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和达达利亚自打相熟以来，相处得都很愉快，从来没有过“不欢而散”这种情况。
今天是第一次，场面不算是太体面。
达达利亚明显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少女含笑又含泪的拒绝。
“抱歉，我也许，还需要再想一下。”
——
冬妮娅安静地听完前因后果，支着头看向明显有些颓丧的自家哥哥。
“虽然我知道哥哥很喜欢雪小姐没错，但是哥哥今天也太自说自话了。”
“小姐真的去了枫丹之后，你们能不能保持一个正常的恋爱的关系的不一定，哥哥竟然就想用婚姻将雪小姐拴住吗？”
“不是拴住她，冬妮娅——”达达利亚急忙出声解释，“我原本也没有想到这个，但是小姐说，她为了我，愿意试试，我才......”
“嗯？”冬妮娅眯起眼睛睨着达达利亚，多少沾了点“不信”的味道。
“......”
达达利亚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
“好吧冬妮娅，我确实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栓住她的意思；也有那么一点点，试探的意思。”
“小姐是对责任看得很重的人，如果有了那一层关系，那么我就一定是小姐的唯一选择了——我知道我这个想法有些卑劣了，小姐会生气也正常......”
“不卑劣哦，哥哥，”冬妮娅适时地为达达利亚倒上一杯热茶，“这是人之常情，而且对现在的雪小姐来说，你已经是唯一选择了吧？”
“至于雪小姐拒绝你的原因......是因为婚姻拴住的，不止有她吧？”
冬妮娅直直地看向达达利亚：
“还有你，哥哥。”
冬妮娅的话音才落下，达达利亚就紧接着跟上：
“冬妮娅，我是愿意的，你知道我的，她应该也知道的。”
“可是，哥哥有想过雪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至冬吗？”
“雪小姐是人偶，自然有大把的时间等待，可是哥哥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吗？”
“想了想，哥哥老得走不动路了，小姐还是现在的模样，那小姐日后的日子又要怎么做呢？”
冬妮娅的手腕有点酸了，于是换了一边去支撑自己的脑袋：
“就算不说那么久远的事情，只现在来看，哥哥也不太可能抛下我们就去追着小姐的吧？”
“我！......”
确实不会。
现在的达达利亚愿意为少女奉上一切，却不可能舍弃自己的家庭，以及在家人面前的责任。
少女当然也可以不管不顾的和达达利亚缔结婚姻的关系，但偏偏少女又不愿意拿达达利亚下面的半辈子做赌。
“嗯，如果你和雪小姐但凡有一个人糟糕一点，你们现在都有可能已经是夫妻了呢。”
“不过真的要是那样的话，你们也不会那么喜欢对方了吧？”
冬妮娅还想说点什么，却听到一阵敲门声。
很有礼貌地，有节奏的敲了几下，便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地停下了。
冬妮娅和达达利亚都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缓慢转动的钟。
九点半了。
兄妹俩对视一眼，达达利亚率先站起身：
“我去。”
拉开门，赫然是立在门口的少女。
外面的风雪很大少女的眼睫上都挂着几滴雪花融化后留下的水珠，身上的袍子上也落了一层薄雪。
“小姐......你在外面待了多久？”
达达利亚立马伸出手，想要将少女拉进屋里，却被少女反手拉进了漫天的大雪中，不轻不重地撞到了少女的身上。
“达达利亚，我想过了。”
少女的身子贴上了达达利亚，仰着头看着达达利亚：
“我，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
也许是有些激动，少女的语速是难得的快，还带了一些结巴，逗乐了原本还有些郁闷委屈的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抬手拭去了少女眼睫上的水珠，声音也不自觉地放的轻柔：
“好，我认真回答你。”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了达达利亚的眼眸，唯恐错过达达利亚的一点情绪：
“你知道，知道我是不会死，也不会老的吧？”
“知道。”
“你也知道，我未来，会全提瓦特乱跑的吧？”
“知道。”
“那你应该也明白，以后，我们甚至可能一年见不上一次，你甚至有可能要守小半辈子的活寡......”
“明白！”
达达利亚的鼻头被冻得通红，蔚蓝的眼眸在昏暗的夜色中却是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所以，小姐是愿意，愿意嫁给我了吗？”
“......”
少女咬着下唇，只感觉心跳声像是夜里炸开的烟火，将她的脸都染得殷红。
要亲口说出这种话，还有些羞耻，让她原本就红透了的耳根变得更加灼热：
“要求婚。”
“要戒指，要鲜花，还要你单膝下跪，唔——”
达达利亚偏过头，重重吻住了少女的唇。
风在此时正大了，一片一片的的雪花划过二人的脸颊，漫天遍野的，好像这些风雪都要奔赴汇聚到一处，想要记录下这段独属于他们二人的记忆。
“达达利亚，”少女微微喘着气，挣脱开了达达利亚的吻，“你真的想好了？”
面对被少女强行打断的亲昵，沉浸在幸福中的达达利亚并没有立马反应过来，本还想伸着头纠缠的达达利亚在听到少女的话后，才定定地盯着少女：
“想好了，小姐，想好了。”
“如果我娶的人不是你，不，如果我遇到的人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只要，小姐到时候不嫌弃我是个老头子就好。”
“......”
铺天盖地的雪中，又一个吻落下，这回是少女抓住了达达利亚的领口，主动吻了上前，直到揪住领口的手变得冰凉麻木，她才缓缓松开：
“船票是三天后的，在那之前，我要收到求婚，知道了吗？”
达达利亚整个人都赖到了少女的身上，面上还挂着根本藏不住的傻笑：
“是，我的小姐。”
“不不不，是，我未来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