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一辈子没娶媳妇儿的老男人,心理扭曲,就喜欢玩这种鲜嫩的。
村里有几家小闺女都被他给偷了,她生怕自家遭殃,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闺女命不好,瞧她奶奶年纪也大了,一老一小的,连口饭都吃不饱,也是村里人心善,一人给一点,还能吃点百家饭。
大概是周围人说到点子上,杨老太也反应过来,给杨大丫做了思想工作,不然真被他给嚯嚯了。
这闺女一辈子也毁了。
谁都是爹生父母养的,这些人看不过去,也没法。
戚白茶总算把眼前的人跟周霞何春雪嘴里的对上了,难不成,这就是他们口中被人猥亵的杨大丫?
面黄肌瘦,浑身就剩一把骨头,那头发,肉眼可见的跳蚤。
都成这样了,还是没逃出魔爪?被这老男人给惦记上了?
看那老头子裤裆都没系好,可把戚白茶恶心坏了。
这种管不了自己二两肉的,拿把菜刀给他剁了喂狗吃。
也就这些人手软,犯到他的手上,骨灰都给他扬了。
秦野显然也想到了不好的事,身为军人,没见着就算了,这遇到了,肯定不能冷眼旁观。
秦野视线落在老头子身上,就像一把凛冽的刀子,刮的老头子浑身疼。
“你说你是她爷爷?”
老头子知道秦野是大队长家的小儿子,在部队当兵,据说职位还不低,也不敢招惹。
跟个纸老虎一样,气一戳就破了,嘀咕道:“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从嘴里省口吃的给她,她就得跟狗一样听我的话。
你瞧瞧,她今天差点把我的手给咬下来,还踢了我的裤裆,这不是要废了我吗?这不打,以后让别人教了。”
戚白茶见他说的好听,啐了两口,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他的嘴砸去。
“你这老狗东西,谁不知道你那点龌龊事?你咋不把你仙人棺材板抬起来,你躺进去。
就你这半截身子入黄土的老不死,早点埋了省事,也免得祸害人,这姑娘才多大?今天这事儿,没完。”
“秦哥,你去请妇女主任跟爹来,我非得让他脱下一层皮。
不然我就告上公社或者去县城的妇联,猥亵幼女,下半辈子去吃国家饭吧!”
老男人捂着满嘴是血的嘴,又惊又怕又疼,转身就想跑。
戚白茶气得很了,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棒子,朝着他脚弯砸过去。
“咔嚓”一声,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小女孩抬起头,看着戚白茶麻溜的动作,以及在那痛苦哀嚎的老头子。
她眼里都是恨意,发疯似的抱着一块石头扑过去,砸在那老头子的脑袋上。
那老头子眼睛被血水糊住,看不真切,不断的拍打旁边的小女孩。
小女孩咬着牙,那是使了浑身的劲儿,秦野怕她把人打死了,到时候不好交代,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小女孩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那憋在嗓子里的呜咽,仿若走进困境一般,让戚白茶心里一紧,颇不是滋味。
地里的婶子丢掉手里的锄头,三两下爬上来,“你俩在这看着,我马上去通知大队长跟主任,这老东西,必须把他送进去,不然我们上工都不放心。
我家几个闺女呢!要真被他糟蹋了,老娘祖坟都给他掘了,整天提心吊胆的,又拿他没法。”
一个两个的全都围了上来,眼里都是对那老东西的深恶痛绝。
不少也是年轻时被他猥亵过的,但都羞于启齿。
毕竟都嫁人了,要是说出来,男方怎么看她?一辈子在婆家抬不起头。
可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呢,要真把这老东西送进去,也算绝了村里的大患,年轻的都能放心上工了。
那老东西恶狠狠的瞪着这些人,“我一家子都是给村里修路被石头砸死的,你们想把我送进牢里?
