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也是,出门在外,没这么多讲究,戚白茶细皮嫩肉的,有那条件也不用凑合。
老秦家占了六个铺位,都是挨着的,这样可以互相照顾,也省得被火车上有些手脚不干净的顺手牵走。
而剩下的六个,有两个已经到了,一个老婆子抱着他那跟蛆一样扭着的孙子,她对面的,应该就是儿子媳妇了。
两人事不关己的,在吃江米条。
王翠花过了一眼,没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将自己的铺盖理了一下,躺在上边。
秦琛学的戚白茶,将带来的被套换上,免得顾莲认床,耽搁休息。
六个月的肚子,正是紧要的时候,别说有的,就是没有,创造条件都要给顾莲好的。
他的媳妇儿,没必要委屈,他努力,就是想让媳妇儿过上好日子的。
顾莲坐在铺上,扶着酸软的腰,眉目间都是疲惫。
秦琛心疼的说道:“小莲,累的话就休息,我守着你。”
车厢外乱哄哄的,那些杂音吵得人心里烦躁,但这是公众场合,秦琛只能忍着。
掏了两朵棉花出来,堵住顾莲的耳朵,顾莲靠在他肩上,闷闷的:“有点想吐。”
秦琛拿出随身携带的酸梅干,顾莲吃了两颗后,胃里翻涌的感觉被压了下去。
戚白茶从包里找了袋制作好的山楂干,递给顾莲。
“这是我之前买来给娃做冰糖葫芦的,酸的他们包子都咬不动了,没法子,只能跟蜂蜜做成山楂干,味道不错。”
顾莲吃了几块,还不错,山楂干上撒着芝麻,又香又脆,带着酸甜,正适合孕妇吃。
还没等她收好油纸袋,被一双小手抢了过去,一把抓起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炫耀的说道:“这是我的了,给你个赔钱货吃了浪费。”
他做了个搞怪的表情,屁颠屁颠跑回老妇人身边,“奶奶,我抢到了,现在是我的。”
男孩的父母也不管,习以为常的,觉得别人都能顾着他娃呢!
老妇人摸了摸他的脑袋,纵容的说道:“传宗真厉害,吃到嘴的,就是你的。”
戚白茶嘿了一声,这奇葩真是无处不在,孩子教不好,大部分都是父母的责任。
不等戚白茶开口,秦琛阴沉着一张脸,三两步过去。
他将袋子从娃手上抢了过来,冷着脸说道:“你家怎么教娃的?半截身子入黄土教不了,就让年轻的来,难道年轻的也死了吗?惯的他烂毛病。”
那娃长得黑瘦黑瘦的,跟个大马猴一样,实在太不讨喜。
看到山楂干被抢,又哭又跳的,“哇哇哇,你这个坏蛋,把东西还我,你抢我的,奶,给我拿回来,我要吃。”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打滚了,其他陆续上火车的人表情一言难尽。
看到秦琛脸色不好,也识趣没上去触霉头,利索的收拾自己的铺盖,支着耳朵听!
吃瓜嘛!谁都爱。
看秦琛不给,他发狠的扑过来,张嘴就想去咬秦琛的大腿。
秦琛一巴掌给他扇了过去,鼻血都给他打出来了,在他这儿,可没有不打娃的道理。
自家的惹他生气了,该教训的,他也不会手软的。
这一下,让其他人都给惊着了,戚白茶都想不合时宜的拍手叫好,这种熊孩子,就得这么打。
你要不把他打怕了,接下来有的闹。
娃的脸被打肿了,老妇人好像才看到一样,抱着在那哭天抢地的:“哎呦,我的孙,你怎么流血了?你一个大人,怎么可以动手打娃?不就抢了你点吃的吗?瞧你那抠搜的样。我家娃被你打出血了,你必须赔钱。”
说完后,转头朝着孩子他妈吼道:“你死了啊?娃被打了,你也不吱一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被欺负?我的孙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咋就摊上这么个不管事的娘?”
女的刚想张嘴,迎上秦琛的目光,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倒是她男人,长得黝黑瘦高,指着秦琛破口大骂:“你个狗娘养的,这是我的儿,他爹还在这呢!轮得到你教训?赶紧把吃的给他,多少钱!我给你。”
那副土大款的样,让秦琛冷嗤,也不管粗暴的动作会不会吓到在场的其他人。
两大脚给他踹了过去,踹的他撞在车厢上弹了下来,身子勾成个虾米,疼得他发不出声音。
秦琛走上去,那男的吓得瞳孔猛缩,想要后退,身子却抵在了车厢上。
秦琛弯下腰,眼神冷冽,“我媳妇儿的东西,她就是喂狗,也轮不到你家那早晚蹲牢房的小傻货。
再敢伸手抢,我把他的手打断,反正你也管不了,不如我帮你管。”
秦琛的语气,让他毫不怀疑再有下次,真的会把他儿子的手打断。
他哆嗦的说道:“不…不敢了。”
老妇人看到儿子被打,正想扑上去,秦琛一个眼神杀过来,她就跟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顿在了原地。
“管好你孙子,不乖牙齿给他打掉。”
他的吓唬很管用,那娃疼得叽哩哇啦叫,也不敢撒泼了。
秦琛回去后,把山楂干揣进兜里吃,不能吃了,等回村后,可以分给其他小家伙。
他们村里的,不讲究这些。
秦琛的雷霆手段,震慑到了这一车厢的人,一路上,谁也不敢惹他。
戚白茶正在喝秦野泡的麦乳精,三个娃喝的奶粉,铝制饭盒里是油汪汪的红烧肉。
一家几口吃的喷香,其他没条件的,不停的咽口水,这一家子,吃的太好了,什么来头啊!
吃饱喝足,戚白茶躺着,秦野自觉的收拾,其他人目瞪口呆的,就没见过这么宠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