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捂脸】
【虫子:这样她就不会踩爆我了吧?\/猫猫抛媚眼】
【\/笑哭,怪不得它能被推选出来呢,瞧瞧这觉悟!都学着点啊!】
时亿垂眸看着它,并未言语。
血管虫子谄媚地抖了抖,嘴巴一张一合道:“美丽的主人,我是您的仆人!”
随着它话音落地,藤蔓上所有的虫子齐声喊:“美丽的主人,我是您的仆人!”
血管虫子往时亿的脚边蹭了蹭,弯腰的自私说:“请主人赐规矩!”
还没等时亿开口,吉弥先破防了,冲着虫子大骂:“你这个疯虫子!你是巴尔大人的仆人!你敢背叛巴尔大人!”
时亿眉梢轻挑,淡淡道:“巴尔,地狱恶魔之一,被称为‘破坏之魔’。”
“你,你既然知道我们大人的名号,还不快点放我离开……”吉弥惶恐地看了她一眼,底气不足道:“要是我们大人知道你在这里做的事,他不会放过你的!”
时亿余光瞥了她一眼,视线又落在血管虫子身上,凉凉地开口:“有人冒犯你的主人,你就这么看着吗?”
吉弥头皮一麻:“你想干什么?”
时亿抄着双手,什么话也没说。
血管虫子顿了顿,张开大嘴:“冒犯主人,该死!”
它一声令下,全体朝向吉弥,上面的虫子张大嘴巴发出威慑。
哗啦啦,藤蔓攀爬朝着吉弥掠去,速度极快的缠住了她的双手。
吉弥没想到血管虫子真会对她下手,惊得大喊:“你的任务是来救我!你——唔!”
她话没说完,藤蔓钻进了她的嘴里,堵住了她的声音。
血管虫子支棱起来,张大嘴巴,朝着她喷口水:“亲爱的你错了,救你的是前一位的任务,而我是新生!”
“唔唔……”
吉弥挣扎着,很快就被血管虫子覆盖收紧,一点点的吃完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血管虫子又回到时亿身边,伏在地上,嘴巴贴着地面撅起来:“美丽的主人,请赐规矩!”
时亿冷眼看着它,眸中过一丝玩味,“你前主人给你的规矩是什么?”
血管虫子沉默了一下,解释道:“那规矩是为前一位定的,我是新生……”
时亿冷漠的打断它的话:“内容。”
血管虫子立即道:“永远臣服于的大人,替大人寻找新鲜的食物。”
时亿轻轻地“哦”了一声,随意地说:“那安静点吧。”
她说完,也不管血管虫子什么反应,又回到了之前坐的位置,继续打游戏了。
血管虫子有些茫然,藤蔓也在地上摊着,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它弱弱道:“美丽的主人……”
时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当即让它闭嘴,爬到了角落里蜷缩着,不再动弹。
……
黑暗的环境里。
一道黑色触手立在那,脸上长着五官,不过只能从两个洞和一个洞来分辨眼睛与嘴巴的区别,鼻子则是两个小黑洞。
而在它身边,则是一根藤蔓根部稳稳扎进地面,上面的血管是跟人一样粗的大虫。
它也有五官,皱着脸说:“巴尔大人!吉弥死了!不过新生幼虫,取得了信任。”
四面漆黑的环境里,一束光照在斜倚在宝座上的庞然大物,巴尔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头顶有两只弯曲的角,尖锐如刀,眼睛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嘴里有尖锐的牙齿,粗糙的皮肤呈现出深黑色,上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鳞片,背部生长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耷拉在地上。
他的双手如同爪子一般锋利,指甲闪烁着寒光,下身裹着黑裤子,长着两条好似鳄鱼一般的尾巴,左右甩了两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巴尔抬起大手,尖锐地指甲抓碎了手里的酒杯,低哑地开口:“人类总是这么愚蠢!”
他的身体散发着黑暗气息,仿佛被无尽的罪恶所笼罩。
仆从吓得跪了一地:“巴尔大人息怒!”
血管大虫弯下身子:“巴尔大人,此人根本没将您放在眼里,必须让她下地狱!”
黑色触手蠕动着说:“巴尔大人,人类将茧房破坏了,必须让他们都下地狱!”