你们这些丧良心的,不怕生儿子没屁眼吗?我告诉你们,没门儿,你问问这烂良心的,要没我省口吃的给她,她能活到现在吗?
我呸,你们一群人在这假惺惺的,就算妇女主任来了,我也是在做好事。”
话是这么说,可那眼神慌乱,一看就是心虚。
戚白茶冷哼一声,“你少搁这儿放屁,大家伙都看到了,你这老不死的还扯着那抹遮羞布呢!就你这老变态,早该死了。”
老头子那是真不敢招惹戚白茶,被她打怕了,跪着就给戚白茶磕头。
“戚医生,你就饶了我吧!我这一把年纪,也没几天好活了,我要被抓进牢里,肯定活不了多久。
我以后肯定不干这种事,你就瞧我给她一口吃的份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就这么算了?说的容易,这事估摸得成这姑娘一辈子的阴影了。
他把别人后半辈子全给毁了,说话还这么轻而易举。
戚白茶从来不相信鳄鱼的眼泪,“有什么话!你跟我爹说吧!”
秦淮跟妇女主任很快过来,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妇女主任恨不得踹他两脚。
这事儿她听过两嘴,但没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
现在这是撞到戚白茶的手上了,活该。
站在秦野旁边的小女孩,眼神怨毒的盯着那老东西,声音凄厉:“去死,你去死。”
“你就饶了我吧!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那老东西死不要脸,跪在小女娃的面前磕头,求着她原谅。
这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大丫,你在哪儿?大丫?”
听见她奶奶的声音,大丫连忙跑过去,老人家杵着一根木棍,旁边的婶子小心扶着。
婶子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她也没法啊,这人非要过来。
“奶,奶……呜呜呜。”大丫憋着的苦闷,瞬间土崩瓦解,抱着她奶嚎啕大哭。
杨老太摸了摸她的头,脸上都是深深的自责,老泪纵横的说着:“对不起,大丫,是奶没保护好你,让这畜牲钻了空子,都是奶没用啊!”
杨老太抱着杨大丫,情绪激动,差点晕过去,还是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把人扶着。
秦淮一把抓住那老东西,丢在杨老太面前。
杨老太下狠手,挥着棍子往死里打,可对大丫的伤害已经造成,她悔的不行。
最后,村民,将那奄奄一息的老东西送到公安局联名指控,判了他十年的无期徒刑。
可戚白茶一路上闷闷不乐,秦野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低声说道:“媳妇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咱不能啥都考虑周全,遇到也不能不管!
就像这事,除非拿个人专门盯着,不然还会被那老东西猥亵,又不是沾亲带故的,谁都忙着上公分赚粮食呢!咋可能特意去注意?”
老东西送进去,算是给村里彻底绝患了,只盼着这闺女年纪小,以后能把事忘了。
不然那是一辈子的阴霾,同样,也让秦野深刻的认识到,以后生了闺女,除非熟悉的,别个男的休想碰。
女娃可不比男娃,得多个眼睛。
戚白茶靠在他怀里,焉焉的说道:“这老畜生太不做人了!那闺女瞧着才七八岁。
以后日子可咋过?她奶奶又不了地,一家子重担,都在她身上。”
有些人的苦命,生下来就注定,戚白茶不知道能为她做什么。
要收养,也不现实,大丫离不得她奶奶。
这事王翠花也知道了,瞧着戚白茶坐在一边,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心软,但有些事也没法,咱得考虑一下实际情况,村里谁家粮食都不够吃,更别说省下一口。
那老东西就是钻了空子,唉,大丫也是个可怜人,爹娘老早就不在了。
我之前也打算在村里给她找个收养的人家,但大丫咋都不愿意离开她奶。”
青山大队上百户人家,也有生不了的,收养人倒是好找,可不不愿意养杨老太。
这事儿一推再推,就搁置了,让王翠花头疼得很。
何春雪给她倒了杯热水,“娘之前为这事儿,急得嘴皮上火,她不愿意,也没法,白茶,这都是命。”
周霞也跟着点头,让她不要自责了。
