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那边拿衣服的批发价便宜,可没有秦野或者戚白茶的陪同,她也不会选择去的。
人重要,还是钱重要?钱没了,起码你还能再赚,人要被砍的半死不活,下半辈子躺在床上,那活着真就没意思了。
王翠花是个听劝的人,反正上次去,给她的阴影不小。
没想到,村里人胆子这么大,光是听,就跟着去了,香江乱的你头皮发麻。
那些一两年没回来的,多半也回不来了,干什么工地!肯定去给人家当马仔抢地盘了,真是年少无知。
张春芬日子好过,长得满脸横肉,她一脸不信,觉得王翠花在嫉妒自己。
“你去过了不起啊!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儿子会骗你们吗?那肯定是在正经工地干活啊!
还有,他们今年去的是鹏城,又不是香江,不知道你就乱说,给我儿子扣屎盆子,老王,你心也腻坏了,看不得我们发财。
别以为这条路是你家修的,你就能随意给我家泼脏水了。
惹急了,我也要报警抓你,谁让你散步谣言呢?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王翠花看她不听,也懒得说了,换作是以前,还会跟她掰扯。
现在嘛,哭的又不是自己,她敢笃定,她那儿子应该是回不来了,总有你被打脸的时候。
等着扭着屁股张春芬走了,其他几个心里放心不下,凑到她旁边,小心地问道:“老王,你在那边有认识的人吗?能联系下,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晚上又该失眠了。”
“从我儿子出去后,我就没睡过好觉,我生了三女儿,才有这么个,都怪我,我不应该放他去的。”
“我看是鬼迷心窍了,早该听她姐的,到省城去当个跑腿司机,也比去香江安全。
老王,你就帮帮忙吧!那村里小伙子,全都是你看着长大的。”
王翠花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叹了一口气,“晚点我给白茶打个电话,她在那边有不少的朋友,但具体的,我没法答应你们,因为我对那边不熟。
我要拍着胸脯给你们保证,你们也不信啊!我说你们多大年纪了,咋这么糊涂呢?哪有钱是大风刮来的,一年赚十几万,那肯定得拼命!
关键是见不到人,你们也不说报警,真落得下心,那边拐卖严重!有些卖到境外,心肝脾肺肾都给你掏了。”
王翠花真不是故意恐吓,而是那边存在这样的黑色地带。
反正她是不敢沾的,自家小辈,她也再三叮嘱,不能单独去。
她说的这些人心里更没底了,想着自家儿子,那是哭出声来。
王翠花劝慰:“别哭了,先确定娃的安全。”
张大娘也有点性庆幸:“以前小远也想去香江闯荡,就是我身体不好。
加上他媳妇儿晕车,他才没跟着他们去,要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张远就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人要没了,她肯定也活不下去。
王翠花拉着她的手,拍了拍,“不去是对的,反正赚钱不容易,容易赚钱的,肯定挖坑等着你们!
别被人三两句就忽悠的找不着北的,现在不比以前,哪有这么多带你赚钱的好心人,都想从你身上掏点下来,明白我说的吧!”
那些家里没去的,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的说道:“还好我家小子没去,我也觉得太远了,来回不方便。
说是报车费,到时候不包,你要怎么办?还不如在附近当学徒工来的稳妥,在找个媳妇,以后,日子就这么过了。”
“家里种地也饿不死,跑这么远赚到钱也就算了,赚不到钱,人在受伤,那我跟他爹日子怎么过?”
“我前几个月还在后悔,没让我儿子去,我儿子也在埋怨,说在附近赚不到钱,要哭了,我眼都哭瞎了,那是我跟他爹的老来子。”
“你们别说了,我家小子刚去,我心里急的就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不行,我得去省城找他姑,他姑在香江也有关系,必须把我儿子找回来,不然我也不活了。”
那些家里有儿子的,坐不住了,全都回家找自个儿老伴商量,剩下的,都是家里不让或者儿子必须在身边照顾的。
王翠花回到家里,都十来点了,她跟秦淮说起这事儿。
秦淮眉头就差皱到一起去了,“这些娘们爷们心里想什么,真以为天上能掉馅饼,香江啊,丢进去都冒不出一个泡的。
那些小子还活着吗?明天你给白茶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戚白茶在香江有不少的商品楼,有单独开发的,合作开发的,她跟那些房地产的老板关系挺不错。
只能让戚白茶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了。
王翠花翻了个身,“我又没打包票,村里人,能帮一把是一把,小的去了,这老的咋活?”
人老了,容易心软,王翠花也不例外,更何况,那些娃确实是她看着长大的。
要说不上心,也不可能,也就是几句话的事儿,问问总没错。
秦淮将她抱在怀里,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老王最心软了。”
王翠花哼了一声:“是谁说我嘴巴比石头还硬?别是又想跟我借钱吧!没事就去跟他们打牌,你怎么不去把咱家地里那杂草除一下?”
秦淮摇摇头,一脸的拒绝,“我都六七十岁,知天命的年纪了,还种什么地,让年轻人去忙活吧,是这骨头一动都疼。”
他跟王翠花年轻时候,吃了不少的苦,也就后面跟戚白茶,过上了好日子。
这些年的修养,身体没啥大问题,但让他下地,那是不可能的,他还想多活几年,陪着他老伴儿呢!
王翠花切了一声,“我看你是懒得烧蛇吃,不说了,睡觉,困得很。”
说完后,她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秒睡状态,惹得秦淮哭笑不得的。
他媳妇儿,这么多年,性子还是没变,躺在她身边,很快进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