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伸手制止,声音阴恻恻道:“你们俩刚才怎么叫的?再叫一声?”
花卷和云糕听不懂云月的话,可花无庭肩膀上的彩球听懂了啊。
它当即吱了一声,腔调模仿的正是刚才的嚎叫。
花卷和云糕一听这声音,眼睛立即亮了,跟着又嚎叫了一声。
这两声稚嫩的声音刚落下,云月的巴掌也随之落在两个小家伙的屁股上。
虽然不疼,但这两个小婴儿天生的似乎就知道被打屁股不是什么好事。
花卷和云糕小嘴一撇,眼眶立即发红。
一旁的萧白筠等人看得心疼,却也不敢在云月训娃的时候开腔。
两个小家伙脑袋转悠往上,看着他们爹爹,“哇?”
花无庭给花卷和云糕擦了擦眼泪:“你们是人,不许学狼嚎。”
这话刚落下,马车外又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花卷和云糕原本还委屈的神色立刻一收,支棱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脑袋也四处转悠着找声音的来源。
眼见他俩又要张嘴跟着嚎,花无庭赶紧伸出食指按住两个小家伙的嘴。
以免他俩又跟着学。
王隆看了半天,对云月道:“小姐,我瞧着他们是不是到了学东西的时候了?”
花卷和云糕才多大,按理来说是不可能这么早就开始四处跟着学东西。
但这两个孩子不能照书养,也不能照寻常经验养。
萧白筠也觉得像:“看这样子应该是。”
云月看了看两个崽额头的鼓包,心中暗忖,这两个孩子近期发育的迅速,或许是真如王隆所说。
她同花无庭对视一眼,夫妻俩眼中的意思只有彼此明白。
……
大曲州的那些城主一个个的都没有什么骨气,看到城外绵延不绝的狼群,立刻吓得打开城门,恭迎太孙殿下和太孙妃进城。
所以在天亮之际,云月他们已经到了逐扬城城外。
扎营的主帐篷内,花无庭怀里抱着两个稚嫩幼崽,肩上还趴着一个毛球,却丝毫没有折损他身上的威严。
他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个城主。
此刻这几个城主正在表忠心。
城主甲:“太孙殿下,我们一直是忠心于陛下的。”
城主乙:“是啊,这不您一来,我们就打开城门了。”
花无庭:“诸位城主是真的忠心吗?难道不是因为自知没有兵力抵抗不了。”
进了这几个城才知道这几个城之所以投降的这么快,是因为城里几乎没有什么兵卒。
花无庭冷眼看着他们,问道:“诸位城主可否告诉我,你们的兵呢?”
城主乙见兜不住了,便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太孙殿下啊,您有所不知,我们的兵都被连州主……啊,不,被连江恭给征调走了啊,他这个周扒皮,只给我们每城留了不足五百的兵卒。”
每城五百,整个大曲州城池不多,总共才十个。
也就是说大曲州十万的士兵分散到各城的不足五千。
花无庭身边站着的狄白听了此消息眼中露出疑惑。
等花无庭让这几个城主下去后,他便道:“主子,可据我们查探,前方逐扬城守城的不足五万士兵。”
花无庭:“是有猫腻,你们姑娘可有传消息回来?”
狄白:“狄青传消息说,他们已经到了通湘山,准备上前找天蜜草。”
因为担心两个小家伙再哭闹不休,云月干脆带着人先潜入到逐扬城里,早点带天蜜草回来。
其实也主要是为提防连江恭无所不用其极,最后将天蜜草也给毁了。
花无庭低头看了怀里精神奕奕的两个宝贝疙瘩,许是刚才见那几个城主,他们的好奇心还没有下去。
这会儿倒是乖巧的很,丝毫不知道他们娘为了他俩已经深入敌人腹地去了。
揉了揉两个小家伙软乎乎的脸,花无庭吩咐狄白:“随时与狄青保持通信,并让云尹阡他们尽快休整好,半个时辰后开始攻城。”
狄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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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阁正为手玉上的影像焦头烂额时,却听到花无庭和云月带着人连夜打去大曲州的消息。
左氏家主眯起眼睛:“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司空氏家主:“大曲州往我们神阁送了那么多人,一旦连江恭被抓住,那这些事恐怕就瞒不住了。”
曲氏家主道:“所以不能让他活,给他那个夫人步银华去信,让她下手。”
左氏家主:“那个步银华已经连夜逃到神阁了。”
司空氏家主:“她一个人逃来的?就这么扔下连江恭不管了?”
曲氏家主叹道:“不愧是那个老家伙的弟子,个个都狠辣无情,见同床共枕多年的枕边人说丢弃就丢弃。”
司空氏家主对左氏家主道:“看来你我得去见见他了,杀连江恭一事需得步银华出手,我们神阁自己人在这个关头还是不要出手以免节外生枝。”
左氏家主颔首,随即看向曲氏家主:“曲家主,你同我们一起去。”
曲氏家主一听这话,立刻摇摇头:“不不不,我不去,那个老家伙住的地方实在太过阴森,我可不想去。”
……
连江恭此刻整个人都疯了似的。
只因为他将所有士兵都调到城墙上后,回来却找不到步银华。
房间里侍卫的尸体还躺在地上,珍贵之物没了,步银华也不见了。
他找遍了整个州主府后,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步银华抛下他跑了。
望着城外绵延不绝的火光,连江恭内心被巨大的恐慌占据。
他原本只是大曲州一个城主的儿子,因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步银华。
娶了她后,在她的筹谋划策下,他先是当上了城主,之后又听从她的建议,向宁帝表忠心,因此当上了大曲州的州主。
可当上州主不过半年,她便带着他见了神阁的人。
她说她师傅是神阁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还说他既然娶了她,她的师傅就是他的。
他们要一起为师傅为神阁做事,未来总有一天,他会成为神阁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