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里面,还有秦大伯干的事,还好秦大嫂不知道,不然够她呕气的。
毕竟为了她儿子的事,闹得整宿睡不着,那知是枕边人煽风点火,不过,预后良好啊。
“看不出大伯这么有法子,明天带着小丽跟娃过来,我还没见过你家小的。”戚白茶嘱咐道。
秦渊爽快答应:“必须的,明天初一,我们要上门拜年,对了,婶子,听说二爷爷一家要来,是不是真的?
今年初二我们老秦家一道拜祖坟吗?可太新鲜了,一周前堂哥联系我了,我还挺意外的,通知你没有?”
现在破四旧,封建迷信要不得,可农村逢年过节,还是很讲究的,祭祖烧纸什么的,心照不宣,只要别舞的太过,让上面的难做。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王翠花正在炒花生,打算捣碎明天做汤圆,听到这话,抬起头:“我倒是听你叔说了一嘴,咱们两家自从老一辈的死后,都很少有什么人情往来了,这次咋打算回来??
我这人说话不好听,来就来了,也不缺这口吃的,好歹是老一辈的,我能把人打出去?
就是觉得奇怪,在省城好好的,干嘛要往小地方跑,我们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说不准还得被埋汰。”
王翠花嫁进来的时候,二叔一家对她都不怎么看得上,怕她掏空家底养她娘家。
还好秦淮就不是个听话的,家里咋劝就不听。
秦渊脑子也单纯,想着是亲戚,说着:“大概是好多年没往来了,人也老了,有些怀旧呗!当然想跟这些亲戚走动,秦山大队咋样都是他的根,我都快忘了二爷爷长啥样了?”
王翠花笑而不语,当初爷爷那一辈,是出了读书人的,学校教书的工作,给了会说话的老二家,老大一辈子地里刨食。
王翠花不盼着老的给她省口吃的,但心眼偏到胳肢窝,她是不会答应的。
心里哪能没疙瘩!毕竟饿饭的时候,二叔一家子的电话打不通,生怕这些穷亲戚去打秋风。
该不会觉得现在老秦家要起来了,才想起有这一门亲戚吧,笑死。
“反正来了就处着,关系也就那样,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要回去不?不回去在家顺便应付口!”王翠花捣碎花生,接着砸核桃。
一边的秦飞秦阳在杀鸡杀鸭,这是为明后天做准备的,虽然没有冰箱,可这大东北,鸭子沾点水,晚上就结冰了,现成的,还不担心有味。
这边习俗,初一初二不杀生,可不得提前准备好。
秦渊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连忙说着:“唉哟,婶子,我得回家了,明儿个来唠嗑。”
说着,快步就走了,王翠花想到了什么,笑意也淡了。
秦野正好拿着一包水果糖跟一只北京烤鸭出来,拍拍王翠花的手:“娘,我来后,都没去看小舅舅,正巧今儿个有空,我陪你走一趟。”
听到秦野说的话,王翠花老眼一红,人越老,身边的人越少,她跟娘家那边没联系,生怕老婆子打秋风,甚至弟弟都没去看。
小时候被爹娘拿着竹条打,也就小的弟弟帮她挨着。
每家每户日子都不好过,她弟更是如履薄冰,好几次都让他独立出来,王岩也是个死脑筋,非要赡养父母。
那个老不死的,用老三家的血汗钱贴补王庆那个白眼狼呢!
“人越老,越不中用,我也好久没去见你小舅舅了,走,给他送道菜过去!”王翠花把自己手边的活忙完,提着糖跟烤鸭,带着秦野就走。
戚白茶正在和面呢!也就没跟着去凑热闹。
顾莲前面那坨面,从一小坨到一大坨,戚白茶全程看着,心情挺复杂的,面粉多了硬,她就加水,水多了太软就加面。
顾莲擦了一下脸,上面沾染了不少面粉,跟个小花猫一样,戚白茶忍俊不禁:“放在那!我来做吧,赶紧去洗手,不然这面团没法用了。”
顾莲啊了一声,有些沮丧:“弟妹,我好没用哦?这都做不了!”
家里的饭菜,几乎都是秦琛做,秦琛才是那个里外一把抓的,嫁人前做不了的,嫁人后也没法做。
秦琛提着茶壶进来,放在煤炉子上,打算烧好烫鸡毛鸭毛,看她委屈巴巴的,走上前:“做不了就不做了!一会儿我来,手冰死了,赶紧坐着烤火,弟妹干啥都是一把好手,你也有自己的优势。”
秦琛眼神认真,温声细语的哄着,十分的有耐心,这傻丫头算是被他宠着长大的,确实不太理事。
可家里一个人做就好,没必要啥都盼着女的,这又不是女的专利,谁做不行?
再说,自己的媳妇,自己乐意宠着,他又不是惯不起。
戚白茶经常撒狗粮,现在难得被喂了一嘴,嗯,有点撑。
何春雪正好进来,看到这一幕,见怪不怪了,乐呵呵的说着:“瞧着没有!你跟老四,比这还腻歪!我晚上回去就打老公,一个妈生的,差别咋就这么大。
唉哟,你是不知道,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我是恨不得耳朵给他拧下来。”
说起自己男人,何春雪气的面色扭曲,真的是个锯嘴葫芦啊,还好,娃跟他不像,不然这日子更难过了。
大娃二娃听到这话,全都乖乖的说话:“娘,我们听你的,我们最乖了。”
开玩笑,今天大过年的,表现不好,晚上没有压岁钱咋办?这可关系着明天能不能出去装呢?还能买鞭炮。
秦阳正好端着碗里杀好的鸡血进来,听到这里,有些莫名,朝着何春雪傻笑:“媳妇,咋了?”
好吧,你跟呆子永远讲不明白,因为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何春雪凶巴巴的说着:“赶紧去拔毛!哪有这么多的事。”
她对自己男人,已经不抱希望,真就一根筋,好的是,不会出去玩些乱七八糟的。
村里那些老男人,只要手头有两个钱,连自家婆娘都看不上,非的去跟那些死了男人的寡妇滚草垛子,呸,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