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法医的报复43
再次有意识是初九焦急的喊叫声,“箐姐,快醒醒——”
“箐姐,一号要被打死啦——”
被打死了?
谁被打死了?
顾箐眼皮颤了颤只觉的眼皮上像是涂了胶水,睫毛被紧紧粘着怎么掀不起来。
初九一看顾箐有了反应喊得更加卖力大声,“箐姐,快醒醒,楚博衍要被打死啦——”
楚博衍?
他不是去上班了吗?
顾箐费力睁开眼睛,眼前血色模糊。她觉得自己整个头脑袋像是被搅在泥罐车里一样。努力了半天才有了丝清醒。
她知道了自己在车里,外面砰砰作响,男人嘶哑怒吼的声音,惨叫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手脚被人反绑着,躺在车后座,只得到声音,她什么也看不见。
“楚博衍是怎么回事?”顾箐一边将被反剪在身后的手腕拼命拧到极致一边问初九。
“你被打晕绑上了车,他们说要送你到渡口,走水路再运去一个叫田头村的地方,说买家是三个脑瘫兄弟。”
初九习惯说事从开头开始说起,“一号办完案子,带着三个实习生回来的路上正好撞上他们,然后就发现了你被绑在车上。接着他们开车在路上一路追逐,一号将他们的车逼停在了这个公路上。两方就开始打起来了。”
初九这孩子也许是想尽快告诉她发生的事,说得又快又急,还有些有头没尾,但丝毫不耽误顾箐理出头绪。
或许是那些人看顾箐被打晕了,所以绑得不是特别紧,顾箐费了些功夫,将手腕磨破了一层皮总算将自己的手给解脱了出来。
外面的嘶喊声还在继续,顾箐顾不上自己还没解开的脚,冲过去扒到车窗一看,什么东西流进了眼睛里,她伸手抹了一把,都没顾上看自己的手,她只看到楚博衍跟之前那个国字脸纠缠殴打在一起。
其实大部分都是楚博衍在挨打。
他因为腿的关系平时锻炼身体也都是些强身健体的花架子,肌肉能练出来,打人的力量却不够,几乎被人压着打。
鼻青脸肿,眼镜被打掉了一半,嘴角流着血丝,惨不忍睹。
只不过他胜在难缠,颇有被打死都要拖敌人下地狱的架势。
他双臂牢牢箍住那国子脸男人的腰,不让他往车边走一步。
楚博衍余光看到顾箐在车窗看他,神情一喜,惨然冲她一笑,用口型说着什么,可一张嘴全是血沫子。
“箐箐——快走——
顾箐看着目眦欲裂,脑子里嗡一声,什么也顾不上了。
走?
走是不可能走的!
她答应过他不会让他一个人,这时候怎么可能走。
三两下解开了脚上的绳子,顾箐打开车门,捡了个大石头握手里,飞奔着就冲了上去。
楚博衍见她满脸是血,竟然冲他飞奔过来,拼命摇头,眼里满是血泪。
——不要!
——不要过来!
——快走!
然而顾箐仿佛仿佛完全没看到,她像只猴子几下就窜到了国子脸男人的身后,在他听到动静转身之前,举起石头重重一击。
国字脸被砸得一个踉跄,随即眼神凶狠,一把丢开了楚博衍,伸手往后腰处摸。
这次出来楚县长嘱咐过不能在京都动枪,但现在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他们只怕会脱不了身,还是速战速决。
但顾箐比他更快。
她早就防着他拔枪,她在一击得中后立即将他后腰的枪抽出来握在了手里。
咔哒一声,枪上了膛,直逼国子脸后脑。
哥哥自小酷爱枪支模型,他自己利用木板弹簧做的枪连母亲见了都称赞。她可是哥哥带大的。
哥哥玩枪的时候最爱跟她得意炫耀他对枪械的各种奇思妙想。
她没玩过真枪,但玩过的以假乱真的假枪,数不甚数。且枪法勉强过了哥哥的关。
楚博衍勉强爬起来,一瘸一拐站在了顾箐身侧。
这时她才发现一旁的路边还有两个男孩子也在拼死拖着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一见老大枪被夺了,瞬间从后腰摸出自己的枪,目标是一直拖着自己的那两个孩子。
顾箐眼眸厉色一闪,胳膊一偏。
砰——
一枪命中心脏!
哥哥只教了她命中心脏。
别的地方她瞄不准。
迸出的鲜血滴在了两个实习生脸上,他们惊恐地看着顾箐,脸上的血都忘了擦。
初九看着攻略着黑化值一栏指数蹭蹭蹭往上涨,吓得一声不敢吭。
完了完了,这个世界完蛋了。
箐姐又疯了。
楚博衍看着大开杀戒的顾箐也被她狠狠震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第一声枪声未落,第二次枪声紧随而后。
砰——
这一枪命中了国子脸的大腿根。
国子脸捂着下三路,疼得倒在地上直翻白眼。
顾箐眉毛一拧。
人给阉了?没瞄准还是走火了?
啧——
手还是生了,人也有些紧张,重来!
这次她微微蹲下枪口微抬抵在了国子脸的下颌处。
她满脸血污,头发一缕一缕被血粘连在侧脸,左边的眼珠子也完全充血成了一个红彤彤血红的眼珠子。
看着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两个实习生好不容易抖着腿站起来,下一秒又被吓得跌了回去,这次下半身伴随着一阵凉嗖嗖。
两个实习生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死都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同时在心底呐喊,
师傅——救命——
然后一转头发现他家师傅正看着师母两眼发直,像是呆住了。
两实习生:“……”
师傅啊!你这时候发什么呆啊你,你快看看师母,她一枪一条命,一枪两个蛋。
都他妈没了啊!啊啊啊啊!
国子脸终于怕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像是个小奶猫一样软绵绵的可爱女孩先是一把拧脱臼了他的胳膊,又有狠辣开枪杀人的魄力。
身下剧痛,越痛越清醒,明明痛的心都哆嗦,气都喘不上了,可他就是晕不过去。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清晰的感觉到裤裆里有东西摇摇欲坠,像是要掉下来了。
他开始满眼恐惧极力往后退。
他给楚父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但楚父这人虽阴险狡诈,杀人见血的事做的并不多。大多都是他提前算计好所有的细枝末节,才会让他们出手。
他们凡事有楚父把控局势,算计人心,办事从未失手,也从未直面过死亡。
打死他,他都想不到如今竟然会栽在了少爷关在屋子里的这个疯女人手里。
“姑娘,我们是少爷父亲的人,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他试图以权势威胁道。
顾箐闻言咧嘴一笑,看着单纯无害,可手里的枪用力往国字脸的喉管上戳,“是不是人死之前屁话都多?”
她手指收紧,眼神里透着股毁灭一切的疯狂,声音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一样寒彻刺骨,“谁动他,谁死!父亲吗?挂墙上再喊他父亲也不晚!”
话还没落在人耳朵里,她在同一时间扣动扳机,“砰——”
然而,这一枪又打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