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
    陆文武抬脚就给他蹬出去两米。
    这货非但不生气，反而骨碌一下爬了起来，坐在地上傻乐。
    一边乐一边浮夸的嚷嚷：“打鬼啦！打鬼啦！没十张鸡蛋灌饼我可不起来！”
    陆文武虎眼一瞪，抄起另一张鸡蛋灌饼拿在手上掂着。
    “现在，立刻，马上，爬起来给我下去，我可以再让你吃一张。”
    “好嘞义父！”
    黄毛鬼滋溜一下就站了起来，化作一股黑风来到了门口。
    恢复了实体的他无比惊讶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连刚拿到手热乎乎的鸡蛋灌饼都有点顾不上吃，眼中充斥着强烈的迷茫与难以置信。
    “我我竟然掌握阴风了？”
    阴风，这是鬼的天赋技能之一。
    只要在阴间呆的时间长些的鬼基本都能掌握。
    平日里赶路非常好用。
    但黄毛是上面刚下来的新鬼，死了还不到半年，对自身的基础能力都还处于学习和锻炼的阶段。
    若是按照正常的学习进度来看，他至少还要再经过半年左右的锻炼才能完美掌握。
    而现在，黄毛鬼仅仅只是吃了张陆文武亲手制作的鸡蛋灌饼，顿时就掌握了身化阴风的能力。
    并且就连黄毛鬼自己都没发现
    一张鸡蛋灌饼，不仅仅加速了他的学习过程。
    更把刚才被陆文武一手指头弹散的鬼气都恢复了不少，整个鬼体甚至看上去比先前更加凝实了些。
    这玩意儿能加速修炼啊！
    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
    瞬间，在场所有意识到这件事鬼齐刷刷的看向那尚未售出的鸡蛋灌饼，眼中疯狂之色顿生。
    陆文武自然知道这帮鬼心里大概在想些什么。
    作为一个灌饼摊儿老板，这种情况他见的多了。
    不过，灵膳鸡蛋灌饼的作用事实上跟这些鬼们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作为陆文武日常吃的最多的一种食物，灵膳鸡蛋灌饼的作用自然也被他调整到了最适合自己的状态。
    加速技能领悟、加速恢复，这其实都只是顺便的。
    灵膳鸡蛋灌饼真正的作用是——挖掘身体潜能。
    因为在开发身体潜能的过程中，要保证充足的能量补给，以免伤害到身体，所以灵膳鸡蛋灌饼拥有加速恢复和补充能量的效果。
    又因为阴风本就是鬼的基础能力，吃下鸡蛋灌饼后帮黄毛鬼提前发掘出了体内的潜能，所以这才能达到加速修炼的效果。
    陆文武没打算对外解释这件事。
    在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以及众多阴兵阴将把躁动的鬼群镇压下去之后，他从窗子里探出头来。
    “鸡蛋灌饼，五千灵币一张，只收灵币，一鬼限买一张，有购买需求的在我右手边排队，不买的请从我左手边有序离场，不要给阴差们带来困扰，感谢大家配合。”
    “一鬼限买一张，凭什么？”一名衣着打扮无比豪华的鬼当即有些不满，“爷我有的是钱，五万灵币一张，先给我来十张。”
    “滚您妈的。”
    在地府电视台的直播面前，陆文武认为这次自己很有素质，在粗俗的语句中都用上了敬语。
    随手挥出一道劲风，将这个没修为的鬼弹飞出二里地开外，陆文武重新看向涌动的鬼群。
    “想吃饼，老老实实排队，懂？”
    “懂懂懂！”
    一帮想吃鸡蛋灌饼的富鬼瞬间排成了整齐的一排，自发的往后顺。
    那些手中没有灵币的鬼则是看了看陆文武，又看了看旁边正在维持秩序的大批鬼差，果断选择老老实实有序离场。
    陆文武很满意，继续开始制作并售卖鸡蛋灌饼。
    与此同时，黄泉路尽头，忘川河畔。
    犹如血液般猩红的河水翻滚，一个个被怨气充斥了灵魂的煞鬼怨魂在河水中翻腾起伏、随波逐流，发出痛苦而又疯狂的哀嚎。
    这些怨魂高高的伸出手去，想要将桥上的行鬼拽下河中与自己作伴，但却总是不能如愿。
    一座古代大院矗立在路旁，主楼并不高大，只有四层楼的高度。
    周围廊房数百间，在周遭连成一片，，皆朱栏石砌，画栋雕梁，珠帘半卷，玉案中陈。
    大院正门的位置上写着三个大字——孟婆庄。
    孟婆庄外，黄泉路两侧有高台，旁设锅灶炊具，入眼之处座无虚席、鬼声鼎沸，隐约有清淡的香味飘荡而出。
    一切都如同《靖江宝卷》中描绘的那样。
    这里是整个地府中最为出名的茶馆，是整个地府中风景最为壮丽的酒店，是忘川鬼食总局的办公驻地，更是整个地府中最负盛名的地方。
    无论是哪个版本的地府传说，无论地府的管理者换了多少波、职位变动了多少次，站在奈何桥上施汤的孟婆永远都在那里，静静地安抚着一个个眷恋着前尘往事的鬼魂。
    即便如今的鬼魂们已经很难再看到孟婆亲自上桥施汤，但这依旧是地府一道仿佛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传统风景线。
