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我解释一下吗，卡兰蒂小姐？”
    卡兰蒂会这么说，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领悟了死亡法则？”
    莱昂本身并没有一点的自觉，他一直以为法则之力是高阶的强者才能领悟的东西。
    难道他那些与其他死灵法师不同的异常，都是死亡法则的作用？
    这样倒是能解释通了。
    可问题是，根据艾琳所说，旧时代的死亡法则被带走了，新时代的死亡法则还是由她修补起来的，相当羸弱，那莱昂领悟的死亡法则是个什么东西？
    难道是艾琳给他开的后门？
    但艾琳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了，她明显已经脱不开身了。
    此时的卡兰蒂有些慌张地看着莱昂朝自己走来，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压迫感，这让她又忽然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莱昂哥哥。”希娜拉了拉莱昂的手臂。
    “抱歉，我们坐下慢慢聊吧。”
    莱昂对卡兰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明明我才是图书馆的管理员！卡兰蒂心中嘀咕了一句。
    “这个世界有着不符合常识的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死亡法则很……虚弱。”卡兰蒂缓缓开口，“所以，死灵法师的处境实际上并不好，因为这意味着死灵法师想要领悟死亡法则成为八阶甚至是九阶，将会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目前已知的九阶死灵法师仅有狄尔梅洛斯大人一人。”
    莱昂点了点头。
    莱昂当然知道原因。
    实际上知道死亡法则被带走的人还是很少的，其余的大部分强者只是感觉到了死亡法则有些不对劲，罗尔梅拉斯他们只是例外。
    “莱昂先生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不像是同阶的死灵法师所拥有的……所以我猜测，莱昂先生是不是领悟了死亡法则……”卡兰蒂弱弱地说了一句。
    “你似乎对死灵法师的事情很清楚？”莱昂有些惊讶。
    “他们……他们是来图书馆来得最多的……”卡兰蒂解释了一句。“而且他们都很安分，只会安安静静地看书，我和他们的关系不错。”
    嗯，很让人信服的理由。
    “那其他的死灵法师都是怎么样的？”莱昂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们的死气都很缺，起码不会充盈到溢出体外。”卡兰蒂又看了一眼莱昂，想起了他之前周身环绕着死气的模样。“死气是相当稀少且珍贵的能量，都是用来炼化死灵生物的。”
    “很珍贵吗？”莱昂瞪大了眼睛，“墓地中不是有不少吗？而且死亡故土……”
    “莱昂先生……”
    卡兰蒂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觉得你可能领悟了死亡法则的原因。野外的那些死气……是无法直接被普通的死灵法师吸收的。”
    原来是这样吗！
    怪不得！
    莱昂还一直在想，为什么其余的死灵法师都不去死亡故土吸收死气，他们是不是傻……
    莱昂这才想明白，为什么奈恩会用死气将整个镇子的人都转化之后再吸收，搞得这么麻烦……
    “那为什么很多死灵法师都喜欢去墓地？”莱昂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卡兰蒂歪了歪脑袋，“听我的一个朋友说，是比较享受那里的氛围？”
    莱昂：……
    合着其他死灵法师都不是去墓地吸收死气的，仅仅是去郊游的吗？
    原来自己才一直都是那个奇葩！
    嗯……到现在为止，那些从墓地里吸收的死气，和从死亡故土吸收的死气，似乎一直都很安分，并没有出现什么排斥。
    可莱昂并不觉得自己领悟了死亡法则。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也没有任何感觉。
    但偏偏又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如果莱昂真的领悟了死亡法则，那么克烈恩的事情也能说透了，克烈恩是通过法则之力创造出来的。
    “在低阶领悟法则的人，也并不是没有，但无一例外，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卡兰蒂有些羡艳地看向了莱昂，她觉得莱昂有着她所没有的天赋。
    可莱昂到现在都还不清楚法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就像是忽然有一群学者和莱昂说，他解开了世界上最难的数学难题，可此时的莱昂只是个三位数加减法都算不明白的小学生。
    虽然很荒诞，但这件事情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看来只能下次见到艾琳的时候问个清楚了，她或许知道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
    “放心好了，莱昂先生，我会为你保密的。”莱昂还没开口，卡兰蒂就已经脱口而出，“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忽然，卡兰蒂的眼神又变得谨慎与紧张：“还有，莱昂先生，我的姐姐可是第八魔将卡利莫安娜，我的父亲是玛奥学院的校长卡洛夫，哪怕你是人族的交换生，你要是敢将我灭口，他……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家伙都想到哪里去了。
    “莱昂哥哥不是坏人！”希娜有些不满地对着卡兰蒂抱怨道，莱昂被当成那样的人显然让她有些生气。
    不过这家伙居然是卡利莫安娜的妹妹？
    怪不得看上去有些眼熟。
    莱昂发现，卡兰蒂和卡利莫安娜的面容有着七八分相像，经过卡兰蒂这么一说，莱昂才注意到这一点。
    但这二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与卡利莫安娜显露在外的强势和英气相比，卡兰蒂就像是一朵娇弱的小花，她的皮肤很白，估计是常年呆在室内导致的，但她的眼神中却又流露出一丝的刚毅。
    “放心好了，我不会针对你的。”莱昂轻轻摇了摇头，“之前的事情很抱歉，我以后尽量不会来这里了。”
    卡兰蒂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莱昂带着希娜走出了图书馆。
    这一趟最大的收获，是卡兰蒂给自己提供的线索。
    真是个见多识广的女孩，寻常人怕是很难往法则这方面去想，毕竟法则实在是太深奥了，根本不是目前莱昂的等阶能够接触到的东西。
    死亡法则吗……
    莱昂仔细地回忆着自己的特殊，之前在莱赫镇和卡特的关于死灵魔法交谈。
    是卡特让莱昂觉得自己的情况是理所应当，卡特应该隐瞒了自己一些事情。
    莱昂从上帝之眼中掏出了叹息之书，赫尔兰交给自己的关于死灵法师的转职道具。
    书面上印着一个淡淡的骷髅骨手印记，里面的书页已经微微泛黄。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