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易却看着像鬼一样凭空冒出来的从远,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从远不是一直到秘境开启的时候都没有踪影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既然他出现在了这里,是不是代表易为春那家伙也来了?
“承让了。”不等易却寻找到易为春的身影,从远就将手中的通天草收回了太虚戒里,对着易却调侃似的拱了拱手。现在在巨蟒还没有被解决的情况下,通天草还是由他拿着吧,这样巨蟒也寻不到莫兄的身上。
有从远的打岔,易却也顾不上寻找易为春的身影,右手竖掌直接就要拍在从远的身上,满脸愤恨地怒吼道,“把通天草还给我!”
这个从远,从遇见他的时候就没发生过好事,不是兽火被碾压就是比赛被碾压,现在更是明目张胆地抢他的通天草,真是阴魂不散!
闪身躲过易却的攻击,从远直接落到了他的身后一脸玩味地说道,“要还也是还给巨蟒,做什么给你?”
说完从远不管易却怎么反应,眺望了一眼跟巨蟒斗得有来有往的几道身影,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幽光。
原本他只差一步就可以跟着莫兄他们一起逃出巨蟒的攻击范围了,但是看着无人看守的通天草,他想着或许可以一搏。
虽然莫兄说通天草可以再寻,但是眼下这一小小的一株都是由五阶的灵兽看守,这落日森林里即便再有,它身旁的灵兽也不会逊色于这条巨蟒了。再说,他们这次寻到这株通天草已属幸运了,再遇到下一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他原本的打算是摘下通天草就跟莫兄他们汇合,但是在即将碰到通天草的时候还是迟疑了一瞬。虽说他能够确保自己摘下通天草顺利逃脱巨蟒的攻击范围,但是却难以保证这条巨蟒会不会顺着他们的气息寻过来,若是只贪图这一时的得手而将自己置于未知的危险之中,这项买卖并不划得来。
就在他犹豫之际,远处传来的声响却让他眼前一亮,脑海中瞬间勾勒出一个不算完美但是能够确保他们无后顾之忧的计划。
其实一开始拿到通天草之后逃跑的打算并不是一个稳妥的办法,但是除去巨蟒之后就不会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除去巨蟒是因为难以保证他昏迷之后的事情,但是现在看着他们这些人的表现,就知道他们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若是帮助他们除去巨蟒,那他之前担忧的事情就会迎刃而解,相信他们一定会照顾好其余的三人,包括他。又或许,有了他们的帮忙,他甚至不需要动用法阵这个底牌。
至于易却根本不足为惧,单单是一个莫兄就能够将他压得不能动弹。
于是,打定主意之后,他就抢在易却之前摘下了通天草。
如今,通天草已经在他手中,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没有解决了。
望着远处愈发激烈的战斗,从远的眸光一闪,顺手给自己嘴里扔了一颗敛息丹,几个起落就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巨蟒身后不远处的草丛里。
视线同阵法中心的杜长夏对上,从远立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冲着杜长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帮忙在前吸引巨蟒的注意力。
杜长夏虽然不愿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但是看着从远沉稳的脸色还是微微颔首。
巨蟒已经在和他们缠斗的过程中释放了独属于五阶灵兽的气息,这个少年不会不知道。既然如此他还是来的话,那就说明他有一定的把握。这说不定是他们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既然有活命的机会,他们也不愿选择白白丧命。
同周围的师弟们对视一眼,师弟们顿时也了然地点了点头,同杜长夏一起加大了手上攻击的力度,顿时又激的巨蟒狂躁了起来,一个劲地追着他们缠斗。
从远也趁此机会又悄悄往巨蟒的背后挪了些许,瞅准时机朝着巨蟒的七寸飞身而上,只是他并没有落在巨蟒的背上,而是趁着悬滞在半空中的功夫,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朝着巨蟒的七寸掷去。
乌黑的匕首瞬间埋进巨蟒的身体不见了踪影,只余一个空洞的血洞往外冒着淋淋的鲜血,巨蟒也在瞬间痛的在原地翻滚,来不及反应的从远掌心顿时也跟着冒出一阵殷红的鲜血。
如果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在巨蟒七寸的那个血洞处,有一根透明的丝线慢慢被鲜血染红了身影,那些还没来得及被鲜血覆盖的透明丝线在太阳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直直地蔓延到从远的掌心。
扫了一眼自己被透明丝线深深嵌入的手掌,从远来不及处理手上的伤势,急忙飞身顺着巨蟒翻转的方向来回挪动,以免自己的手掌被巨蟒折腾得整块断掉。
他原本想着即便有能破开五阶灵兽防御的匕首,但是匕首体格太小,巨蟒的身躯又太过庞大,如今仅凭自己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洞穿巨蟒的七寸,还会损失一件趁手的工具,所以他才想出用丝线系住匕首的办法,这样即便是匕首嵌进巨蟒的血肉里,他也又办法将匕首拉出来。
正好,上次在太虚戒里发现那枚黑晶卡的时候他同时还发现了一团透明的丝线,出于好奇,他拿了其中一根出来试了试,谁曾想它竟然连地阶的法器都能轻易割断。以防万一,他就将那根丝线收了起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但是他没想到攻击的时机来得这样突然,他才将将缠好匕首端的丝线,另一端想要缠在掩日剑柄上的丝线还没来得及绑,就需要在瞬间做出反应。
因为那边杜长夏几人的情况明显有些力不从心,甚至有人的面色已经开始变得苍白,如果这次他因为顾虑自己的手掌而不选择攻击,那那个势弱的弟子就会在瞬间被巨蟒吞吃入腹,那这样好的机会将不会再有第二次。
无奈,他只能暂时将全身的灵力都集中在了手掌之上,拉住手中的丝线,狠狠将匕首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