    凡轮回转世者，还是能够享受到那一碗说不出滋味的浓汤。
    位于主楼顶层的办公室中，一名气质温润的绝美妇人素手捧杯，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
    仔细看去，那被饮尽的杯底有浑泥一匙许。
    这是古法孟婆汤的主材料之一——净魂壤。
    说白了，这就是忘川河下经年累月积淤的泥土。
    在净魂壤内加入忘川河对面河畔上生长的大梦杜鹃，辅以其余辅材一同炼制，这便是最初的孟婆汤。
    伴随着时代的进步，地府的鬼魂越来越多。
    为了满足日益增多的需要，孟婆汤的配方也是几经改进，最终达到了如今这般可以大批量生产的地步。
    无需孟婆日夜操劳，亲自熬制烹煮。
    “万法通神？纯体修？这个小子.着实是有些意思。”
    看着陆文武制作鸡蛋灌饼的过程，孟婆显露出了一丝微笑。
    “孟庸。”
    “大人。”
    一名气质典雅的少女在屋中凭空显现，身着一身绣有金纹的暗色宫装，轻移莲步来到孟婆的办公桌前，行了一个古时的女子礼。
    “你去走一趟地府中央鬼力资源和阴间保障部，这次地府阴差大考，有个叫.无敌暴龙战神？去把他的户籍调咱们食总局来。”
    “大人，是地府公务员和档案，不是鬼差和户籍。”孟庸又行了一礼，认认真真的说道，“而且今年的地府大考才刚刚结束，成绩还没有出，这不合规矩。”
    “都差不多，领会精神。”孟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那帮家伙现在都不在，我是地府唯一留下来看家的阴神，不合规矩又如何？去调，就说我亲自要的。”
    “大人.”
    “嗯？”
    “.是，奴婢这就去办。”
    “这还差不多。”
    见孟庸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孟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继续乐呵呵的看陆文武直播卖鸡蛋灌饼。
    她用的当然不是地府的转播设备。
    而是她那强到不可思议的灵魂力量！
    作为地府中最古老的几位阴神之一，她虽然不擅战斗，但力量依旧强的可怕。
    很快，孟庸擎风而归，白嫩的面容之上多了一抹显而易见的纠结。
    孟婆瞥了她一眼：“出岔子了？”
    “是的大人。”孟庸点点头，“鬼力资源部部长明确拒绝了您转存档案要求，只是集中了阅卷官员，优先对无敌暴龙战神的试卷进行阅览。”
    “你没说是我说的？”
    孟婆一愣，似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孟庸道：“说了，但依旧被拒绝，对方的态度很强硬。”
    孟婆坐直了身体，微微皱眉：“理由呢？那小子得了谁的授意？他自己可没这么大胆子忤逆老身的意愿。”
    “是转轮王和阎罗王。”
    孟庸平静的回答道。
    “无敌暴龙战神下来后一殿秦广王大人启动了特殊程序，十殿阎罗同审，在业秤称量的过程中，其身上业力无边、功德无量，这引起了十殿转轮王大人的兴趣。”
    “转轮王大人认为无敌暴龙战神能被锻造成一把好刀，本想令他破格加入鬼门关安全局去进行高烈度历练，但没成想他手中有着一块冥界特赦令，提前走完了地狱审判，还参加了地府公务员考试。”
    “不过大人可放心，除了奴婢以外，方才转轮王大人派去的阴将也被鬼力资源部部长拒绝，并没有能提前将对方的档案调去鬼门关安全局。”
    “冥界特赦令？”
    孟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又迅速回归了平静。
    “我知道了，你说的应该是老黑弄的那些小玩意儿吧？这就比较合理了，底下那帮小的没见识，认错了也不奇怪。”
    孟庸摇头：“奴婢不知，不敢擅自僭越。”
    “你啊你，太老实了，一举一动比我这老婆子还教条，真是.”孟婆叹了口气，“说说吧，那黑脸的家伙都交代了什么？”
    孟庸老实说道：“阎罗王大人有意想让无敌暴龙神进入钟馗帝君的伏魔司，但只是意向。阎罗王大人说，他是一个想法非常独特的人，强行安排反而不美，具体还要看他自己的选择。”
    “也正因如此，阎罗王大人让我和那位鬼将分别转告大人和转轮王大人，不要去插手无敌暴龙战神的选择，让他自行决定去留。”
    “那我要偏不呢？”孟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孟庸再次回答道：“阎罗王大人说，如果您一定要如此，那他也不是不能真身回归。您的心太善，有些事不适合您去做，否则当时也不会一致决定让您留在家里。”
    阎罗王所指，自然不是眼下这件简单的调个档案，安排个鬼差这么简单的事。
    听罢，孟婆顿时黛眉直竖：“好啊！好啊！世道变了，神心不古！现在这老黑脸都敢威胁老身了？”
