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树声音很厚重,震得左流云脚下一趔趄,差点摔倒。
“神道树能说话!”
他惊讶无比,这棵树虽然看着枝繁叶茂,但却已有衰败之相。
可现在说起话来,却中气十足,一句话就震得地动山摇,一人一鼠差点站都站不稳。
“废话,老子当然能说话。”
“再说了,你这小老鼠,不许叫我神道树,我有名字。”
“那我该怎么称呼树前辈?”
鼠神此时一点惫懒都没有,显得恭敬非常。
“哼,这话才对。”
神道树非常满意鼠神的态度,于是点点头,大剌剌地说:
“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初始’。”
“初始?”
“初始?”
左流云和鼠神异口同声地发出了疑问。
这棵树居然敢用如此“大”的名字?
就像是给自家孩子起名“神龙”一样,这种名字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没错,就是初始!”
神道树不停地晃动枝芽,显得非常得意。
两人的惊讶勾起了神道树“初始”的倾诉欲,他开始朝两人诉苦。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这三万年过得是什么日子!”
“暗无天日,暗无天日啊!”
“偌大的血神宫里,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找我!”
“幸好你们来了!”
三万年!
左流云和鼠神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可以交流的神道树,还摆明了活了不知道多少年,那他能给予两人的信息,就无疑非常重要了。
左流云心中火热,自己是不是甚至还有机会——可以把神道树带出去?
“血神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只剩下一大堆血尸在那里,其他的人一个都不剩了?”
神道树非常人性化地垂下枝条,让两人感觉——他好像正在斜眼看人。
接着,神道树幽幽叹了口气:“你们两个,我知道你们在套我的话,可实际上我三万年没有和别人交流了,能和你们说话我很开心,因此我也不介意多说一点故事,多讲几个秘密。”
左流云汗颜,也不由自主地说了声:“多谢前辈体谅。”
“体量谈不上,就当是一个老鬼的自言自语吧。”神道树淡淡地说。
“三万年前……可以说血神宫是遭了无妄之灾。”
“哦?”
鼠神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等待初始继续说下去。
“血神宫是神道修士的一脉,这个你们知道对吧?”
一人一鼠俱都点了点头。
“那就好,省去我解释的功夫。”神道呵呵一笑:“当年,大道争锋,百家争鸣,什么样的修士没有?”
“但可惜,争来争去,全便宜了血脉流派!”
“呵呵,后来他们自称什么狗屁正统,我就想笑,哈哈哈!”
他俩都有些无奈地看着初始在大喊大叫。
看起来,神道树的精神状态不怎么稳定的样子。
不过他无意间说出的话,却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初始前辈,你为何觉得血脉流派不是正统呢?”
左流云好奇地问。
不知不觉,话题已经开始逐渐偏移。
神道树闻言,又是一阵晃动,不屑地冷笑道:“哈哈,我看你的修行道路,就是似是而非,小子,你不老实,你不是血脉流派的修士,嗯?”
初始说到这,忽然停顿片刻,接着咦了一声。
“小子,你不太对!”
左流云的心脏怦怦跳,这棵树看出什么了?
鼠神则回头看了左流云一眼,不知道主人为何显得如此紧张。
“是了!你依然有血脉,好像和冥界有不小的关系,但是你突破的方式——你没有渡过天劫!”
“什么?”
发出震惊声音的是鼠神。
“主人你没渡天劫?”
左流云沉默,但他的表情已经足以证明神道树所说为真。
“前辈慧眼如炬,小子的确没有渡过天劫,但为何这样的修炼形式并非血脉之道?”
“哼,小子,你仔细想想,修士为何修为越高,老天爷就越要惩罚他?”
“惩罚?”
左流云不理解,“前辈为何觉得天劫是一种惩罚?”
神道树沉默了:“我没想到我要从这里开始讲起。”
“那好吧,谁让我答应你了,那就随口说说吧。”
他刚说完,左流云和鼠神就已经排排坐好,一脸乖巧地等待着神道树开口了。
“最简单的一点,你们俩想想,神道修士才是奉道如神的那个,天地之间这么多道则,凭什么支持血脉修士?”
一人一鼠齐齐摇头。
“这就是了。”神道树理所当然地说:“不过这也是血脉之道强大的地方,能让人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甚至将道则都给生生压制!”
“也就是所谓的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