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死寂,原始辉月繁育之神抱着阿德莱德的尸首,看着突然变得无比强大的梅川熊,低下了头颅。
“伟大的诡王陛下,深渊的残党已经被您征服,渊的大门将为您打开。”
原始辉月繁育之神面露悲伤,她轻轻的在阿德莱德的尸首上抚了一下,一颗金色的光球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而后,她也取出自己的月的权柄,和金色光球一起递给梅川熊。
“大人,这是【辉月】与【圣神】权柄。”
原始辉月繁育之神微抬着头颅,手臂轻轻颤抖。
一旦权柄交出,她与阿德莱德便会陷入永恒的寂灭。
“你们的权柄,可以给别人吗?”
梅川熊身上重新凝聚出一套休闲服,他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看着原始辉月繁育之神。
“自然可以,不过……这样一来您无法成为深渊的王,去窥伺渊的秘密。”
原始辉月繁育之神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了。
“窥伺?切,本来还在犹豫,你这么一说彻底不想要了,姬轩,云酒,我这边完事了。”
梅川熊不屑一顾的看着原始辉月繁育之神,同时呼唤着姬轩与云酒。
下一刻,姬轩和云酒就出现在了梅川熊身边,他们感受着那两位强者萎靡的气息,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梅川熊。
“看什么看?我就使了一丢丢小手段。”
梅川熊有些尴尬,先前他们被封印的时候,差不多就知根知底了,不过他一直藏着系统这个底牌没怎么用,只是用了系统最为基础的能力来保证不死罢了。
“没事,你喊我们过来有什么事?”
姬轩摇了摇头,并不想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盘,自己选择用不用很正常。
“分你们权柄,哝,这是禁忌旧日权柄,这是群星余烬权柄,你们看着挑。”梅川熊将权柄从自己的小世界上分出,而后将权柄所化作的光球丢给两人。
“这还没我的火焰厉害呢,不过也有可取之处,谢了。”
姬轩单手接住禁忌旧日权柄,禁忌与大日的力量从权柄上蔓延开来,逐渐侵蚀摧残着姬轩的手臂。
不过姬轩毫不在意,单臂一震,自身的火焰灵气就瞬间压过权柄的力量。
云酒接过群星余烬权柄,揉了揉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其实是两个人合体啊喂!
怎么没有一个人和她说……
而且……
云酒之酒陷入了悲伤。
不知道离光怎么样了。
“主……您……罢了,将我等的权柄收走吧,渊的大门将开,世界最底层的秘密将揭晓。”
梅川熊毫不犹豫的收走了余下的权柄,原始辉月繁育之神双眸轻轻合拢,身躯和阿德莱德一起化作了飞灰。
“要通知其他人吗?”
梅川熊看向姬轩,问道。
“可以,不过恐怕很难。”
片刻之后,其余成员终于出现在姬轩身边,不过他们个个狼狈,像是经历了许多战斗一样。
“多谢多谢,你再不召唤我们我们就死了。”陆玄的机甲破破烂烂,带着他一路狂奔的金秋梨也是小脸惨白。
之前他们被雾笼罩后,就被雾中的强者追杀,金秋梨抱着陆玄拔腿就跑,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差点死掉。
“我们遇见了雾,很诡异的雾。”
休息片刻之后,其他三队的人一起开口,却是同一句话。
他们面面相觑,看着对方。
“好了,我差不多知道了。”
林霄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我们进入的这个秘境疑似是我们时代之后的时代,这个时代没有诸神,顶尖强者名曰皇者,应该和神灵是同档次,不过他们修炼的道路和我们不太一样。这个时代有名为雾的灾厄,我在其中感受到了极大的恶念……”
林霄简单理了一下现在的情报。
“我知道了,林霄,你们离远一点,我想,我已经知道那雾的源头了。”
梅川熊将几人赶远一点,然后握着圣神权柄,诡力轻轻注入其中。
一秒,两秒,三秒。
深渊突然震动,破碎。
一团无可名状的【门】缓缓出现在深渊之中,无穷无尽的恶念散发出来。
浓雾从门缝中涌出,将周边的一切物质与信息吞没。
不可名状,不可直视的【门】!
