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里的大部分商品都不是明码标价,也就是说,你的每一次挑选都得做好坑人或者被人坑的准备。所以姜铃打算在去找那群不靠谱的军迷之前,先在这里逛上两圈,如果能找到钢笔可以用的墨汁就好了。
“铅笔?”姜铃路过一个文具小摊的时候就想到了那个问题,那些东西都被这个小摊贩仔细标了价格,看着铅笔和油墨之间的价格差了几十倍,她就想到了以前看到的某个笑话。那个故事的真伪已经不好确定了,据说m国花了几亿美元才研究出了能在无重力环境下写字的圆珠笔,但在那之前e国用的是几毛钱一支的铅笔。
这个笑话的原意大概是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之间的区别,但总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曲解。在姜铃看来,这个笑话其实不好笑,甚至称得上是一个悲剧。一方是不知道花小钱也能办成大事,而另一方则是单纯的没钱,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蠢一个穷,属于难兄难弟了。
思考了一会儿,姜铃打算还是先用铅笔试试,自动铅笔加笔芯配上一本纸质笔记本也才两袋合成粮,她不是穷,她只是还没富起来。好吧,她就是穷。
把东西放进背包后,姜铃摸着里面剩下的几袋干粮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搞定今天的任务了。虽然理论上这个小集市里卖的都不是什么值钱货,但自己手头的余额已经不多了。所以这家伙很轻易的就想到了用超能力来填补窟窿,偷一个也是有可能的。但小偷小摸终究拿不上台面,而且她也不知道这一行到底是什么规矩。
她以前听说丐帮一般不去偷穷人,但在这个小集市里收购工艺品的家伙到底算不算穷人?也许他们经济上算不得穷,但精神上属于真正的穷人。那些富裕的军迷现在多半已经去过地表两次了,说不定还在哪个地上一层的集散地喝酒吹牛呢。
“问一下,你们收手表吗?”
“哦哦~小姐姐你又来了!收,什么都收!多少都收!”
“你要卖什么?”
“手!表!”
“什么表?”
“机械表!”
“哦,那个啊,大概十五积分?”
“那都什么旧货了,顶天了十积分!”
“小姐姐你要是货多的话来找我啊!他们顶多收一个两个,我能收很多的!一个五积分!”
“那你们卖多少啊?”旁边一个好事的路人发问。
“至少五十!”这个人理所当然,好像就该如此。
姜铃大概明白了他们地摊上的手表成本,她也不亏待这些人,从包里捞出几袋合成粮,随后身形没入人群。
她对于用成本价换两个机械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些家伙摆明了是不要回头客的那种奸商。既然再也不见,那她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具体过程很简单,大部分人都理解不了念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自然也不可能去针对念力做什么防护措施。
弄到好东西的姜铃心情很不错,回去的路上甚至五音不全地哼着一首小歌。幸好周边没有什么行人,不然又得流传什么都市传说。那两个手表是典型的做旧货,功能比起那些超贵的玩意儿少很多,但由于都是打印出来的,走时又比以前那些精确很多。除了十二小时计时以外还能看看过了几天,不过最多只能记录二十四天,而且得每十二天校准一次。
手表准不准对姜铃来说意义不大,她还有终端机能看到准确时间,她只是需要一样东西来提醒她时间在流逝。多出来的那个就孝敬给老爹吧,希望她会开心一点。
。。。。。。
之后的两天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姜铃整日都待在家里处理要交易的武器弹药。为了防止枪油沾到不好的地方,她把剩下的三把步枪用布条包裹好后才放进行李箱里。她暂时没去管那些散开的子弹,先把被纸好好包着的个挨个放进箱子。至于那些散开的,她把那个没用的铁盒找到了好去处,为了防止子弹乱滚,她还贴心地往盒子里塞了海绵。
直到她准备处理这两个半条箱时,她才发现装ak的那个箱子底部,还藏着十二个空弹匣和四把刺刀。她一直以为武器箱里只有枪身,没想到还会放一些基础配件。考虑到诚信经营,她最后把这些东西也妥善放进箱子里,当然,他们要是想要这点配件的话,得加钱。
得知武器箱里可能有配件后,她又翻找了一下弩枪的那个盒子,最终找到了几个配套的瞄具。试了一下以后,她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这个镜片上的刻痕,它不是那种均匀的间隔,而且也没有多厉害的放大能力。
“看来得以后试试才能知道怎么用了,也不知道游戏里到底简化了多少内容。”姜铃头疼地把它们收拾好,虽然姜文文保证不会再来,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摸索那些东西没有花掉很多时间,察觉到无事可做的姜铃再次坐回到自己的狗窝里。机器不动就会生锈,但机器动多了就会出毛病。人也是这个样子,总是躺着容易生病,但干的活太多就会熬出一身职业病。而整日忙活的人突然发现无事可做,又会变成什么样呢?是全身压力突然释放,还是孤寂的感觉爬满胸口?
躺在床上的姜铃感觉现在怪怪的,她没有得到一种完成计划的胜利感,相反,她有些期待时间快点流逝,她有些迫不及待完成交易。听着外头时不时传来的机器噪音和一波又一波人群的交谈声,姜铃久违的安逸起来。
有时候你会喜欢上这种吵闹的气氛,每日都不太一样,但又似曾相识的气氛。就像姜铃玩过的一款调酒游戏,在那种氛围中,你是一个过客,看着人们的走走停停,听着他们的悲欢离合。哪怕外界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但与你这个行者有什么关系呢?
姜铃一旦回归安静,就会开始思考人生,思考那些无数人得不到解决的哲学问题。然后她就寄希望于未来,她想要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