    “孟婆言重了，您劳苦功高，为地府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下岂敢做出如此之事？”
    黑面阎罗王忽然出现在孟婆身前，脸上带着笑意。
    “那你什么意思？”
    孟婆气鼓鼓的又喝了一杯孟婆汤，身子往宽大的椅背上一靠，半点没有给对方倒一杯的意思。
    还是一旁的孟庸取来茶壶给阎罗王倒了杯茶水，引着他在旁坐下，而后自己恭恭敬敬的退至屋内屏风之后。
    阎罗王喝了口茶水，笑呵呵的说道：“实乃情况危机，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孟婆恕罪。”
    “有多危机？”
    孟婆不依不饶的追着问，面色明显有些不悦。
    “上次你们催生出来的那一批都死完了？”
    “准确来说，是后续跟不上了。”阎罗王眼神淡漠，语气也稍显冰冷了起来，“无论您是否同意，我们都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怀柔，刻不容缓。”
    “刻不容缓？那伱就让这些有潜力的小家伙们像填鸭一样被快速充起来，然后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去死？如同流星般陨落？”
    孟婆狠狠地握紧了拳头，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越发深不可测。
    “足足几十年了，还不够吗！神州的道统和传承差点就断在我们手里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们和天庭那帮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阎罗王没有说话。
    他静静地喝了口茶，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中充满了闪躲的意味，不敢与孟婆对视。
    “轰！”
    “说话！”
    愤怒的孟婆猛地拍塌了眼前的桌子，背后发丝无风自动，凌空飞舞。
    她直勾勾的怒视着眼前这个一言不发的黑脸大个，怒火中烧。
    “阎罗王！我在问你话呢！回答老身！”
    “.我知道。”
    阎罗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但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上面开会后联合决定的事。”
    “不只是陆文武这件事，日后在地府超过五十年不投胎的鬼也要强制参与玩家抽选，先从十八层地狱中的鬼里选择。”
    “这些被从十八层地狱中选出来的鬼，他们会充当最低级的耗材。”
    孟婆的双眼瞬间瞪大，看向阎罗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疯了！你们是真的疯了！你们这是要挖神州的根！你们这是在饮鸩止渴！我看你们全都昏了头了！”
    “这是被迫之下无奈的选择，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阎罗王从怀中取出一个折子，放在了自己身前的茶几之上。
    没有再做任何其他的解释，随即消失无踪。
    孟婆的面色极为阴沉，皱着眉头摄过了那本折子翻开查看。
    只一瞬，面色骤变。
    一直到临济白天，陆文武才终于美滋滋的跟着黑九八五、白二一一回了家。
    今日营业额：五十七万零五千。
    没有太多，就卖了一百多张。
    一个是陆文武不打算把时间无休止的都浪费在卖灌饼这件事上，而自己本来的目的目的没有达成。
    灵币对于他而言的确重要，但也没有重要到能无视一切的地步。
    增强自身底蕴才是他这次的主要目的。
    另一个是陆文武下地府前在个人背包中带的材料不够多，敞开了卖没几天就要全部售罄——毕竟之前没准备往外卖嘛。
    若是剩下一年没鸡蛋灌饼吃，那还不如杀了他好了。
    这种生活跟第十九层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回去的路上，陆文武还专门又去买了一台新的地府收集作为主力机，又办了张新卡。
    先前因为全地府直播和他自己爆了联系方式的原因，白二一一之前帮他买的那台手机已经被天量的消息冲爆了，完全无法正常使用。
    上面充斥着大量的好友验证和咨询短信，还有直接打电话来的。
    陆文武寻思了一下，干脆直接拔卡关机。
    等这事儿沉一沉之后再说。
    该说不说的，阴间的效率确实高的离谱。
    仅仅一周时间，鬼差大考就出了结果，比阳间那动辄一个多月可快多了。
    不愧是二十四小时轮轴转为鬼服务的鬼民公仆，效率杠杠的。
