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树白拉着左流云聊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晚,才将他“放”了回去。
左流云一离开,段树白微笑的表情立刻消失。
“我的好侄儿,你对这位蓝老板怎么看?”
段怀南一阵猛烈的咳嗽过后,沉吟道:“我觉得此人非常难缠。”
“难缠?你为什么会用这样的形容?”
段树白好奇地看着他。
“咳咳……我之前也曾收集过此人的情报,按照上面的说法,这人在凤鸣城崛起之前,寂寂无闻,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修士。”
“嗯,我也看过相关的资料,这个蓝天阳,在百年前于秘境中得了奇遇,因此才一飞冲天。”
“我看未必。”
段怀南摇头。
“奇遇可以有,但心境却并非天生,只有经历过无数次危险,无数次锤炼的人,才能在凤鸣城走到如今的地步。”
“你看他经营云生楼的手段,就知道此人绝非易与之辈,因而我猜想,他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奇遇的背景,就是单纯地转移视线,想让我们忽略他真正的经历。”
段树嗯了一声,不由得对自己这个侄儿刮目相看。
“继续说吧。”
“咳咳咳……只可惜我回来得太晚,只有这一次和他接触的机会。”
段怀南有些可惜地说:“不然我估计早就能发现此人的异常。”
“那之前……”
段树白想知道,为什么侄儿以前没有觉得左流云不对劲。
段怀南理所当然地说:“我以前猜测这个蓝天阳背后有人,他只是台前的提线木偶。”
“可刚才他的表现,向我证明了他绝不简单。”
“他绝对不是什么提线木偶,而是真正有着自己思想的可怕的对手。”
“这话我倒是赞同。”
段树白点头,“看来我们也该对这个蓝天阳多加防范才是。”
段怀南认可他的想法,然后又说:
“叔父,我建议你,和他合作倒是可以放心大胆,我看过此人十年来的合作经历,基本上都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但其他的,我就只能建议你小心,这个蓝天阳留在凤鸣城里,绝不是什么乡土之情,他应当有很大的图谋。”
“咱们毕竟在凤鸣城里,托庇于他,还是万事小心。”
“你这小子,真当叔父是蠢货吗?”
段树白见侄儿说得越来越过分,忍不住为自己说了几句话。
“我这十年来,专心经营据点,当然不可能完全依赖蓝天阳,放心,在凤鸣城中,叔父至少还有十五人可以动用,还有两个绝对安全隐蔽的据点。”
“足以躲过大搜查的那种。”
段怀南放下心来,不再多说,转回去休息。
但等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回想今天和左流云的短暂见面。
“这个蓝天阳……怎么总感觉在哪见过他呢……”
……
段怀南疑惑不已的时候,左流云正在云生楼里发火。
“你们的情报是怎么搜集的?”
左流云随手将一个杯子砸了出去,哐当一声落在墙壁上,撞了个粉碎。
手下人,包括陶照伶,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没人盯着段家的院子吗?没人盯着段树白吗?那段怀南回来,一次都没有出去过吗?”
“你们见到不认识的段家人,不会来回报吗?”
“我问了,段怀南已经回来整整七日,那这根本就没法解释!”
“你们这是玩忽职守,想要将我和你们巫神道都害死吗?”
左流云喷了很久,怒火才逐渐消减。
他冷着脸,安排下去:
“照伶,你亲自带人,观察段家人的情况,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决不能出任何岔子。”
“段家人的一举一动,都要汇报给我。”
“没问题。”
陶照伶一丝不苟地答应下来,这个时候,她就是左流云最信任的人。
这么说完一通之后,左流云的气消了不少,理性开始回归。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照伶、原霄你们留下。”
他屏退众人,陶照伶和原霄则是疑惑地看他。
“老板,你还有什么事要对我们单独说?”
左流云等了几息,对他俩说:“走吧,跟我去见一个人。”
“哦?”
陶照伶满心的疑惑,跟着左流云在云生楼里走来走去,很快抵达三层。
“有人在密室里等我们?”
陶照伶疑惑问。
在三层,有一个外人并不知晓的秘密空间,只有他们三个知道。
在建造的时候,这里是作为“柱子”对外说明的,但左流云利用自己的手段,在里面安放了一个小小的阵法,类似秘境的空间。
三人走入,原亮正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