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太惯他了,他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部队那么大个食堂,你还怕他饿死啊!我这当娘的,都没你操心,”
男娃子嘛,有口热饭,饿不死将就活着,哪有这么金贵的。
给他做了这么多的酱菜,美不死他,难怪说四个儿子里,就秦野最享福。
为啥啊!老婆宠出来的,爱人如养花,说的一点没错。
秦野走了过来,正巧听到这话,他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无奈的说道:“娘,我是你亲生的吧?该不会是你跟我爹从外面捡回来的?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
我媳妇儿疼我,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咋能这么戳我心窝子?
部队食堂清汤寡水,我还不如来点酱菜拌饭,能把那些老爷们馋的流口水。”
戚白茶翻搅了下香菇竹笋牛肉酱,看火候差不多了,把锅抬起,放到一边。
指挥秦野,把酱舀进罐里。
多亏了家里爱吃黄桃罐头,存了这么多空瓶子,不然真没法给他带走。
王翠花表面不说,心里确实欣慰,这小两口的感情,真就没的说。
这种家庭氛围,才适合孕育孩子,瞧那三小个,情绪多稳定啊!
戚白茶等他舀好后,倒水进锅,用竹刷子清洗。
再次烧油,倒入切好的鸡丁,两人看她那勺颠的手法,都目不转睛的。
瞧她依次将葱姜蒜、辣椒以及其他配料下锅,很快香味传了出来。
那打算睡的左邻右舍,都被香清醒了,肚子饿的呱呱叫。
他们不停嗅着,恨不得把味留在自己嘴里,大晚上的,这老秦家,还要不要人活啦?
哈喇子不断往外流,头都恨不得勾到秦家院里去。
还别说,戚白茶虽然嘴皮子泼辣,这手艺,简直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还要好。
读什么大学,早点去赚钱,都能养家糊口了,这些个不停的在心里嘀咕。
更多的,是羡慕秦家两老,真是有福气,儿子娶了这么个宝贝疙瘩!
而李梅,看了半天,硬是没学到一分半点,就像她娘说的,她天生不是做这个的命。
瞧戚白茶那熟练的颠勺手法,跟那大师傅没啥两样。
戚白茶看火候到了,让秦野将锅抬起,将另外一个装有冷水的小铁锅抬了上来,继续烧着。
几人看着那冒着热气的麻辣鸡丁,口水不断分泌。
戚白茶轻笑,舀了一勺在大海碗里,端了过去。
王翠花自动发了筷子,几人也不讲究,头顶暖黄的灯光,吃的那叫个乐呵。
秦淮原本在屋里,也闻着味儿来了,看向王翠花的眼神,还有些幽怨。
这瓜婆娘,有吃的,居然不叫他,他这老公也太没地位了。
王翠花嘿嘿笑道:“这不是忘了吗?有那埋汰的功夫,多吃两块还塞不上你的嘴吗?”
别想听王翠花说啥好听的,她就不是那性子,秦淮早就习惯了。
谁让她就好这口呢?
大海碗里的很快吃完,李梅肚里更撑了,她帮着戚白茶将麻辣鸡丁舀到罐子里封装好。
看戚白茶做了这么多,她问道:“外边暑热大,这玩意儿经得起放吗?会不会馊啊?”
家里做的菜,都是按分量来的,从不留饭菜过夜,就怕第二天有味儿,吃着影响食欲。
戚白茶摇头,“这些都是经得起放的,明天你拿三罐回去,让干爹干娘尝尝。”
李梅连忙摆手,给拒绝了,“别,连吃带拿的,我脸上臊的慌,我妈知道,估计得把我打出来,感情上你这占便宜来了。”
戚白茶眨眨眼,“都是自家的,你见外啥!换做是别个,我还舍不得呢!
你瞧我是那种会吃亏的吗?给你,你就拿着,推来扯去的,瞧着就火大。”
闻言,王翠花笑了,看向李梅:“小丫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那也是她干爹干娘,她孝敬是应该的!
这是随手的事儿,这三罐,你先放屋里,明早记得拿走。
就说是白茶特意给他们做的,保准心花怒放的,哪会迁怒你?”
李梅挠挠头,笑的有点傻气:“对哦!瞧我这个脑瓜子,婶儿,我听你的,就先拿走了。”
她小心地拿过罐子,放到她要睡的屋里。
秦野将收拾的活揽在身上,催促戚白茶赶紧去歇着。
戚白茶没理,拿出发面的木盆,将家里的富强粉全倒了进去,满满的一盆,王翠花都给惊呆了。
“白茶,你这是打算?”
这富强粉发来,都够吃好几顿了,王翠花倒也不是心疼,也没怀疑戚白茶会浪费,就是纯属好奇。
秦野偏过头,眉头下意识蹙起。
“媳妇儿,你就别忙活了,我出门一趟,你这样折腾,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戚白茶瞅了他一眼,温和的说道:“这有啥?把面发好,我早起给你做包子带走。”
戚白茶的眼睑低垂,手上功夫没停,秦野看着她一门心思为自己着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酸涩。
要不是有他娘在,他都恨不得将戚白茶抱在怀里,他媳妇儿,咋就这么好呢?
李梅放好后回来,见戚白茶没休息的打算,问道:“白茶,有啥我能做的,我锅灶不好,帮你捡点菜还是可以的。”
戚白茶笑嘿嘿的,也没客气,指着一边王翠花挖的竹笋,瞧着就鲜嫩。
她说道:“你帮我把笋子的壳剥了,蕨菜把老的部分去掉,一会我有用。”
王翠花跟李梅端了个小板凳坐着,上手一圈一圈剥着笋壳,剥好后,放在盆里。
戚白茶将面揉好后,放在一边,打算明早用,锅里还有热水。
等她俩将笋子剥好后,戚白茶将满满一盆笋子倒进去,用热水煮了几分钟,再用竹条编成的简易漏勺捞起来,放在一边的冷水盆里。
招呼两人跟自己一块,把它撕成细条,放在冷水里泡着,可以去涩味。
蕨菜也一样,倒锅里煮几分钟,才抬了下来,将灶火熄了。
戚白茶舀了点冷水掺在里面,蕨菜水里的毛糊得她满手都是,她也不嫌脏,快速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