。每个来到那个地方的灵体都会时刻关注这个地方的一举一动,她也知道姚寅笙身上肩负的是什么。
“来,你们几个帮帮忙,把那棺材盖儿拿过来。”姚涟漪只是惆怅了一会儿就恢复精神。
“啊......啊?棺材盖儿?你们要把姚寅笙带到哪儿去啊?”花喆文弱弱地问。
姚涟漪白了他一眼道:“让你拿过来你就拿过来,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她要去哪儿我怎么知道?我死的时候我也这样躺在棺材里呢,还没那么大阵仗有人给她收尸的。赶紧的,大男人别磨磨唧唧的!”
这边还在紧赶慢赶把棺材盖儿盖上,另一边姚弗康跟塔主的大战已经开始,塔主完全像杀红了眼一样,早就不管他面前站着的是外人还是自己的父亲了。一出手塔主就是大杀招,他吸气运气,长剑如游龙一般穿行,对准姚弗康的左心口刺去。
姚弗康没有坐以待毙,他只是站稳身子后用手掌挡在胸口前,拿长剑刺中掌心后竟停下了。塔主一点都不意外,这么多年过去,他仍然记得父亲的功力究竟有多深厚。不过这不代表塔主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大喝一声,右半身开始散发出浓浓的黑气。这些黑气凝聚成好几根细绳模样,交叉蛇行向前,途中还发出咝咝咝的声音。
姚弗康看清楚招式后摘下脖子上的佛珠缠绕在长剑上,那些黑气全都被佛珠吸进去。佛珠就像个无底洞,有多少邪气就吸走多少,变成一道完美的防线。
塔主咬牙拽开那些佛珠,长剑在姚弗康掌心划开一道口子,流血了姚弗康都不在乎。塔主扔出几张黑色的符箓,炸开以后烟雾弥漫,待人定睛一看,沙滩上多出几个塔主。
姚弗康只是觉得好笑地甩甩手,把血擦在衣服上后抓起一把沙子,嘴里念叨着:“使者灵灵,大有威狞。周行三界,巡察人情。遍告雷府,传达愚诚。闻吾有请,速降坛庭。”姚弗康张开手让沙子缓缓落下,那些沙子居然有意识地推出一个人形。一把沙子不够姚弗康就再来一把,每次放开手前都要掐个指诀念咒语。
很快,一个沙人矗立在沙滩上,姚弗康动动手臂,沙人便跟着活动同个部位。反击前,姚弗康温柔地说:“星池,你还是不肯回头吗?”
塔主的分身术也不是没有用途,那些分出来的假人也跟着塔主做出同样的动作,真假塔主异口同声地说:“你少废话!”
姚弗康失望地摇摇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动手了。”说完姚弗康就抬起一只手沙人同样做起这个动作,一瞬间,沙人开始活动起来,它开始跑起来,朝着那些假塔主奔去。
塔主们纷纷拿出长剑抵挡,可是沙人的恢复能力太强了,一刀下去虽然能砍掉不少沙子,可伤口也很快就愈合了。这无疑是一场不同寻常的战争,所有人都站在外围认真地看着。
沙人跟假塔主扭打在一起,塔主跟姚弗康也变成近战。可是看上去快要散架的姚弗康就能将塔主的每一招都化解掉,这时姚弗康突然单掌朝下道:“破!”不远处的沙人身爆开,被冲击力打到的假塔主也应声消失。
姚弗康用完这一招以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渐渐的,姚弗康身上也开始像姚寅笙刚才一样包裹着一层金光,他睁开眼看着塔主说:“星池,或许这能让你明白,有些事物,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嫉妒就是嫉妒,跟性急完全不一样。”姚弗康身上的金光越来越强,就连一旁的调查二组都感觉到了。
功力不一样呈现的效果也就不一样,姚寅笙身体里的四成功力让所有人的眼睛暂时失明,将异兽赶跑。但姚弗康的眼睛就更厉害一些,大家还感觉得到这层金光带来的温度,像太阳一样炙热。
但这还不是全部,姚涟漪突然对着调查二组的人说:“快点把眼睛捂上!”
大家也察觉到不对劲,还是纷纷将自己的眼睛捂起来,有的用双手捂着,有的直接蹲下来。身体感受得到姚弗康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远处好像还听到了一些鸟叫声。
姚弗康身上开出很多眼睛,手掌手背上都有,像姚寅笙一样脖子上也长出一个,估计衣服下也长了几颗。这些眼睛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塔主招架不住也学其他人捂住眼睛,但姚弗康不给塔主这个机会,他来到塔主跟前,暴力地掰开他的双手瞪着他的眼睛。
“星池,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想当然了,这就是阴阳鬼虎瞳的部分威力,罪孽深重的人承担不起,阴阳鬼虎瞳也不会选择这样的人,知道吗?”
塔主没有回应他,待到姚弗康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快要用完的时候,他主动收起阴阳鬼虎瞳。塔主倒下了,双眼无神手脚动弹不得。姚弗康身上也出了一层汗,最后还是坚持不住膝盖一弯,差点像姚寅笙一样面朝大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