戚白茶叹口气,露出一抹笑,“娘,嫂子,我没事儿,早知道把那老东西二两肉卸下来喂狗,我心里憋着一口气。”
王翠花笑道:“他被你腿都打断了,牙也掉光了,就他猥亵幼女的罪名,在里面不得被那些犯人打死?活不过三个月的!走,咱先吃饭,今天给你做了喜欢的麻辣兔头,可以适当的多吃一点。”
秦野也惯着,还是打了温水,将兔肉在水里过一道,再夹给戚白茶,动作别提多体贴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野也没闹,将她严丝缝合的抱在自己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
“媳妇儿,睡吧,我在呢!你难受,我心里揪着疼,我希望我媳妇儿每天都高兴。
那老不死的出不来,死了都没人埋。”
戚白茶乖巧点头,窝在秦野怀里,闭眼陷入沉睡。
秦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眷恋的蹭蹭她,随后闭上眼。
可怎么都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传来了噩耗,据说杨老太喝耗子药自杀了。
被杨大丫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了。
戚白茶的心脏好似被针扎一样,她对旁边的秦野开口:“秦哥,我们过去看看。”
王翠花一把抓住的手,不赞同的说道:“闺女,虽说新时代了,咱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但在我们这儿,怀孕是不能去死人那的,怕会冲撞你,就算不顾着自个儿,也得想想肚里的娃。”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风俗,别说这没啥关系,就真是家里人,也得遵守。
秦野摸了摸她的头,温声说着:“我跟爹娘过去看看,你怀孕了,就别到处跑。
昨晚下了小雨,外面冻了一层,要有个闪失,咱家这年都别想好过了。”
戚白茶冷静下来,想着确实是自己冲动了,乖巧的坐在一边,“好的,我在家等着。”
看她这么听话,秦野眸色柔和,也不管其他人在不在,弯下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我媳妇儿最乖了,喝点蜂蜜柠檬水,我很快回来。”
说着,大步就走了出去,王翠花跟上。
何春雪气不过,啐了两口:“我的天老爷,这闺女命太苦了,唯一的倚仗没了,以后的日子咋过?
老东西都送去牢里了,杨老太咋还这么想不开?没有那祸害,大丫大点也就不记得了。
现在留下这么根独苗,可咋办哦?”
村里每家粮食都不够吃,不可能把大丫安排下,要留在村大队,谁来养是个问题?
周霞叹口气,“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天就成这样,估摸被刺激了,想不通。
看公爹咋处理吧,怎么都得给大丫找个家?”
见戚白茶没说话,两人也扯开了话题,聊起其他的。
这事儿闹得挺大,出人命,对村大队的风气造成了影响。
想着先进大队轮不上,村里人就恨死那老东西,早该把他埋了。
大丫还小,村里人不想沾染晦气,所以给杨老太收尸的没几个。
秦淮叫上三儿子,自个儿掏钱给老人买了副棺材,把她的后事给办了。
大丫就跟个空壳一样,全程不发一言。
王翠花把人抱起来,理了理她杂乱的头发,眼眶有些红,温和的说着:“大丫,你要好好活着,奶年纪大了,走也正常,这些年为了你,她也撑着,你可别想不开,婶婶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
大丫目光呆滞,听到王翠花的话,视线落在她脸上,固执的说道:“我哪都不去,我要在这守着我奶。”
年纪小,轴得很,让人瞧着就心酸,真要让她自个儿在家,没人看着,谁知道那些地痞流氓的会不会打上她的主意。
人性恶得很,王翠花不敢赌。
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大丫,你听婶子的话,婶子也想看你过的好。
你好了,奶去下面也能给你爹娘有个交代,咱大丫的好福气,还在后头呢!”
大丫嘴里一直重复着拒绝,她不听取别人意见,固执的守在棺材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