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了,撤!”
左流云摸着万兽盘,感受其中滔天的邪意,还有那已经强大到快要满溢出来的邪念,心中激荡。
自己得到了一件极品法宝!
哪怕只是短暂拥有。
“不!”
秦先笛急了,但安季陶的阻拦让他怎么也越不过防守。
眼看着左流云消失在了墙根处,他只能不甘地怒吼,法力如狂风骤雨一般朝着安季陶倾泻而出。
然而……安季陶的表现却让他有些奇怪。
面对秦先笛血红的双掌,安季陶不闪不避,直接用胸膛硬生生地接下。
即使是法相修士硬接秦先笛这一掌,也必然会受伤。
“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不会是分身吧?”
数个念头在秦先笛心中一闪而过,接着,双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胸口。
嘭!
安季陶倒飞出去,不是分身,秦先笛呼了口气,可接着,他看到一道光芒从安季陶身上迸发。
接着,安季陶就这么凭空消失在原地。
当啷——
一个长相古怪的稻草人落地。
“这……”秦先笛懵了,走过去捡起稻草人,也顾不得有没有诈,将其放到眼前端详。
编织稻草人的人显然不是什么好裁缝,年深日久之下,这个小小的人偶已经快要散架。
稻草人是笑着的,它的胸口有两枚清晰的黑色掌印,此刻也正在逐渐消失。
“这是……传说中的替死人?”
秦先笛愣住了,他意识到两人为了盗走万兽盘,准备了多少东西。
随后,他心中好似热水沸腾,一个接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完了。”
“老祖饶不了我。”
“万兽盘丢了,我就是家族罪人……横竖也是个死啊。”
“我该怎么办?”
“秦先笛,每临大事有静气,你在隐脉待了这么多年,积累半点不少。”
“可什么积累比得上一件极品法宝?”
“家族饶不了我,连秦久邯长老都会被牵累。”
“不对,第一个要弄死我的,就是秦久邯长老。”
“距离她服用完寿丹,应该还有……两刻钟!”
“我该怎么办?”
在树林前面转了两圈之后,秦先笛听到了一阵秦家弟子的呼喝声。
该决断了,他想。
冷静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在第一名秦家弟子看到他之前,秦先笛调头就走,头也不回地翻出围墙,消失在了小径中。
……
左流云和安季陶两人,来不及庆祝盗宝成功。
他俩连续不断地奔逃,最后来到了关押着宋时满的客栈。
在老板的恭迎声中走上台阶,两人心中稍安。
没有埋伏,看来一切还没有事发。
也对,毕竟量名凝丹全速前进,只用了一刻钟不到就跨越了大半个海陆城。
这时候,秦久邯估计还没消化完寿丹呢,哪有功夫来搜捕他们?
左流云将万兽盘拿在手中,和安季陶一同走入房间当中。
宋时满还在,堵住嘴巴的东西被他吐在一边。
他试过喊叫,但被安季陶布下的阵法全部吸收。
身上的绳子又非常紧绷,因而宋时满干脆认命。
他很聪明,知道安季陶、左流云留他一命,就一定会回来看看他。
但当看到两人手中的万兽盘时,一股不妙的情绪还是升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
宋时满想到了自己的结局,想朝后躲避,又想调动法力,却发现自己一口气都提不起来。
他们俩居然真的拿到了万兽盘!
那自己岂不就是……替罪羊?
“你来?”
“一起来吧。”
左流云抽出冰魂,和安季陶一同握住这把冰冷的长剑,缓缓刺入宋时满的心口。
“如果你要怨恨,就怨自己是宋家人吧。”
剑尖刺入心脏,宋时满大口喘息,吐出血沫。
“扬少不会饶了你们的!”
宋时满留下一句话,脖子一歪,气绝身亡。
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修士,不会因为主动杀人而有什么波澜。
现在,他们正式成为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你说,宋时扬现在在做什么?”
左流云摇头,对安季陶的问题表示无法猜测。
“很难说,但依我看,城主府里秦家的势力要超过宋家,他的眼线还不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我们下一步……”
“等等,先别下一步。”
左流云指了指手上的阵盘:“这东西怎么分?”
万兽盘能被他拿在手中,其实是因为两人共同打上了禁制。
可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禁制困不住万兽盘多久,这东西就不是一个凝丹修士能够掌控的。
更别说此物阴邪无比,光是拿着,左流云都有种被控制的感觉。
“我不知道。”安季陶摇头。
两人全都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