“呵,那岂不是便宜她了!”
巴尔站起身子,巨大的阴影,几乎将跪在地上的仆从全部笼罩住了。
他骄傲又自大地开口:“既然人类如此不知死活,我就替你们办一场盛宴,吃饱喝饱!”
他说完,伸开双手,展开身后的黑色翅膀,仰起头,施展魔法。
黑芒从地下往上绽放。
整个第二场地,根据八卦而建立的环形建筑,全被黑芒穿过,只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安培朝阳就在第二场地,他早就尸变了,僵硬地靠在角落里。
房子里的镜头拍的清清楚楚。
当画面闪过黑光,第一个发现的是威尔逊,他以为是镜头出问题了,还检查了一下设备,发现全部都正常,就以为是错觉了。
没人知道这些瞬间的变化会带来何等危险。
当然也没人发现安培朝阳的眼神里有一些身为人类的意识,而他坐的地方,缓缓地渗出滋养他的阴气。
他自然也不知道,整个第二场地的下面,都是恶魔巴尔的地盘。
根据八卦而建立的环形建筑只是他在人间觅食,又不会被发现的庇护之地。
六栋二楼。
时亿打游戏打爽了,虽然还是没赢。
血管虫子一直偷偷地观察她,延伸到窗外的那一头的藤蔓钻进地下,一直连通着第二场地地下的那根藤蔓。
它发现时亿抬起头,又赶忙低下头,装作没有看她。
时亿也不知道是真没发现,还是假没发现,总之没有理会它。
血管虫子沉不住气道:“美丽的主人……”
时亿侧目看它,由于心情不错,也没有怼它:“干嘛?”
血管虫子旁敲侧击道:“您不想知道这栋房子的秘密吗?”
“不想。”
时亿说完,转身就走。
不是?
血管虫子着急道:“主人!您等等!”
时亿脚步一顿,又回头看它,脸上带着笑:“嗯?”
血管虫子语气紧张地说:“吉弥死了,巴尔大人不会放过您的!”
时亿一脸莫名其妙地表情:“吉弥是你杀的,他就算记仇,也会杀你,与我何干?”
【哈哈哈哈哈哈哈逻辑鬼才!】
【时亿的逻辑完全没有问题!是你杀的,跟时亿有什么关系?\/捂脸】
血管虫子张大嘴巴,第一次被人类的眼皮震惊到了:“可是,可是我是您的仆人啊。”
“那咋了?”
时亿继续理直气壮地甩锅:“我让你杀她了吗?你自己擅作主张,与我何干?”
血管虫子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偏偏它还反驳不了,她确实没有说过让它杀了吉弥。
第二场地下面。
一人粗的血管大虫,用藤蔓上的两个虫子模拟对话,同步了血管虫子和时亿的对话,也是噎住了。
它为了取信她杀了吉弥……那吉弥是白死了吗?
恶魔巴尔与他的众仆从一时之间也沉默以对。
等到时亿下楼,模拟对话结束了。
血管大虫弯曲身体,弱弱地开口:“巴尔大人……盛宴还开吗?”
不开就是打自己的脸。
黑色触手出声道:“他们破坏了茧房,害得巴尔大人失去了多少补品,必须让他们下地狱!”
这话就是台阶,让巴尔继续借着这个借口,收揽美食。
新鲜的灵魂是最美味的,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多人类敢出现在这里了。
巴尔回到宝座,扬手一挥:“盛宴当然要开!他们要为自己无知的冒犯买单!”
以生命与灵魂来买。
“哈哈哈哈哈!”
巴尔猖狂的笑声,在地下传开了。
时亿站在‘护城河’边上,垂眸看着细小的土壤滑落,唇角微微勾起。
“祖师伯……”
刘闯小声喊了句,看向站在旁边的时亿:“您让我过来,做什么啊?”
时亿:“练胆子啊。”
刘闯:“啊?”
时亿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往前一推,失重感骤然袭来。
“啊——”
刘闯直接掉了下去,尖叫声传到上面,惊得王珩他们快步跑过去。
时亿侧目看去,冷冷道:“玩你们的去。”
几人脚步一顿,虽然担心却还是转身回了原地。
院子里的道友惊呆了。
“那位道友得罪时道友了吗?”
