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醒中,争……么?”
夏霂在院落中思考到了天光大亮,才总算是回过神来。
夏家小辈的大比,时间上非常紧凑,每轮比赛都是一天时间。
今天的她,无疑受到了更多的瞩目,夏霖被击败,然后今日又悄悄失踪,流言传得满天飞。
这也导致夏霂的擂台下面围满了观战者。
夏霂吸了口气,摆开分海拳的架势,和对手战在一起。
……
与此同时,在僻静的院落里,左流云正盘坐在床上,按照九死归墟诀的法力运行方式,一点点地将身体里黑色和白色的部分区分开来。
黑和白,水火不容,将左流云的经脉当成了战场,彼此攻杀。
这就导致他失去了身体大半法力的控制权,空有力量却无法调动。
而昨夜,左流云在拨弄夏霖一家的魂魄时,感觉到了一点点异常。
对于黑色的部分,自己好像能借用一点点力量。
左流云心知肚明,只要能用一点点,那未来就能用到更多。
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完全掌握经脉里,属于死亡之道的力量。
而现在,他还要尝试,看看自己能否掌控经脉里的白色部分。
那是属于吴立行的虚行术,与死亡之道不同,左流云根本无法动用这部分力量,它们在离开吴立行身边之后,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如同顽石一般坚硬,让左流云根本没法利用。
也将他的经脉彻底堵塞。
“好像,我可以尝试调动黑色的死亡之力,去消解掉白色的结块。”
左流云心道,一瞬间心中冒出了不少想法,但又一一被他排除。
涉及到自身,他还是更愿意选择稳妥的办法——水磨工夫。
只要自己慢慢来,一点点地向前推进,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能掌控黑色,驱逐白色,恢复到原来的实力,甚至于更进一步,靠近真灵。
“呵,我还记得,当时原亮对我说,当他的阵法开启之后,就连围观的人都能晋升大境界,怎么到我这就是如此凄惨,反而境界跌落呢?”
左流云想着,忽然精神一振,顺势躺下。
院外,有人来了,看修为还不弱。
一名凝丹后期,两名凝丹中期修士走了进来。
“就是这里了,夏霖在死前的那天,就是和夏霂起了冲突。”
其中一名修为最弱的凝丹说道:“这里有必要看吗?夏霂就算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修行几个月就能杀死凝丹修士吧?”
“说的倒是没错。”
首领摸着下巴,沉吟道:“但看还是要看的,老祖交待下来,夏霖一家并未离开家族,能在家族里动手,将他们三个神不知鬼不觉杀掉的修士,实力很可能达到了法相层次。”
“这样的人,我们必须得打起一万个小心才是。”
“走,跟我进去看看吧。”
凝丹后期还是走了进来,剩下两人无奈对视,也跟着走了进来。
“我想起来了,我听说夏霂这孩子有一天背回来一个来历不明的修士,一直昏迷不醒,你说这事有没有可能是他做的?”
“不会吧。”
其中一人开口之后,首领立时反驳:“喏,那不就是那个昏迷的伤员,看他修为不过凝丹,和我伯仲之间,这样的人对付夏霖父母,倒是能解决掉他们,只不过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首领说完,又补充一句:“偷袭也不行。”
左流云在床上,竖起一只耳朵,悄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颇觉有趣。
“难不成夏霂是得到了此人的传承,才一飞冲天?”
他们三个又讨论起夏霂,看样子是非要给她的成功找一个理由。
“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你说这人有没有留下什么储物戒之类的。”
“储物戒啊,估计早就被人给摸走了吧。”
“不对,你看见一个来路不明的修士,昏迷不醒,倒在家族附近,难道你会不去搜刮他一下?”
“说不定夏霂就是因为愧疚,才把这个人带回来养着了。”
“不至于吧。”
“谁知道呢,现在的年轻人的脑回路,我反正是摸不清。”
左流云听着,差点笑出声来,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在表演什么无聊的戏剧。
“没找到东西,没有储物戒,此处也没有魂魄的气息,更别说神念了。”
“看样子这人不是凶手。”
其中一人踢了左流云一脚,他无动于衷。
三人笑闹着离开,左流云没有坐起,甚至没有睁开眼。
他知道,下一次来的就不是凝丹,而是法相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