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臣看着眼前的男人,侧身让了一点空间出来,他的语气倒也算得上轻松,“是啊,你前段时间又跑哪儿去了?”
陈越很自然地把西装外套搭在了门口的挂衣架上,“别提了,她的事,我必须亲自过去。”
说着,他已经看到了屋里的叶浔,叶浔朝人打了招呼,“你好,我是叶浔。”
陈越先是一惊,还有些意外季屿臣家里怎么多出来个女人,但很快又想到前不久贺砚舟跟他说的季屿臣结婚了,而且还爱上了那个女人,他在这之前倒是一直挺好奇的,他们这几个朋友里面,季屿臣身边很少有女人,这会儿不仅结了婚,而且还爱上了女人,这在陈越这里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但此刻见到叶浔,陈越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叶浔也能够称得上是美人,是清冷那一挂的长相,面对陌生人没有一丝胆怯,跟季屿臣出现在一起时两人的眸子里又传递着情谊,还有家里的布置,许多情侣款,看着这些场面,他心底还真有些羡慕。
如果她也愿意留在他身边,一定也会跟他们一样的。
陈越也礼貌回应:“你好,我是陈越,我是屿臣的朋友,之前也听说过叶小姐,今天见到,叶小姐果然是不可多见的女子,也难怪屿臣会对叶小姐如此不同。”
听着他的话叶浔只是应和笑笑,随后道:“客气了,叫我叶浔就好。”
季屿臣这下也把陈越带到了沙发旁坐下,叶浔见他们要聊公事,本想进房间里,但季屿臣却偏把她拉到他身旁坐下,还说没关系。
而在他们对面坐下的陈越看着两人之间亲密的距离心里顿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他怎么觉得季屿臣是故意的呢?
但正事儿还是比较重要的,陈越先开口:“你爸前不久找过我了,带着你那个弟弟。”
陈越刚说出“弟弟”那两个字,季屿臣瞬间一个眼神刀了过去,陈越又立马改口,“带着季修年。”
“我知道,贺砚舟说了。”
陈越又挑了挑眉,嗯了一声,“然后季修年估计是想拿星耀给他在季氏铺路吧,不知道从哪儿找上了我小叔,我小叔又在星耀有很大的权利,他似乎也想跟季氏达成这次合作,所以也在向我施压。”
季屿臣沉吟片刻,陈越又接着道:“但季修年也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我觉得他的目的恐怕不只是让星耀和季氏合作。”
陈越也不是什么初入商场的新人了,况且他也知道季修年的种种,他的目的,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
“你们约了下一次见面吗?”季屿臣问。
“约了,季修年约的我小叔,在下周二,我小叔让我也一起过去。”
“如果这次拦不住,就签了合作吧,不管季修年怎样,季氏跟星耀合作,没什么大问题,而且…我相信季修年暂时还上不到高层,他年纪还不够,而且如果我爸让他负责这个项目季氏的高层应该也不会同意。”
季屿臣眉眼微微低垂着,他还是对季封廷留了一丝信任。
但陈越还是有些担心,但说季氏和星耀合作对星耀其实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但陈越就是看不惯季修年,更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可是,屿臣……”
“好了,你不用顾忌我,而且季修年如果真的死咬着星耀不放,拖下去只会对星耀不利,后面的事,我来想办法。”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陈越也就没有再阻拦。
正事聊完,季屿臣榨了几杯果汁,三个人坐在客厅里边喝边闲聊。
陈越先是了解了叶浔的事儿,知道了她就是城西浔沅调香室的老板。
之后又跟季屿臣聊了几句,最后聊到了他自己。
叶浔也是才知道,原来季屿臣的这个朋友情路相当的坎坷。
先是在一次酒宴上跟人不小心发生了一夜情,第二天醒来时才知道自己是被那女孩儿给算计了,那女孩儿是为了钱治妹妹的病才招惹陈越。
陈越出于负责任的心理让人留在了身边,还找了最好的医生帮她妹妹治病。
只是后来被陈越父亲知道,他父亲极力阻止两人继续在一起,又给了那女孩一笔钱让她彻底离开陈越,那女孩的妹妹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接了他父亲的那笔钱,终于,在一天夜晚,她连夜收拾好行李跑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陈越爱上了她,他想要让她永远在他身边,如果她肯回来,他一定会解决父母的阻碍,跟她在一起,不管她是不是为了钱。
但女孩在离开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回到陈越身边,她带着妹妹不停地躲着陈越,就算是被陈越带回来,在不久之后,她又会找机会跑。
陈越其实也想过要放弃她,但每每在深夜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时,身旁再没有熟悉的温度时,他的心就疼得难受,他受不了身边没有她,他受不了。
叶浔不禁在心里暗自咂舌,真的有人为了爱情能够做到这样吗?她的思绪不禁飘到她和季屿臣身上。
未来,他们离婚之后,季屿臣会不会…会不会像陈越这样思念她呢……
可叶浔很快就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不…不能这么想,所有的感情都不会永恒的,季屿臣也只是现在爱她,她不能抱有一丝幻想。
一直到好晚,季屿臣考虑到叶浔的休息,赶紧结束了话题,“行了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啊。”
陈越站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嘴里还在低声吐槽季屿臣:“季屿臣,我发现你现在可真是为你那小娇妻着想啊?”
季屿臣很快出声反驳:“什么小娇妻?人家不娇也不小,就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婆!别瞎称呼!”
陈越拿了西装外套接连几声咂舌,“行行行,你老婆行了吧?我发现你今天就是故意的是吧?故意跟我嘚瑟老婆呢?哎我可听舟舟说了啊,你跟人家还是契约恋爱呢?你还不抓点儿紧啊,小心契约到期人家就跑了不要你了!”
“……”这一下子戳到了季屿臣的痛楚,他眉头轻蹙起来,“我说你跟贺砚舟对彼此的称呼可真是恶心吧啦的,一个舟舟一个越越,你俩能正常点儿吗?”
陈越见他这反应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笑,带着一丝逗弄的意味,“哎哟,我们臣臣是生气了呀?被我说中了?”
“一边儿去!”季屿臣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有些嫌弃道。
“好了你自己也注意点儿,好好对叶浔,别让人真跑了再后悔,走了啊。”
说完,陈越过去进了电梯,季屿臣这才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