“一下子就被她推下去了!”
封宣和封栎:“……”
他们倒是想被她推下去,没这个机会啊!
王珩攥了攥手指,满脸的担忧。
魏琳琳:“成长的必经之路。”
王珩:“嗯,我知道。”
薛让无声拍了拍他肩膀。
过了半个小时,刘闯被土壤推送,手脚并用地爬上岸。
他趴在地上,冷汗浸湿了后背,趴在那半天没有起来,满脑子都是藏在土壤里的奇门遁甲的阵法结构图。
王珩赶忙跑了过去:“师弟!”
“师兄……”
刘闯蔫巴巴地喊了句, 随后爬起来,跪在时亿面前:“多谢祖师伯指点!弟子受教了!”
【这孩子心脏真强大,这简直比跳楼机还狠啊!\/捂脸】
【说实话,这玩意很适合极限游戏,要是开一个这种游乐场,不得卖爆了?】
【莫非你是天才?\/冷汗】
网友们并没看到什么阵法结构图。
时亿摆摆手:“快去洗洗吧。”
刘闯在下面被翻来覆去的土壤折腾,身上全是泥。
王珩把他扶了起来,他的腿还有点软,心里虽然已经不害怕了,面上还怂怂地:“师兄……”
“有点出息吧你!”
王珩嘴里这么骂,还是抱着他拍了拍:“没事了,有祖师伯在能让你受伤吗?”
“我当然知道祖师伯不会让我受伤了!”
刘闯撇撇嘴,跟着王珩往外面走去。
几栋房子的不远处有片林子,林子后面有个湖,道友们白天结伴会去洗澡。
时亿和魏琳琳也有去洗澡,毕竟这么多天,就算天天换衣服,也会有味道的。
时亿站在‘护城河’,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的五栋房子。
随后,她大跨步,越过护城河,走了过去。
“你来这边做什么?”
布德观主从房子里走出来,阴森的目光盯着时亿,“是你害死白普,也是你害死白天的!”
【这老登又抽风了?\/白眼】
【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东西被刺激疯了吧,被害妄想症\/再见】
网友们哪知道,布德之前是装的,这会是真情实感!
时亿歪了歪头,看向房子里,充满恶趣味地说:“怎么着?破屋藏鬼啦?”
白天就在房子里,听见这话一溜烟的冲进了地下室,缩在了角落里,生怕时亿进来把他打的魂飞魄散了!
布德观主额角绷起青筋,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得意的太早,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你也知道出来混是要还的啊?”
时亿惊讶地看着他,语气轻慢地道:“不过还嘛,都是要连本带利的还,你说对吧?”
布德观主眉头紧皱,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安。
就算她是拿了裴家的钱办事,也不至于咬的这么紧吧?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敢问道友师出何方?”
除非是以前的仇人,不然为了一点钱就这么不依不饶的,实在说不过去。
“师出我师父呗。”
时亿用悠闲地语气回答了废话。
“……”
布德观主心头发梗,感觉和她根本沟通不了,气冲冲的甩袖,转身往房子里走去。
【哈哈哈哈我发现白普继承了他师父的憋屈!\/笑哭】
【咱就是说,谁遇到时姐不憋屈?每句话都在意料之外,气死人不偿命\/捂脸】
时亿掐指算了算,果然算出了白天已亡。
当时没来得及剥掉他身上的避劫符,还怪可惜的。
时亿心头感叹,迈脚朝着四栋走去。
四栋房子倒塌了,院子还是能过的,她走过四栋院子,接连去了三栋、二栋、一栋房子里面看了看。
每栋房子里都还有痕迹,不同的藤蔓,结出不同的虫子。
时亿脚尖在地面点了点,转身走出院子,朝着六栋走。
她掏出几张符箓,慢吞吞地折起纸鹤,回到护城河的位置,扬手将纸鹤扔了下去。
纸鹤闪过金芒,扑腾着翅膀,沿着深不见底地护城河往后面飞,直到钻进野草里面,飞向第二场地。
时亿背着双手,目光扫视前方,眼神幽深而晦暗。
她眸中的画面,随着纸鹤飞行而迅速产生变化,很快就看见了耸立的环形房区。