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嵇黎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四环的别墅房间床上，意识清醒，一股羞涩慢慢爬上心头。
最让她脸红的还是留在床单上的那抹淡红，想到从下飞机到回家，她全程都被颜堇琛抱着，嵇黎初吞咽了下，扯过被子把脸蒙住。
“醒了？”
嘶哑的声音从耳后响起，嵇黎初不敢转头看他，轻轻‘嗯’了声，
颜堇琛都不用看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羞赧模样，肯定跟昨晚求饶时差不多。
“身上还疼吗？”
嵇黎初想说不疼，转念想到什么，改了口，“疼。”
她那点小心思，犹豫的两秒时间就被颜堇琛猜得明明白白，宠溺地轻笑了下，“第一次都这样，以后你只会越来越快乐。”
闻言，嵇黎初咻地一下转身，幅度大了些，瞬间蹙紧眉头，原来不是假装，是真的酸疼。
这模样落在颜堇琛眼里，又爱又心疼，看着那双嗔怒的眼睛，故意打趣，“你这是什么眼神？”
嵇黎初反问：“你刚刚说什么？听你的意思，经验很足？”
颜堇琛被将了一军，笑着说：“你是指理论还是实践？理论的话，这世上哪个男人是单纯的？实践嘛...”
“怎么样？”
嵇黎初怒中登时带了一抹警告。
颜堇琛好笑地捏下她的脸，“你还在乎这个？”
“你又没有正经承认过的女朋友，又说第一个喜欢的人是我，我在乎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颜堇琛笑得愈发灿烂，朝她贴得更近了些，在耳边一半挑逗一半认真说道：“你知道实践跟实习的区别吗？”
嵇黎初被温热的气息扫过，半边身子又麻又酥，“什么意思？你还有过其他女朋友？”
颜堇琛眸中闪过狡黠，“有啊，你要见见吗？”
说完，原本搭在她腰上胡作非为的手，拉过她的，然后十指紧扣，“不打个招呼吗？”
嵇黎初是迟钝，可她也没那么笨，在颜堇琛边摩挲着她的手背，边意味深长出声，她就解开了这道阅读理解。
五指菇凉......
房间里的温馨最后还是以凌乱的床单以及粗重的呼吸结尾。
有氧运动结束后，嵇黎初反而更累。
颜堇琛食髓知味，恨不得一天不下床，抱着嵇黎初去浴室洗了个澡，将已经睡熟的人放到床上，拿着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的手机下了楼。
秦天一直在车里等着，收到颜堇琛的消息才开门下车。
客厅里，颜堇琛穿着浴袍，不用问都知道他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
秦天多少年没在他脸上看到过此时的表情，或者说从来没见过，怔了下，收回目光汇报正事。
“云州那边来过电话问嵇黎初的情况，贺家的奠基仪式已经结束，跟之前预计的一样，最先动工的是医院，基金会也开始运作，贺仕景搞了个慈善拍卖，善款用于救助重大疾病儿童，时间定在后天晚上。”
颜堇琛嘴上叼着烟，却没点，听完秦天的话他半晌没有反应，客厅里安静的让秦天生出错觉，是他没表达清楚还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起码过了两分钟，颜堇琛拿开叼着的烟，看着秦天，没头没脑问了句：“你说生女儿好还是生儿子好？”
秦天：“......”
颜堇琛像是没看见秦天错愕的眼光中带着的嫌弃，自顾自说道：“女儿好，我想生女儿，外甥像舅，要是嵇淮森长得跟我一样拿得出手就算了，要是生个儿子像他，五大六粗的，一点也不像我颜堇琛的儿子。”
秦天：“......”
他那句‘你没事吧’到了嘴边，脱口而出的刹那被理智憋了回去，要不是还要等颜堇琛下安排，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跟这儿待着。
现在的颜堇琛让他觉得陌生，相当陌生！
“云州那边的电话你记得回。”
“你喜欢女儿吗？”
“心姨说让你空了回一趟颜家。”
“备孕的话现在就得把烟戒了。”
“拍卖会你不去我找人去。”
“以后你也别在我面前抽，二手烟伤害更大。”
“......”
两个人就这么鸡鸭同讲，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半天，秦天无语到能看清楚额头有几根黑线。
“疗养院那边说沈千然去了好几次，被他们挡了回去，他们问要不要继续谢客。”
话到这儿，颜堇琛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眼皮一掀，“去了几次？是每天还是间隔？”
秦天见他可算是能正常交流，默默收起了无语的眼神，“第一次是在你说疗养院谁也不见的时候，第二次是你出事那天，溪谷岭开标那天她也去了，最后两次是京州这边知道你出事的消息，以及贺家庆功宴，温励寒带走嵇黎初之后。”
闻言，颜堇琛搓着烟蒂的的手顿住，眸中暗光一闪，“她去的时间是跟姜佑时同步？”
秦天颔首。
颜堇琛面色更加阴冷，思忖良久，“你去安排一下，拍卖会我带阿黎一起去，顺便通知姜佑时，让他待会儿去夜时等着，一个人。”
秦天得了明确的命令，两步并一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等秦天走后，沙发上的颜堇琛抬眸看了眼楼上的房间，慢两秒拿出手机，不是打电话，而是发了串莫名其妙的数字。
一分钟后，手机响了。
没等对面说话，颜堇琛兀自说道：“阿黎没事。”
对方沉默。
颜堇琛在对方沉默三五秒还是没说话后，倏地勾起唇角，“欸，你知道有名有实是什么意思吗？昨晚我老婆问我，我还真有点不清楚，你知道吗？帮我解答解答。”
对方还是沉默，颜堇琛在电话这头都感受到了顺着手机爬出来的怨气跟杀意。
不过他不怒反笑，愈发得意，“后天我带着阿黎回云州，这次我把结婚证带上，上次你没见着，这次说什么也得给你看看。”
“颜堇琛，你别高兴的太早，有名有实我不清楚，有句古话我记得，叫桥归桥路归路，我救你跟你保镖一命，就当帮小初还你当时密朗山跟中枪的情，等事情结束，你走你的阳关道，别跟小初挤独木桥，没事别联系。”
电话被单方面挂断，颜堇琛原本得意的脸上快速浮现一抹不悦，想起那天爆炸响起后见到的两个人，以及后来发生的事，他只想骂一句，都是一样的狗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