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佩宁摇头，并没有回答他。
    这首曲子，是她在一千年前所创，灵感还来自幽冥之主的其中一个护卫。
    祂的得力助手，也是十一位护卫中最神秘的一个。
    连幽冥之主都摸不清。
    但除了祂，没有人可以命令驾驭。
    是所有护卫里，楚佩宁见面次数最多的一个。
    他就是天上的皎月，每当夜幕降临，光辉洒落世间，幽深而透着寒意的银遍布整个世界。
    如同那双溢着银灰色光芒的眸，站在高空俯视这凡间少有的静谧。
    司楠看了两眼，移开视线，过去跟几个学生玩牌。
    九班的学生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还热情邀请。
    楚佩宁注意到，忍不住吐槽。
    “他还真没有老师的样子。”
    其他老师为学生的成绩发愁，而司楠不仅不关心，贪玩心还盛。
    不过像九班这样的特殊班级，班主任能保证他们不会惹事就行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班的老师工资较高的原因。
    秦振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瓶汽水，显然是听到了她的话。
    “司老师毕竟只是个普通人，这种地方没来过，激动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楚佩宁冷笑，“他就是这样跟你们宣传自己的？”
    接过汽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气泡发出“滋滋”的响声，刺激着舌尖神经，让人直呼过瘾。
    秦振眉头一拧，“什么意思？”
    楚佩宁也跟司楠了解过关于古音界的事情。
    华国有三大古界，古武、古医和古音，前二者可以通过自身能力获得丰富的报酬，唯独古音，在常人眼中是没用的娱乐之术。
    相比于其他二界来说，古音没有显赫的地位和优厚的酬金。
    能够存在至今，除却传人心中的信仰，还有三界的相互扶持。
    纪清芷是现存技艺最高的传人，一首曲子有价无市，曾有人想用上亿的价钱请她弹奏，却被拒绝。
    而司楠的父亲，按照欧罗巴那边的制度，怎么说也是个贵族。
    但这也只是猜测，本人不想坦诚，她也没必要揭穿。
    楚佩宁摇摇头，“没什么。”
    她起身，往包间外走去。
    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几条未读消息。
    邹瞳：【小妹妹，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泡面都吃腻了。】
    莫沛珵：【宁宁若是真心学习，哥哥自然是支持的。】
    【估计要多待几天，你可以点外卖改善伙食。】
    楚佩宁打字回复邹瞳，收起手机，往包间走去。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熟悉的男声。
    “楚佩宁？”慕哲瀚意外开口，大步追上女孩，挡在她前面。
    看到眼前之人与自己料想中一样，他眉头紧蹙。
    “你怎么在这儿？还是说你真的攀上了金主才这么肆无忌惮？”
    楚佩宁脚步一顿，视线微抬。
    四目相对，慕哲瀚看着她的脸，眼神有一瞬的发直。
    明明已经看厌，却还是会被她惊为天人的容颜所惊艳。
    楚佩宁没说话，在他眼里却是默认了一般。
    “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惹了秦家，就连我也护不了你！”
    楚佩宁笑了：“慕大少爷，你是不是感觉慕家现在成了四大豪门，就能在海城一手遮天了？”
    慕哲瀚一噎。
    这话他自然不敢说。
    慕家现在势头正猛，但比起居于首位的秦家，还是差了一截。
    秦景辉是个无能之辈，秦振也不过是个只会吃喝的纨绔，这个位置维持不了多久。
    可只要秦老爷子还在，就不是他们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楚佩宁你闹够了没有？”慕哲瀚怒意更甚，“我是在好心提醒你，整个海城没人敢跟秦家叫板，就算秦夫人心思不正，对她下手就是在打秦老爷子的脸，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楚佩宁抱着胳膊，绯色的薄唇上扬，潋滟的丹凤眼多了几分妖：“我只是在用法律保护自己罢了，打秦老爷子脸的也是秦夫人，他心里肯定清楚。”
    她顿了顿，颇具嘲讽意味地扫了他两眼。
    “比起他老人家，你的确是个刚上商场的后辈。”
    说他不明事理的同时，还贬低了一番。
    慕哲瀚哪受过这种气，尤其对方还是之前在他面前委曲求全的楚佩宁，心里更不痛快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没有在这公众场合爆发出来。
    声音压低，近乎咬牙地出声：“即便如此，秦夫人的报复你也承担不起。我看海城那个名贵会冒着和秦家闹掰的风险，护着你这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女生。”
    说到最后一句，气息沉在嗓子里，因无法宣泄让声音更加雄厚。
    秦老爷子总有去世的一天，家业也是由他的儿子继承。
    秦景辉肯定不会放任，害自己老婆拘留的人继续放肆。
    楚佩宁对他的话完全不在意，想走却隐隐感觉到了一股深沉的气息。
    好似那熟悉的青木松香，此刻就在她鼻尖萦绕。
    她神色微变。
    慕哲瀚以为是她怕了，得逞地笑：“楚佩宁，你我之间绝无可能，但念在你在慕家待了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我可以出手让你少受点委屈。”
    “没想到你还是个普信男。”楚佩宁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语气颇为骄傲，“我哥哥有权有势，财大气粗，一个人就能比得上一整个慕家，样貌也是这天底下独一份的，你拿什么跟他比？”
    慕哲瀚自然不相信她的这副言辞。
    凭借楚佩宁那张祸世的脸，的确可以勾引到有地位的金主。
    但一个人比整个慕家，未免太夸张了。
    “楚佩宁，你就别白日做梦了。”他哂笑着迎合她，“就算你真有那个本事勾引到那种人，也只不过是看上了你的脸想玩玩而已，不出多久就会被抛弃。”
    “可我乐意。”楚佩宁眉眼微扬，“能勾上他是我的本事，哪怕他对我只是出于新鲜感，我仍旧会保持忠诚。”
    一旦有了接触就产生了缘。
    她欠了莫沛珵那么多，若是不还清，灵魂会带着这些转世，进行生生世世的纠缠。
    直到楚佩宁全部还清。
    这也就是为什么，楚佩宁宁愿别人欠她，也不允许她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