散发着极端恶念的【门】,仿佛是一切物质一切能量一切生命一切信息的恶的集合。
梅川熊眼神凝重,他望着那漆黑如同深渊的“门”,感受到从中渗透出的浓烈恶意,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般,试图吞噬一切光明。他深知,随着这扇门的出现,未知的灾难即将降临。
金秋梨紧握着陆玄的手臂,小脸上不再是往日的活泼,而是浓浓的恐惧。她能感受到陆玄体内的机甲在颤抖,即便是金秋梨也无法抗拒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自我修复,原子重生。”陆玄乘机修缮了一番机甲。
“我们该怎么办?”云酒的声音微弱,她看向梅川熊,双眼之中倒映着恶念涌出的门,仿佛看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恐惧。
“冷静!”林霄吐出一口浊气,看向梅川熊。
梅川熊的眼睛犹如深渊中的星辰,那漆黑的门在他的眼中显得更加深不见底。他转头看向姬轩和云酒,一抹坚定闪过眼底。
“这扇门背后,或许藏着我们前来此地的答案。”他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仿佛从深渊中吐露出来。
紧接着,梅川熊抬起手,圣神权柄在他的掌中悄然亮起。他似乎在与门中的某种存在对话,虽无声无息,却能感受到一股股波动在四周流转。
金秋梨依旧颤抖,但她抬起头,勇气驱散了恐惧。陆玄则全神贯注,机甲的损伤正以异乎寻常的速度修复着,直到它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突然,梅川熊的手指轻轻一弹,无形的力量如同细针,刺入了恶意涌动的门之中。一瞬间,门上的浓雾开始涣散,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向周围散去。
梅川熊紧接着步入浓雾之中,一步跨出,仿佛跨越了无尽的空间与时间。姬轩和云酒相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跟上了梅川熊的脚步。林霄和金秋梨也紧随其后,整个队伍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如同一道不可撼动的钢铁长城。
浓雾越来越稀薄,直至他们穿透了雾气,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这里充满了异样的宁静,天空呈现深蓝色,生机弥漫,无边的善意散发出来。
而在这宁静与善意的包围中,姬轩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火焰灵气在这种气氛中,显得格外的不安分,仿佛想要点燃什么,却又被一种不可见的手控制着。
“这个世界禁止暴力。”林霄感受着周遭的气息,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异。他目光深邃,似乎正在试图感知这个世界的规则。
梅川熊走在前头,面无表情,但眼中的光芒却在不停地闪烁,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姬轩紧随其后,手中的火焰权柄紧紧握着,但他并没有放出半点火焰,只是低声嘀咕,“禁止暴力,那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云酒抬头望向那深蓝的天空,她的内心翻涌,群星余烬权柄在她手中静静地发光,却没有了往日那种澎湃。
“来新人了?欢迎来到真正的【乐园】。”一个悠扬温和的声音突兀地出现,似乎是从四面八方响起,又好像是直接在众人的心底回荡。没有人能够分辨出声音的来源,但那声音中流露出无比诚挚的欢迎之意。
陆玄警惕地四下张望,机甲维持着最高的警戒状态,金秋梨则依旧紧紧抓着他,两人的身形紧密相依。他们无法从这种善意中感受到丝毫的安全感,反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正在心头累积。
梅川熊的眉头微挑,他感知到了这股声音背后潜藏的力量,这并非普通的迎接,而是一种试探,一种无形的束缚。他知道,他们踏足了一个规则森严的领域,这里的秩序远比外界要严格得多。
“乐园?”梅川熊淡淡地回应,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视,试图捕捉到任何一个异常的细节。“我们只是路过,你们这乐园的规矩我们暂时不打算参与。”
那声音再次回响,这次却带着几分玩味:“路过?在这【乐园】中,没有人是真正的路过者。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将是这乐园的一部分。”
“好了好了,不演了,抱歉,我的朋友很喜欢捉弄人,我代他向你们表达真挚的歉意。”突然间,一道身影从不远处的树荫下走出,那是一位身着淡蓝长袍,笑容温润的中年男子。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敌意,走路时甚至还小心翼翼,仿佛怕打扰到这片静谧的空间。
梅川熊眯起眼睛,观察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人物。他没有放松警惕,但也不愿意立刻进入冲突。
中年男子看着他们,微笑道:“这里是真正的乐园,每个到达这里的人都会得到真正的平静与安宁。但你们身上的那些东西,权柄之类的,恐怕在这里无用武之地。在乐园里,我们不需要力量,只需要和谐。”
姬轩皱着眉头,他的手指轻弹,法则涌动,却并未发出任何火焰。
梅川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自己的队伍,“既然是乐园,那么我们就遵守这里的规矩,不过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打算长留。”
中年男子的笑容似乎变得更加和热,他点了点头,“当然,乐园永远向追寻自由之人敞开,不会强留任何人。只是在此之前,请随我享受乐园的美好。”
云酒收回了手中的权柄,看了一眼梅川熊,似乎在寻求他的决定。梅川熊淡淡一笑,示意大家可以跟随这位中年男子走。
陆玄的机甲发出轻微的响声,他的视线一直在环顾四周,显然是在寻找这个所谓乐园的破绽,但他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选择了暂时的沉默和观察。
一行人跟随着中年男子穿过林间小径,路过溪流边的小桥,来到了一处花园。花园里,百花盛开,香气扑鼻,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使得这里的景象更添了几分生机。中年男子停下脚步,手势优雅地指向一张石桌旁的几把石椅,“请坐,如果累了,可以在这里休息。”
众人分别落座,梅川熊坐在主位,面色依旧平静,只是梅川熊心中的警惕并未减少分毫。他知道在这所谓的乐园里,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是陷阱。
梅川熊坐下后,中年男子招呼了一声,不知从哪里请来了几位身着素白长裙的少女,她们手中托着托盘,每个托盘上都放着一壶香茗和几个精致的点心。
少女们依次将香茗和点心摆放在石桌上,然后微微躬身,退到一旁静候着。其中一位少女留下,开始为众人倒茶,动作轻柔。
“这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所有人,只要是善的事情都可以做。”少女倒完茶后,中年男人很自然的站起来,替少女理了理头发,然后同样将她带到不远处休息,为她倒茶。
“奇怪的规矩。”金秋梨眼中流露出一丝狐疑,一边接过茶杯,一边轻声说着。她轻轻啜了一口香茗,甜润的口感顿时让她觉得身体一松,心神似乎也被这股甘甜给滋润了。但她依旧保持着警觉,不敢过多放松。
中年男子微笑着看向梅川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评价。梅川熊轻抿一口茶,然后缓缓吐出几个字,“果然不错。”说完,他却并没有继续品尝,只是将杯子放回桌上,目光再次锐利起来。
中年男子似乎没有发现梅川熊的态度有何异样,只是继续说着,“在【乐园】里,你们可以放下所有的负担和戒备。如果愿意,可以在这里停留更久些,我保证你们每位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宁。放心,作为难得一见的旅人,我们不会强留你们的。”
姬轩没有动手触碰茶杯,虽然他没有明说,但行动中的拒绝已经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