    只不过令陆文武跟黑九八五、白二一一都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陆文武的成绩查询那一栏没有具体的成绩。
    只有两个字——通过。
    这让两鬼一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是因为点啥。
    但不管怎么说，能通过总是好的。
    于是乎，当天白天陆文武就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大餐庆祝了一番，静待之后的面试。
    与阳间的公务员考试不同。
    地府鬼差是在面试后才具体决定对应岗位的。
    前面填的意向有点类似于上大学的时候报的志愿，只是起到一个模糊划分的作用，面试的时候会根据这些方面进行相应考量。
    很快，面试的时间来临。
    陆文武按照通知前往了面试地点，一座十分正常的古代高楼。
    对于终于不用砸墙进坟里考试这件事，他表示十分开心。
    与一众忐忑的面试鬼一同在面试大厅外的候场区等候的时候，坐在陆文武身旁的那老鬼忍不住问道：“兄弟，你就穿这身儿来参加面试？”
    “啊？我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陆文武看了看自己身上剪裁得体的黑色中山装，一脸疑惑。
    那老鬼指了指自己身上白色的古装寿衣，得意的说道：“新下来的吧？瞧瞧我身上这件，秦广区东大街十三寿衣店的经典老款，五十二斤！绝对能给面试官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是为何？还请老哥解惑。”
    距离他面试的时间还长，于是，陆文武本着不懂就问的想法问了出来，想听听这是个什么说法。
    他也确实不怎么懂。
    当时他问白二一一面试穿什么衣服去，对方的回答是——无所谓，面试官不怎么看重这些东西，若是愿意的话，裸奔去也无妨。
    陆文武这么一问，那老鬼顿时打开了话匣子：“老弟我跟你说啊，别看这地府改革这么多年，实际上还是原来的那老一套，你穿这现代的玩意儿不顶用能懂不？那帮鬼差老爷们还都是认原来的东西，这么穿能让他们有亲切感，增加对你的印象分.”
    原本等候室中沉凝的气氛被老鬼的滔滔不绝所打破。
    他那无比自信的样子顿时引起了不少鬼的注视与目光。
    不少鬼还都在他讲述面试经验的时候呈恍然大悟状，不时点头呼应，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听上去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听着对方头头是道的讲述着自己参与鬼差大考的经验，陆文武挠了挠头。
    “话说老哥，您为了这鬼差大考没少准备啊？看来是势在必得，要一举拿下？”
    那老鬼顿时更得意：“老弟，不是我跟你吹，哥哥我今年是第四百零四战鬼差大考，为了这次考试，我可是足足备战了六十六年！这里面的一切我都是摸得透透的！这次必定拿下，瞧好吧嘿！”
    正说着的时候，刚好轮到了那老鬼。
    陆文武一拱手：“那就祝老哥马到成功了。”
    “借你吉言，哈哈！”
    在一众鬼羡慕的目光之中，老鬼挺胸抬头、昂首阔步的走了。
    老鬼走后，屋内又变得静悄悄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广播中传来叫号的声响。
    陆文武看了下自己的号码，起身走出等候室，却在楼道中遇到了先前跟他大谈特谈的那个老鬼。
    对方看起来丝毫没有了先前的意气风发，反而垂头丧气、愁眉苦脸，一身的颓废。
    “老哥，怎么如此做派？”陆文武关心的上前询问，“难不成是面试官刁难你了？”
    那老鬼看了陆文武一眼，一把将他推开，长叹一声：“没用，都没用.那面试官，根本就不是人啊！他不是人啊！太可笑了！”
    看着对方那踉跄而去的背影，陆文武满头雾水。
    这面试官这么严苛的吗？
    怎么把这老鬼打击成这样？
    我今天到底看看这么个事儿！
    来到面试大厅，陆文武推门而入。
    只看到一头有着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的高大神兽卧于地面之上，样貌与獬豸十分相似。
    此刻，对方那双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的双眼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似要将自己完全看穿。
    陆文武：“.”
    原来是字面意义上的不是人啊！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白二一一说就算裸奔也无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