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冬季生活，最为重要的燃料，就是晒干的马粪、牛粪等。
    这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树木过于缺乏。
    故而北胡人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拾取晒干的牛粪。
    干牛粪对于北胡人来说，是无比宝贵的财富。
    能帮助他们抗住无比寒冷的冬季。
    故而每到秋日，北胡各大部落，就会发动部落内的牧奴，去拾取草原上的牛粪。
    “我们所携带的取暖材料，并不多。”
    宁王发现个很可怕的事情。
    就是低估了冬季的寒冷。
    这场大雪落下后，大军更是无法得到足够的燃料补充。
    这在无比寒冷的草原上，相当的致命。
    秦风倒是相当的轻松。
    先不用说，辽兵早就提前掩埋过一些煤矿，大不了到时候取出来，直接能用。
    而最为关键的。
    是夏秋两次演习，辽兵都没有迫切的袭击北胡部落。
    这次冬季演习，秦风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拿一个北胡部落开刀，一改往日的风格。
    目的也很简单。
    以战养战。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三哥不必担忧，拔野古冬季牧场那里，必有众多的过冬储备。”
    “拿下了后，那些都是我们的。”
    秦棣听此，方才放心了许多。
    “只有二十里了，明日便可进攻。”
    秦棣根本不担心能不能拿下拔野古部落的问题。
    别说老六来了。
    就算秦风没来，秦棣自己带着两万宁骑，也有把握啃下拔野古部一块肉来。
    他这两万宁骑兵中。
    有五千，可是秦棣花费了大代价，按照辽重甲骑打造的！
    宁地重甲骑，可全都是宁地一等一的好汉，装备差距不大的情况下。
    战力绝对不会比辽重甲骑弱上太多！
    这也是宁王自信的来源。
    殊不知。
    如今在辽地的军队编制中。
    重甲骑兵已经退居二线了。
    不是不好用。
    而是北胡骑兵也清楚辽重甲骑无敌，根本不会给对抗的机会。
    按照重甲骑兵的行进速度，也很难追得上北胡人的轻骑兵。
    而且以辽兵的数量，也很难将北胡人的部队，驱赶到死角内，最后动用重甲骑兵给击破了。
    因为战争环境的变化。
    辽兵必然也要跟着变。
    固然更倾向于增加速度优势，用火枪以及轻甲，来取代重甲。
    有一台蒸汽战车，就停靠在秦风战车的北面。
    热好的肉罐头，更是被端到了辽王战车内，秦风向秦棣指了指。
    “冬天打仗，生活造饭不容易，吃这个垫垫。”
    秦棣望着罐头里的大块肉，夹起来无比疑惑。
    “牛肉？”
    “嗯。”
    秦棣尝了一口，瞬间瞳孔地震。
    他不免透过车窗望向窗外，发现宁兵手里也抱着一个个铁罐子，脸上的笑容根本掩盖不住。
    “兄弟们，开荤了！”
    “感谢辽地的弟兄们！”
    “感谢辽王恩赐！”
    就这一顿饭，秦棣觉得老六似乎把自己麾下这群宁兵的军心，全给收买了。
    再看手里的肉罐头，能在如此气候下，在这缺乏补给的草原上，能吃上这东西。
    真有点邪乎了。
    秦棣快速吃完。
    秦风少有的没啥胃口，盯着北胡地图看。
    “在北胡的草原上打，与史书上的战例，的确多有不同。”
    秦风不免感慨一声。
    秦棣胡乱的擦了擦嘴，认真道。
    “当然不同。”
    “史书中的战例，多发生在华夏之地，以攻城夺地为主。”
    “只要占据了主要的城关，便能扼守住一大片的土地。”
    “而这草原上，北胡人迁徙不定，追逐水草而居，年年变化，哪有什么明确的要地？”
    历朝历代、皇朝更迭的变化。
    也无非就是夺取那那么几个战略要地。
    秦地与中原。
    以及如今南方势大，主要形成了襄樊防线，以及淮河防线等。
    这两道重点经略的防线，自不用多说。
    特别襄樊两座巨城，挡了数十年的北胡铁骑。
    其中重中之重的。
    就是襄阳。
    古往今来，发生在襄阳的战争，就足有近两百次。
    着实贯通南北之要地。
    可在北胡这边。
    就完全没有了。
    无法夺城，只能寻找水草丰茂之地，断绝北胡人的活命之机，才能逼迫北胡人与之决战。
    “唯有冬季，最容易打些。”
    到了草原上，秦风坚定了判断。
    冬季虽说辽兵补给困难。
    但好歹敌人不会乱窜！
    再说有敌人在这，辽兵还能缺少补给了？
    拔野古部作为北胡的中型部落，牛羊断然不会少了。
    秦风更是无比期待。
    “本王虽打败过高车部、纳哈部，可并无太多缴获，对此甚是遗憾。”
    “此番若能缴获拔野古部所有，也算是弥补了这个遗憾。”
    秦风说到这，仿佛回到了那段熟悉的岁月。
    辽地一无所有，想要什么了，就得去东胡人那里去取。
    如今再带兵到北胡地。
    秦风不免觉得很兴奋。
    只是这听得秦棣嘴角抽搐。
    纳哈部战败后，可没少给了地留牛羊战马之类的财货。
    就算大多都死了。
    但也肯定比这拔野古部的多。
    然老六看起来，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劫掠草原。
    让北胡人，也尝一尝被劫掠的痛苦。
    “今日休整，到了明日一举进攻。”
    因为大雪不止，辽兵并没有将哨骑派出去太远，只是防守型的预防敌人袭营。
    虽说辽兵巴不得拔野古部的骑兵来袭击。
    只可惜。
    等了一晚上，敌人毫无动静。
    秦风醒了后，望着刺目的阳光，遗憾的摇头。
    “给拔野古部机会了，这也不中用啊！”
    还想试验下战车营地的防御能力咋样呢。
    结果拔野古部愣是没来。
    都离得这么近了，仍旧不为所动吗？
    军队吃饱喝足，全军再度开拔。
    而就当踏入到拔野古部冬季牧场的那一刻。
    秦风也终于看到了面前那一群乱七八糟的敌军。
    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全部穿着羊皮袄子，脸蛋冻得通红，乱七八糟的排列着，挡住了辽兵的去路。
    “王爷，都是流落至此的汉民。”
    辽兵缓缓停下，列阵。
    秦风登到了战车之上，站在高处，也看清了前方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