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哥!你要带我们去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比这里还美吗?”
看着眼前的风景如画,黄延道:“这里是我们的母星,是我们出生的地方。可惜太过狭小,生存资源有限。有限的资源注定是弱肉强食的修罗场。可即使如此,它依然是一颗美丽的星球。而我们去的那颗星球,要比这里要大上一百多万倍,任凭人类如何发展折腾,也填不满那广阔空间。那里的美丽与神秘,是这颗星球无法比拟的!”
“不管那里如何,只要是个能够填饱肚子的地方,就是好地方!黄哥,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你说!”
“你成亲没有?有没有孩子?是不是也在那个地方?”
“都有!而且我有两个爱人。毛霞妹妹,那个地方有很多优秀的男子,你到那里一定能够找到好的归宿。”
“我都这样了,还会有人看得上我吗?”
“那是个人人平等,没有剥削压迫的世外桃源。没有什么看不看得上的问题,而是你自己愿不愿意找的的问题……。”听到黄延的描述,毛霞都痴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来到龚家人收房子的第四天。
一大早,龚家老两口就带着老三老四,两大家子人,来逼着毛家搬家。
当然,对于当下物资匮乏的年代,毛家人只能是净身出户,什么也不能带。
可就在毛秋元被人从床上不情愿地赶出来时。就听到从北边传来一阵马蹄声,来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人吼马嘶,来势汹汹。
他们迅速进入镇子,朝镇南、镇东、镇西而去,迅速包围了镇子。龚家人彻底傻眼,他们想跑回去已经不可能,被兵卒一通鞭打脚踹,赶了回来。
兵卒挨家挨户翻箱倒柜,寻找值钱的东西,院里圈养的牛、羊、鸡、鸭、猪、狗……通通不放过。
镇里人声鼎沸,哭嚎叫骂,鸡飞狗跳……。不过,这些人并没有杀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都聚拢在此?”十几个兵卒闯进毛家院落,将所有人包围。一个小头目样的人,指着龚家老老少少喝道。
“头!这些人不会是奸细吧?”一个兵卒对小头目道。
“军爷!我们不是奸细,是来要债的。这家欠了我们银两,没钱给,就用房屋来抵债……!”龚老三忙点头哈腰向这些兵卒解释。
头目眼睛一亮道:“站着别动!”
龚老三被他吓得果然一动也不敢动,任凭小头目搜身。
小头目从龚老三身上搜出了几两纹银后,又去搜龚老四的。龚老四身上仅剩的几个铜板也被他们搜出。
毛家上下,不分男女,也都被搜了身。
而这搜身其实是眼睛错觉,看着士卒上下其手,其实碰都没碰毛家父女和黄延。而毛秋元却没有那么幸运,没能躲过,可惜他现在是一无所有。
毛建中心里怦怦直跳,他身上可有黄延给他的金叶子。可这些兵卒碰都没碰他,他很是纳闷奇怪。毛霞也是如此,生怕兵卒那肮脏的手,触碰到自己。
而龚家媳妇可就倒了霉,被兵卒上下其手,揩了不少油,连摸带掐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搜完身,小头目安排几人送他们回去,到他们各自家里搜刮财物。
毛家也没能幸免,兵卒翻箱倒柜,却没能搜到有价值的东西,只是将他们家的粟米带走。
这些人都是吴三桂的兵卒,总的来说,还算守规矩,只是搜刮财物。没有杀人放火,没有奸淫。搜刮完财物,就离开了镇子。
被洗劫一空的镇子百姓,愁云惨淡,一片哀鸿。他们仅剩的一点粮食,还有家禽牲畜,被匪兵搜走。要熬到秋收还有好几个月,这几个月的时间该如何熬过去。
他们想熬过这几个月,那真的是想多了。第二天,嘈杂喧闹又把小镇淹没。
如狼似虎的匪兵又把小镇包围。这次不同昨日吴三桂的匪兵。这些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匪兵,是衡州府的地方标营,足有两千多人。
这些野兽逼迫镇里百姓交出财物或吃食,可被劫掠过一次的百姓,哪里还有财物余粮。
有人直接被杀,有长得好看的女子,直接当着她们家人的面糟蹋。或是用绳索捆绑,押到一边。
如狼似虎的匪兵闯进了毛建中的家,毛霞已经化妆成男人模样,如果不开口,不脱衣服难辨真假!
匪兵们让他们自己交出钱财,否则就杀了全家。隔壁邻居的惨呼,以及血淋淋的杀人场面,让毛家人吓破了胆。
毛建中颤抖地将怀里的金叶子交给匪兵。见到如此多的金叶子,匪兵们才笑嘻嘻地收起了刀,拿着金叶子去找他们的头领。
没多久,一个五十多的老男人来到这处院落。
“都把头抬起来!告诉我,这些金叶子从哪里得来的?还有没有?”
毛建中一家都跪在地上,包括黄延。
“这是我给他们的,金叶子是我祖上留下来,被带在身上,只有那么多,不信你可搜我们身,如若有半句欺瞒,你们尽可把我们都杀了。”
老男人走到黄延他们面前,黄延却道:“毛叔!你看毛秋元是不是很像这位将军!”
毛建中偷偷打量这个老男人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震。这人简直和毛秋元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老男人听到黄延的话,本要去搜他身的手缩了回来,看到地上跪着的毛秋元也是一愣,僵在了原地。
毛建中小声弱弱地问道:“乙酉年夏!鄱阳湖芦苇荡内,将军是否去过……?”
老男人身体剧震,上前一把将毛建中拉起,仔细打量着他:“你……你果然是为我奶孩子到恩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男人眼里噙满了泪,他想起了自己苦命的女人。自从他妻子死去,他的性情大变。他要报复这个世道,杀戮所有的人。
而他心中的柔软,只有自己心中那位女人,和自己的儿子。可惜那个儿子一点也不像他,太过软弱慈悲。
“可能是我们彼此抱错了孩子,那时候匪兵来杀我们,情况紧急,我父母为了救我们,引开匪兵而亡……。”
老男人丢下毛建中,将毛秋元从地上扶了起来,上下左右仔细打量起他。确实,这小子的样貌几乎和他一模一样。他可以百分百地肯定,这绝对是他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