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舟的声音让黎清沅有一瞬的恍惚,只不过一晚上,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复杂了。
此前,他们只是朋友,窗户纸就算捅破了也没有任何越界行为的朋友。
可这下倒好,直接床上见了。
“谁为你醉了?你想得倒挺美!”黎清沅自然秉承着一贯的死不承认的作风。
贺砚舟也不恼,反正,以后他就是她的了,他还有很多很多时间陪她慢慢来。
她需要时间适应,那他就给她足够的时间适应。
贺砚舟动了动身体,把黎清沅抱得更紧,厚着脸皮道:“反正呢,黎小姐,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推开我了。”
黎清沅双手抵着贺砚舟的胸膛,雪白的肌肤与他小麦色的肌肤相交叠,“贺砚舟,大家都是成年人,一时不小心有了关系也没什么的,我们就当作没发生过,好不好?”
“不好,”贺砚舟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怎么可能答应她这个条件,“这可是我的第一次,我很封建的,我不管,你既然睡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
他说的没脸没皮,黎清沅只觉得他耍赖,“你第一次?贺砚舟,你逗我呢吧?那么多前女友敢情你都只是纯爱啊?少跟我扯了,你还封建,怎么,你是想学以前的人三妻四妾吗?”
贺砚舟没想到黎清沅会把他带进去,他这属于是挖了坑自己跳进去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我就是第一次啊,我…我那以前都…都没有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黎清沅绕开他的胳膊,“行了,这不是关键,你赶紧给我起来,然后赶紧走。”
“喂你不是吧,昨晚还说爱我呢,今天一醒就要赶我走了?”贺砚舟委屈巴巴的生怕黎清沅看不出自己的情绪似的。
“我什么时候说爱你了?你别在这儿给我瞎扯啊,贺砚舟,我说了我们俩不合适,赶紧撤!”
黎清沅既然把拒绝贯彻到底,那贺砚舟自然是把不要脸贯彻到底,他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黎清沅双手被他扣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密不可分,贺砚舟弯起唇,“昨晚你吻我之前说的,你说你爱我,还有,我们俩哪儿不合适了?我看在某些方面,我们倒是合适得很啊?”
黎清沅知道他另有所指,脸颊不自觉的红了,“我什么时候说爱你了?你记错了,我明明说的是我喜欢你!”
“看吧,你都承认了你喜欢我,那我就更不能放手了!”
“……”
“既然你喜欢我,那我们就在一起。”
“……”
黎清沅有片刻的恍神,她有些不知道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没有拒绝,而是道:“贺砚舟,是不是在你这里,在一起很容易,分手也很容易?”
只是这一句话,贺砚舟就明白了她的顾虑,他牵住她的手,温柔的眼神里带着缱绻的情愫,缓缓蔓延至她的眼底,“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清沅,对于你,我的开始是经过了很久的追寻,至于结束,我没想过,我不想跟你结束。”
如果贺砚舟只是一个普通的没什么恋爱经验的人,黎清沅或许会因为这句话而得到定心符,可正因为这个人是贺砚舟,所以即使觉得感动万分,却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怕黎清沅不相信,贺砚舟又重复了一次,“清沅,我知道,你可能需要时间去适应,我也可以给你时间,但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我希望你别再推开我了好吗?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我肯定不会放走你的,三个月,我们给彼此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就当作是试恋爱,我们互相磨合,给彼此深入了解的机会,三个月后,我们互相转正,好不好?”
他的语气诚恳,黎清沅想不到拒绝的话语。
而且事已至此,或许放手一搏,也是一种勇气?
两人一直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黎清沅几乎是要被贺砚舟眼底的灼热烧烫,她这才出声:“三个月,我们可以试试,可如果这三个月你在我这里不合格,我不会答应你转正。”
“好!”贺砚舟立马应下来,只要她答应了这三个月的试用期,他对自己有信心,他能够做到她满意。
白亮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一场约定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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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沈谦在国内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叶氏他也跟季屿臣交接好了,这下就准备回瑞士了。
临走那天,是叶浔夫妇还有何溯翊一起去送的他,原本是没有何溯翊的,但他得知沈谦要回瑞士了,大早上就从别墅赶过来机场这边送他。
沈谦嘱咐又嘱咐叶浔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等之后有时间了就邀请他们去瑞士看外公外婆,老人家年纪大了也不方便回来。
接着他又偷摸着跟季屿臣说了些悄悄话,叶浔跟何溯翊站在一边,叶浔倒是好奇,这季屿臣才跟舅舅认识多少天呢,居然都是能说悄悄话的程度了。
机场的一角,沈谦跟季屿臣相对而立,季屿臣今天没穿西装,穿了身休闲服,沈谦把他拉到一边,他其实大概也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未等沈谦开口,季屿臣便先出声,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漫不经心,正经而严肃,“舅舅,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叶浔那边,我一定不遗余力地爱她照顾她,等有时间了,我会带她去瑞士拜访外公外婆。”
沈谦对季屿臣的这番话很是满意,这些天在季宅他也看到了夫妻俩之间的恩爱,还有季家人对叶浔明显的偏袒与照顾,只是作为叶浔的舅舅,也是叶浔至亲的家人,他免不了想多嘱咐几句。
“好好好,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屿臣呐,老实说,小浔身边有你,我很放心,只是这孩子的性子随了我姐姐,有的时候反而不那么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她并非没有感情,只是都表现在那些行动里,往往有的时候就会被人忽视。”
“嗯,”季屿臣点头,他也知道,所以他学会了从她的行动中去体会她对他的爱,无所谓言语,只要他能在细节里感受到,说不说出来,又如何?“舅舅,我知道,我理解她,也不会逼着她改变什么的。”
沈谦见季屿臣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满意的笑了笑,“屿臣呐,还有件事,这事儿我本来也不想干预,可小浔毕竟是我们家的女儿,你们俩虽说领了结婚证,但这婚礼……”
沈谦只是点到为止,季屿臣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舅舅,这点您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比任何人都想给叶浔一场盛大的婚礼,只是我爷爷刚去世,这三年内恐怕是有些困难了,但三年期过,婚礼也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